那不是背上了一身债务吗?恐怕会一生穷苦啊。”
朝臣们都惊讶的看着李斯,不少人都在想:廷尉大人欠了债?这是为什么?难道他迷上了赌钱不成?
李斯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似哭似笑,哭笑不得。
嬴政看见他这幅样子,心想:估计槐谷子说的是真的。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欠了这么多钱,又欠了谁这么多钱。此种缘由,朕一定要寻问清楚。
王绾彻底败下阵来,嬴政对李水的态度也很明显,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场婚姻没有任何障碍了,只等陛下宣布而已。
散朝了,朝臣们心事重重地向外面走。
李斯和王绾走的最快,他们两个急着摆脱这丢人的一切。
而李水和李信,则被嬴政叫到了书房当中。
嬴政微笑着看着李水。
也真是奇怪,在昨天的时候,嬴政看李水还是看臣子的心态,现在再看,居然有了看女婿,看晚辈,看亲人的感觉了。
嬴政对李水说道:“成亲之后,切不可像往日一般,肆意妄为了。”
李水应了一声:“是。”
嬴政又看向李信:“槐谷子不懂我大秦的种种规矩,他的婚事便由你来操办吧。”
李水听到这话,不由得咧了咧嘴。
他觉得李信也不太靠谱。按照李水原来的设想,这种事还是淳于越去办比较好。
不过仔细想想,李信毕竟是自己人,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李信应该会答应的。如果是淳于越的话,老古板一个,想要推陈出新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他干笑了一声,问嬴政:“不知道何时能成亲啊,小婿好去准备准备。”
嬴政被李水的称呼逗乐了,他说道:“一年以后吧。”
李水吃了一惊:“这么长时间吗?”
嬴政有点无语的看着他:“你倒是很心急啊。”
李水干笑着说到:“三个月如何?”
嬴政看了看李信。
李信拍着胸脯说道:“三个月足够了,末将定然不负重托。”
嬴政挥了挥手:“那就快去准备吧。”
等李水和李信走了之后,嬴政忽然回过味来:这两个人,一个赛着一个的不靠谱啊,他们当真能做好吗?
…………
李水出了嬴政书房之后,就打算去未央那边报喜。
于是他和李信匆匆道别,自己去找未央了。
结果半路上遇到了伏尧,伏尧拦住李水说:“师父,你还是不要见阿姊的好。”
李水有点纳闷:“为什么?”
伏尧干笑了一声:“朝堂上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咱们眼看就要亲上加亲了。”
李水嘿嘿一笑:“所以我更要去见未央啊。”
伏尧说:“如今刚刚定下亲事来,阿姊害羞得很,你即便去了也见不到。”
李水想了想,这倒也是。
伏尧拉着李水说道:“走走走,师父你跟我来,我们商量一下最新一期报纸怎么出。”
李水无奈的说:“我忙得很,要在三个月之内准备迎娶公主呢。”
伏尧说道:“我明日的报纸,就是关于你迎娶阿姊的。”
李水想了想,觉得这倒也不错,谪仙迎娶公主,这么大的事,不见报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李水和伏尧研究了几个时辰的报纸,后来终于发现,伏尧这家伙根本不关心婚礼隆重不隆重,他主要目的是提高报纸的销量……
李水发现伏尧的目的后,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他回到商君别院后,里面的匠户全都笑嘻嘻的来道喜。
李水感慨的说道:“这消息传得够快啊。”
旁人恭喜完了就去干活了,但是始终有一个人跟在李水身后。这人就是项伯。
李水纳闷的说道:“你还有事?”
项伯苦着脸说道:“谪仙不是答应在下,只要找到了石油,便给我最后一枚奖牌吗?”
李水恍然大悟,心想:倒把这事给忘了。
他拍了拍项伯的肩膀,十分诚恳地说道:“这样的大事,本仙岂会忘记?只是你集齐了十枚奖牌,乃是商君别院第一人也。本仙岂能随随便便把奖牌给你?那也太看不起你了。本仙决定选一个良辰吉日,隆重的庆贺一番。”
项伯感动的泪流满面,心想:我本以为谪仙忘了,原来……原来谪仙是这么想的。天呐,谪仙待我恩重如山,我……我愿意为谪仙,死而后已。
李水看见项伯一脸感激,不由得直起鸡皮疙瘩,连忙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秦人真是太肉麻了啊。
…………
电学院,相里竹正在研究电磁感应。
旁边有个工匠犹豫再三,低声说:“听说,谪仙要迎娶未央公主了。”
相里竹淡淡的哦了一声。
工匠纳闷的说道:“姑娘难道没有想法吗?”
相里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谪仙与公主一向走得很近,这不是很正常吗?”
工匠挠挠头,心想:难道我的感觉是错的?竹姑娘和谪仙不是也走得很近吗?
相里竹盯着桌上一跳一跳的青蛙,心想:死去的青蛙都能跳起来。那么我可不可以给槐谷子做一个替身呢?和他一模一样,有他的记忆,有他的脾气秉性……
“呸,我为什么要给他做替身?”相里竹恨恨的想。
…………
“什么?奖牌?”淳于越有些纳闷的看着淳于甲。
淳于甲说道:“不是奖牌,是金牌,免死金牌。李信大将军,脖子里戴着一块明晃晃的免死金牌,正在外面叫门呢。”
淳于越有些不爽的说道:“他要做什么?”
淳于甲苦着脸说道:“据说……是要祭拜夫人。”
淳于越:“……”
淳于越很为难。
他这辈子最看重礼法,按道理说,李信来祭拜自己的亲人,自己不应该拦着。
可是……可是李信这小子是真心来祭拜的吗?他根本就是来恶心人的。
忽然,淳于越的脑海中闪现出一句话来:“对付无耻小人,有必要用君子手段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淳于越越想越对,孔圣人不是也说了吗?以直报怨!
李信这小子,根本就不是诚心祭拜,想必李姬也感受不到。祭拜不成,倒不如不拜。
嗯,就是这样。
今天淳于越终于下定决心,决定发一回狠。再也不能做没有原则的老好人,被人欺负了。
于是淳于越对旁边的淳于甲说道:“你去命人把大门关上,不许任何人进来。”
淳于甲一愣,小心翼翼的说道:“那李将军……”
淳于越呵呵一笑:“他喜欢在外面等着,就让他在外面等吧。或者你直接告诉他,就说我说的,他这样三番五次,以祭拜亡者为名义,在这里反复炫耀,其实是对李姬的侮辱,我断然不许他再做这种事。”
淳于甲犹豫着说道:“是……”
淳于甲犹豫,倒不是觉得这么办不妥。而是……他有点怀疑这么干行不行。
毕竟外面的可是李信啊,咸阳城中仅次于槐谷子的大魔头。
你不让他进,他就不进了吗?他会不会硬闯进来?会不会把门砸烂?
这一路上淳于甲都忐忑不安,生怕李信发起疯来,顺手将他打一顿。
淳于甲走到外面的时候,看见李信正彬彬有礼的等在门口。
换做别的时候,李信早就直接闯进来了。
但是今天他没这么干,实际上,每当他办了得意事,要来淳于越这里炫耀的时候,总是分外的有礼貌。
淳于甲苦笑了一声,对李信说道:“李大将军,我家主人觉得……今天不方便让你进来,因为……”
淳于甲还没说理由,李信忽然放声大哭:“天呐,天呐,天下间岂有如此道理?我阿姊尸骨未寒,姐丈却不许我进门祭拜。非人哉,非人哉。”
李信嗓门很大,这几声哭嚎顿时吸引了不少路人。
这些人都指指点点,交头接耳,面露鄙夷之色,显然是在鄙夷淳于府太过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