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赐婚庄王妃

凌承绪和陆长渊两个人都没有拦住陆皇后。

在谢锦昭被粗鲁地押往慎刑司的途中,皇帝和庄王急匆匆地赶来了,“怎么回事?”

嬷嬷跪在地上回话,谢锦昭和庄王对视了一眼,没有错过庄王眼底的焦急与心疼,眼神熟悉得她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凌惊阑。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谢锦昭眯了眯眼,不由得多看了庄王一眼。

“谢锦昭,你可知罪?”永嘉帝问道。

“民妇不知!”谢锦昭也不知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可没有随随便便领罪的习惯。

“你既然是胭脂剑,为何从来不表明自己的身份?连皇后都不知道,你可知罪?”永嘉帝太清楚皇后在介意什么了,她介意的无非是,胭脂剑没有帮她治病。

谢锦昭抬起头,“皇上,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是不是胭脂剑,我总不会逢人就说我是胭脂剑吧?”

永嘉帝高深莫测地摸着胡须,暂时接受了谢锦昭的解释,“如果朕赦免你,你以什么作为报答?”

“民妇愿意全力以赴,助我北齐在南蜀战场上取得胜利。”谢锦昭的声音清越,铿锵有力。

永嘉帝全身热血涌动,高喊一声“好!”

他看了庄王一眼,还在犹豫,庄王忙上前道,“父皇,儿臣愿意与谢姑娘联手,一道攻关南蜀战场。届时,南陈将奈我北齐何?”

永嘉帝想到正在来路上的南陈使者。谢家本来就是南陈的人,被萧晟元满门抄斩,站在上位者的高度,肯定有功高震主的因素在,但同样是站在上位者的高度,萧晟元如果想要拉拢谢锦昭,将锅随便甩出去,也太容易了些。

萧晟元可以用帮谢家报仇的方式来获取谢锦昭的合作,甚至感激。

谢皇后虽然被萧晟元射死,但萧晟元一夜白发是真,将谢皇后葬入自己的皇陵也是真,一直不封后是真,这么多年,后宫妃嫔无一人受宠也是真。

永嘉帝犹豫间,皇后和陆长渊来了,庄王有些烦躁。

“皇上,是不是这贱妇又冒犯了皇上?臣妾让嬷嬷将她带往慎刑司,也是要教她规矩!”皇后斜睨谢锦昭,她不得不防备皇帝被谢锦昭美貌吸引。

“若她能够在慎刑司学个眼高手低,臣妾也不是不愿意放过她,勉为其难地让她回定国公府服侍长渊,将功赎罪!”

谢锦昭道,“民妇不敢!皇上下旨命民妇与定国公和离,若是再回到定国公府,岂不是欺君?”

皇后怒道,“你竟然还敢顶嘴?本宫让你回定国公府,难道是让你回去当定国公夫人?你可真是在做梦,让你当个通房丫头,都是抬举你了!”

谢锦昭站直了身体,“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实质,皇后娘娘莫非想掩耳盗铃?朝野上下难道都是瞎的?”

皇后没想到谢锦昭这么刚,“皇上,谢锦昭简直是太无礼了!”

庄王在一旁道,“母后,儿臣以为,谢锦昭说的都是事实,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还请母后多多担待!”

皇后温婉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卿尘,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帮谢锦昭说起话来了?”

皇帝瞥了一眼陆长渊,之前小马滩马场的事,到底在皇帝的心里扎了一根刺,这些年,定国公府不能再强大了,而谢锦昭如果落到了皇后的手里,哪怕她再有能耐,也很难挣扎过去。

女人,一旦交付出身体,将来再有了孩子,女人的心就被收服了。

“朕已经将谢锦昭赐婚与卿尘,她将是庄王妃,卿尘为她说话,也是理所当然!”永嘉帝将各人神色看在眼里,特别是陆长渊,眼中的痛苦就好似有人撕裂了他的心脏。

果然,如果让谢锦昭再回到定国公府,难保夫妻二人不会破镜重圆。

“皇上,这怎么行,庄王身份何等尊贵,谢锦昭是个下堂妇,她哪里配得上尘儿!”皇后大惊失色。

“谢锦昭乃是长留阁的人,身怀绝世医术,谢家为南陈立下赫赫战功,谢锦昭身为谢家女儿,配庄王有何不配?至于说与长渊和离,那是窦锦昭,与谢锦昭何干?”永嘉帝胡搅蛮缠起来,也是功力深厚。

陆皇后哑口无言,陆长渊不甘心道,“皇上,不管是谢锦昭还是窦锦昭,都是一个人,如此,岂不是掩耳盗铃吗?”

“掩谁的耳朵,盗谁的铃?当初和你有婚约的是窦家姑娘,与你和离的也是窦家姑娘,如今朕赐婚庄王妃的女子是长留阁胭脂剑,与你何干?”永嘉帝的脸黑了几分。

陆长渊还要说,陆皇后拦住了他,“皇上,何不听听谢锦昭的意见,她是胭脂剑,未必愿意入王府呢。”

凌卿尘紧张地看着谢锦昭,她眼帘低垂,眼中神色不明。

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紧张,生怕她不愿意,抗旨不遵事小,他或许就会失去了今生唯一的机会。

“父皇,儿臣请旨,若婚事既定,请父皇允许儿臣携新妇共赴战场!”庄王一撩袍摆,跪了下来。

谢锦昭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庄王,她耳边回荡起一句话,“锦昭,你想不想上战场?”

凌惊阑曾经这样问过她。

皇帝、皇后还有陆长渊盯着她看。

她的确想上战场,想要自己带出兵来,将来她要领着她的兵踏平南陈都城,为她从未见过的亲人,为师姐,为前世死在南陈的师兄报仇。

但她一个江湖人士,想要踏足军中,一定会受排挤。

嫁给庄王,是一条捷径,庄王一直厮杀在战场,他有自己的嫡系,以他为踏板,还有庄王妃的身份,于她而言,事半功倍。

“谢主隆恩!”谢锦昭跪了下来,与凌卿尘并肩。

凌卿尘松了一口气,他感觉到谢锦昭斜睨过来,他忙对上她的眼,不由得心头一紧,她眼中的了然与淡漠,于他而言,是惊也是喜,是坦途也是深渊。

“昭昭!”陆长渊痛苦万分,要将谢锦昭抢过来,凌卿尘抓住谢锦昭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定国公,本王的王妃,请你放尊重点,不要失礼!”

谢锦昭拽回了自己的手腕,看着凌卿尘的背影,一样的后脑勺,一样的后背,一样的身高,宽肩窄腰大长腿,她以前眼瞎吗?

她倒是要看看,凌卿尘将如何把戏演下去,一人分饰两角,会不会得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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