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奉旨和离

陆长渊瞳孔微缩,浑身气得发颤。

拓跋昱就知道,他相信了,不由得一笑,“那贱妇应当是发现了,所以当晚就偷偷地离开了本世子,本世子以为她会逃走,原本也没有打算追回来,谁知本世子也着了她的道,她竟然那么快就勾搭上了定国公。”

拓跋昱抿了口茶,含笑道,“当然,姐夫和小姨子总是一段佳话。”

“拓跋昱,你不要在这里胡编乱造,耸人听闻。既然她中了情丝毒,曾经毒发过,为何还敢……,你今天找我来,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

陆长渊已经全部都相信了,他看到过那块黑斑,窦妙锦分明是个荡妇,但在此之前却不敢和他有鱼水之欢,宁愿用嘴。

只不过,他为了窦妙锦,竟然放弃窦锦昭,甚至纵容窦妙锦将她养女的身份曝光,何其愚蠢。

捡鱼目而扔珍珠,这样的事,说出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胭脂剑,如果我没有猜错,窦妙锦应该是从你这里买到了暂时压制情丝毒的药丸,是吗?”

拓跋昱似乎看置身事外的胭脂剑不爽,非要将她拉入战局。

窦锦昭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眸中精芒四射,让拓跋昱莫名紧张,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呵呵一笑,“我的话都说完了。”

“滚吧!”窦锦昭转过身去,等拓跋昱进大门。

“等等!”

陆长渊急促出声,“胭脂剑,本国公今天这趟来,是要带走拓跋昱,他是我北齐皇帝下旨要捉拿的要犯,麻烦胭脂剑将人交给我,来日必有重谢!”

胭脂剑眸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桃花面具后面透出她略有些沉闷的声音,“与我何干?”

“嗯?”陆长渊没有听清楚,皱起两道剑眉。

“北齐皇帝下旨要捉拿的要犯,与我何干?他是我抓来的,现在是我的要犯,有本事从我手里抢走!”

胭脂剑依旧抱着枪,眼中流露出一抹冷傲讥诮的笑,“突然忘了,你打不过我!”

陆长渊的额角突了突,胭脂剑的身形,对他来说如此熟悉,他不由得想到武功高强的落霞,“窦锦昭,是你!”

窦锦昭的心差点跳出了心脏,她眼睛一眯,漆黑的瞳眸深深地看了陆长渊一眼,“定国公,脑子坏了,要找太医好好治!”

陆长渊无端松了一口气,就在他怀疑胭脂剑身份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本国公不是空手而来,胭脂剑,你真的打算与北齐抗衡?”

胭脂剑斜睨过来,黑眸之中神色睥睨,有一种神奇的魅力,就好似所有人在她面前都只能卑躬屈膝,“陆长渊,你带了五百人来了,在我问剑山庄周围三丈之内,无人敢动兵器,不信你试试!”

昌容惊骇地抬了抬手,不知道何时起,他竟然连手中的兵器都抬不起来了,惊骇不已,“国公爷,我们中招了!”

陆长渊此时才发觉,浑身乏力,他身边的战马都站不稳了。

胭脂剑擅药,自古毒药不分家。

次日清晨,他们醒来的时候,问剑山庄已经人去楼空,他们甚至不知,胭脂剑和拓跋昱何时离开的。

“走,回京!”

陆长渊重新骑上马,调转方向,憋屈地朝上京城而去,才到南薰门外,府里的管事快马加鞭赶过来,看到陆长渊,从马上滚下来,“国公爷,不得了了,妙夫人和大姑娘打起来了,大姑娘带了好些人回来,说是要把妙夫人杀了,下人们拉都拉不开。”

陆长渊现在听到窦妙锦的名字头疼,他猛地一夹马腹,飞一般地朝家里奔去,正好,他也有事要找窦妙锦算账。

萱草堂里,太夫人咳出血来,坐在罗汉床上,底下的人两拨,一边是窦妙锦带的人,身后是窦家的陪嫁;另一边是陆长婷,身后是她从陆家带去的陪嫁。

窦锦昭好整以暇地坐在左手第一把椅子上,落霞和秋水二人站在她的身后,她怀里揣着一张圣旨。

太夫人一大早请她来的时候,她其实正在等陆长渊回府,想到陆长渊回来第一时间也会在这里,她索性就来萱草堂,边看戏边等。

一番厮打后,陆长婷和窦妙锦形象都很难看,披头散发,身上在地上滚过后,污秽凌乱不堪。

陆长渊飞奔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局面。

他的目光落在窦锦昭的身上,和昨晚很像,眼中的淡漠如出一辙,一瞬间,陆长渊有种他又看到胭脂剑的错觉。

他定睛一看,分明是两个人。

陆长渊又吓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窦锦昭是胭脂剑的话,他该怎么办?

不敢想象!

“发生什么事了?”陆长渊不自觉地,朝窦锦昭问出这句话来。

窦锦昭只当没有听见,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她连礼数都不愿遵守了,全然没有把自己当做妻子的自觉。

太夫人叹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道,“是长婷这孩子,郭骁不是良配啊!”

陆长婷已经痛哭起来,“哥哥,都是窦妙锦这贱人,她害了我一生啊,郭骁他,他喜欢男人!呜呜呜,我不想活了,我要回来!”

陆长渊额角青筋直跳,他连追究窦妙锦非清白之身都顾不上了,问道,“这是真的?”

“真的,我和双喜亲眼所见,能不是真的吗?”

短短时日,陆长婷瘦了一圈,她再也不是从前定国公府养尊处优,珠圆玉润的千金小姐,而是受尽磋磨,没了精气神的后宅怨妇。

“干我什么事!我怎么知道郭骁是这样的人?”窦妙锦梗着脖子,一句话将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陆长渊这才正眼看窦妙锦,只觉得她满脸都是尖酸刻薄,眉梢眼角都是淫荡不堪,再和端坐的窦锦昭一对比,简直是有种野鸡对上白天鹅的显着落差。

他的手紧紧握了握拳头,克制住了掐死窦妙锦的冲动,他既不愿在窦锦昭面前丢失了颜面,更不愿将这桩丑闻闹得满上京城都知道。

“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太夫人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窦锦昭身上,“锦昭,你是大妇,这件事还是你出面合适!”

窦锦昭从怀里将圣旨拿出来,“太夫人,定国公,圣上下旨,命我与定国公和离,我们还是遵旨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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