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斗圣这个一步一重天的境界。
七星斗圣对比五星斗圣，本就拥有已能造成碾压的实力差距。
更遑论动手的这位七星斗圣，身上还叠了三个混沌属性点带来的三倍额外实力增幅。
此番清理门户的结果毫无意外。
宗祠内连一点大的响动也没出现，大长老就提着已经被封印了斗气修为、封锁了五感的“古羊”回到古元等人所在的凉亭。
“抹去灵魂，葬入天墓吧。”
盯着古羊注视许久，久到古烈和三仙都有些疑惑，古元最终开口道：“他被魂族算计、最近百年都已不再是他自己的事情，念在他最终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就不必对外公布了，我们几个心里清楚就好。
“不过，虽然能猜到魂天帝选择他进行替换，主要还是为了宗祠内的那块陀舍古帝玉，但最近百年与他有过接触的族人，也还是需要检查一番的。”
“我之后会安排的。”
宗祠大长老点点头，掌中斗气一凝，震碎了古羊的灵魂，随后看向同为三仙、掌管古族刑罚的那位太上长老：“此事可否交由我来处理？”
“可。”
古羊这个主犯已经被处决，在后续无关紧要的细节上，刑罚大长老自是不介意卖宗祠大长老一个面子。
见两人这边议定，古元又向他们展示了一下古薰儿从司辰那边换购所得的另外几件物品。
即使是九星斗圣也能继续拔高其整体实力上限的全能属性点，无所不能具现化的混沌币，可以无限延寿的寿命，蕴含澎湃生机的生命力……
综合看下来，对他们这个层次的斗圣而言价值最低的居然是既可以用来炼制丹药也可以用来补充气血衰败还可以用来恢复体魄伤势的生命力。
“这个混沌币，如果数量足够多，是不是即使没有‘源气’，族长你也可以……？”
通过古元分给自己的那几枚混沌币，分别体验了一番直接提升斗气修为、直接提升体魄强度、直接提升灵魂境界、帮助自己填补最近一段时间正在创造的一门斗技的细节等操作以后，古烈看向古元。
“或者说，它其实可以直接当成源气来用。”
古道的手已经揪下了自己一缕胡须尚不自知，目光炽热地看着古元，全然没有平日在其他族人面前作为古族三仙、太上长老时那种仙风道骨的淡然劲儿。
“理论上，如果混沌币的数量足够多……是的。”
古元点点头，肯定了他们的猜测。
“古界，够吗？”
刑罚大长老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如果不够的话……”
介绍完从古薰儿那里拿来的几件物事之后，古元也说起了薰儿从那位神秘前辈手中换取这些东西所需的代价。
代价并不高，甚至可以说门槛低到不可思议。
功法、斗技、丹药、天材地宝……只要是有价值的事物，就能回收并用来换取那些斗帝都不一定、不，是斗帝也肯定创造不出来的神奇商品。
“……倒也不用这么极端，先把族里这些年来闲置的资源整合一下就好。”
眼见不光是刑罚大长老，宗祠大长老、古道、古烈三人也都有些跃跃欲试，古元无奈地示意四人冷静：“其实我感觉比起寻常的九星斗圣，我、魂天帝、当年的萧玄……我们距离那一步，都只是差了‘源气’这把关键的钥匙。以此而言，族里的资源应该是够我冲击一下那个层次了的。”
“那便依族长的意思吧。”
古烈和三仙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还是暂时按捺住了某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想法。
千年前的萧族能够将举族的血脉集中、去赌萧玄能破境成帝的那一丝可能，不是因为萧族在远古八族当中最具血性，纯粹只是因为斗帝血脉枯竭的现象最先出现在萧族之内。
同样的情况若是出现在古族，他们也敢赌。
又或者说。
作为知晓斗帝血脉有多强大的远古八族，在那种情况下，只要族里有一个九星斗圣，他们就都敢压上全族去赌那尊九星斗圣能够成帝。
只要能够诞生一尊斗帝，重新激活族内的斗帝血脉。
自斗帝之下，直系血脉几代之内保底斗圣，往后万年家族传承不息，这正是值得他们押上包括己身在内的一切去博取那一丝可能的理由。
更何况，不同于萧族当年的情况。
斗气大陆这么大，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一定就要落在古族的头上。
将分发混沌属性点和收集族内闲置资源的任务安排给古烈和古道三仙之后，目送宗祠大长老带着古羊的遗体前往天墓安葬，原地的古元沉默良久，发出一声不知是遗憾还是什么的叹息。
……
“古羊已经被送进天墓了啊？”
几日后，从古薰儿处得知这个消息的司辰挑了挑眉：“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了一个五星斗圣。”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像现在这样还能以古羊长老的身份被葬入天墓已经很不错了。真要像书里写的那样，让他体内那个魂族之人的灵魂控制着他的身体，当着我古族和炎族、雷族的面以自爆的方式将古族那块陀舍古帝玉送回魂族……”
回忆着斗破书中古羊长老的结局，古薰儿说着说着，忽然发现司辰的表情好像有些奇怪，遂止住话头，疑惑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不，很对。”
司辰朝她竖了个大拇指。
“……”
可你刚刚的那神情，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小姑娘觑眼瞅着司辰。
“安啦，到了该懂的年纪，你自然会懂的。”
司辰打了个哈哈。
他真正可惜的，其实是古族那边居然没有把“古羊”送过来。
连克莱尔一个普通人，他进入回收的视角后都能从她的身上拉出一串可回收清单，“古羊”这位寿以千年计、一击能够破碎方圆数千里的五星后期斗圣就更不用说了。
“人也可以用来回收”的这一信息，他虽然没有告诉古薰儿。
但司辰相信，如古元之类已经活了数千年的老油条，是必然能从古薰儿带回去的“万物皆可回收”的话里领略到这层含义的。
没这么做，只能说不愧是古元。
这位古族的族长，虽在性格方面不够强势，精于算计但魄力不足，以至于千年前魂族灭了萧族、自身也在萧族及其盟友的反扑当中受到重创的情况下，也眼睁睁看着这个除去魂族最好的机会溜走，让魂族有了千载的时光休养生息。
但他身为族长的责任感以及对族人的看重，却是无需怀疑的。
既是族长，又是斗气大陆的至强者，却能在相当程度上受制于族内长老，以至于为了让女儿能有个美好的童年回忆而选择将她送到远在半个斗气大陆之外的乌坦城，而非留在家族内自己带，就是很好的证明。
所以，在已知古羊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被魂族换了芯子的情况下，因为他在这百年里没有给古族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就对此事秘而不宣，让“古羊”仍能以古族长老的身份葬入天墓，为他保住身后名……
古元能做出这种决定，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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