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以为的神话，居然并不只是神话，而是以神话的形式被记录并传颂的“历史”。
不得不说。
即使面前就坐着司辰这位估计也能以仙神视之的存在，“女娲”的消息，对于祝玉妍和白亦君…尤其是白亦君来说，也都是需要好好冷静一下才能接受的事情。
道理很简单。
同为“仙神”。
“道场”在世界之外的司辰，和她们自小熟知的神话并无干系。
但女娲……
这位创世女神、人类之母、大地之母，在历朝历代可都有着颇为广泛的信仰。
“白姐姐，我能看看吗？”
灵活地转变了对白亦君的称呼，祝玉妍指了指对方面前悬空的天行九歌界面，并扬了扬自己手里的大唐双龙传：“我们可以交换。”
“我是无所谓，不过……”
通过故事梗概、已经清楚自己在天行九歌里面只是个背景板的白亦君，不置可否地示意了一下司辰。
正如祝玉妍会好奇她这个世界的女娲等上古仙神一样，她其实对祝玉妍的那个世界也有着颇为浓厚的好奇心——
从司辰在半空中具现的那条历史长河上的时间轴、以及祝玉妍能一口道出自己那位族兄下场的情况来看，自己这个时代正在进行或是还未发生的事件，在祝玉妍的世界估计都已是史书上一篇篇冰冷的文字。
尽管已经知道了“秦国将会攻灭六国、统一天下”的这个大前提，但若是能通过祝玉妍世界的情报了解更多细节，对她而言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从白亦君这边要到了肯定答复的祝玉妍于是看向司辰。
“……交易达成之后，已售出商品的处置权就在你们自己手里了，所以，你自己开心就好。”
司辰用一种让祝玉妍有些发毛的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甚至还好心地附赠了她们一套上下五千年和全套二十四史……嗯，这部分赠品当然就只能在店里翻阅，不能带回她们的世界了。
……
祝玉妍很快就领略到了司辰在同意她和白亦君想要进行世界情报互易之前看她那道眼神的内在含义。
“这不是我！”
在白亦君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少女通红着脸，大声辩驳。
先是被花间传人骗了身子，非纯阴体质、天魔大法止步第十七重，无缘大成的第十八重境界，气得师尊郁郁而亡；
随后，又与一个自己并不在意的人做了一日夫妻，生下了个女儿，关键是生女儿就生女儿吧，又疏于对这个本是当成传人培养的女儿的看护，使得她被派中长老强暴，并在得知此事之后选择了冷处理，使得女儿一气之下远遁海外十数载……
如果说前面和那个花间传人的事情，还能说那时的她涉世未深、被狗男人迷晕了眼，选择生下单美仙也能用想要气一气花间派的狗男人来强行解释。
那后面在单美仙出事以后的漠视……
理性方面，她能猜到那个“自己”这样选择是因为单美仙的事情已成定数，而那个边不负再让人恶心，到底也还算是江湖当中宗师一流的人物，属于阴癸派里自她之下为数不多的高层战力，没必要如此浪费。
但事实上，此时此刻的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要边不负死！
立刻、马上、回去就送他去见阎王的那种死！！！！
“不必太在意未来之事，店主不是也说了么？从我们进入这个地方开始，原本适用于我们世界的世界情报，就已经和那些史书一样，只具备一定的参考价值了。”
白亦君莞尔，安慰道：“而且你看看我这边，我不也被自己的‘儿子’算计，在情报里落得个生死未卜的结果……”
“……”
别以为我就没听到你对店主说的“白亦非只是你义子义女之一”的话！
祝玉妍的脸颊鼓了鼓，明智地选择了跳过这个对她而言可以说是先天不利的话题，转而疑惑地向司辰问道：“店主，我在这天行九歌里面，似乎没有看到您先前说的女娲以及九天玄女、蚩尤等神魔之事？”
“嘿，多新鲜呐，这话说得你在大唐双龙传里面就能找到如何进入战神殿的确切线索似的。”
司辰回道。
祝玉妍＆白亦君：“……”
所以这意思是，您在给我们世界情报的时候果然藏东西了？
“没藏。”
从两女闪烁的目光中读出了她们想要用眼神传达之意的司辰纠正道：“举个例子吧，就比如你们手边的那套二十四史……总不能在你买了隋书以后，因为我只给了你八十五卷隋书而没有给你其它二十三史，就说我在出货的时候缺斤少两吧？”
“……”x2
好像……是这个理。
“那如果我们想要查看其它与我们无关、但又与我们的世界有关的情报，所需付出的代价，也是和之前一样的‘诚意’吗？”
祝玉妍问道。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以我对你和你们阴癸派的了解，且不说直指破碎的功法，短时间内，你还拿得出第二卷天魔策或者和天魔策同个级别的东西么？”
司辰摩挲着下巴，反问了她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祝玉妍：“……”
好像是不行。
虽然在花间派没落之后，如今的阴癸派已经是圣门两派六道里最强的那一派，但到底是没能对另外的那一派六道形成碾压之势。
除非是能够诞生一尊武道大宗师。
否则，冒然收集其它派系传承的天魔策原典，只会招得群起而攻之。
而除了记有天魔秘的这卷之外，阴癸派现如今掌握的与天魔策有关的传承，只有一半的姹女大法……也就是后世阴癸派与灭情道合作之后最终落到她那个弟子白清儿头上的那门采阳补阴之法。
“要不这样吧。”
目光在祝玉妍和白亦君之间来回打量了几眼，司辰提议道：“你们各答应我一个条件，关于你们各自世界的其余情报，我就当是你们助我念头通达的报酬，直接全套送上，要考虑一下吗？”
“……什么条件？”
黑裙包衬下的修长双腿微微绷紧，双足十指蜷起，祝玉妍试探着问道。
“嗯，你那边简单，以后哪天见到边不负，把他打杀了就行，至于云雨双修辟守玄、天君席应之流，我暂时就不强求了，杀不杀随你吧。”
司辰对祝玉妍说完了自己的要求，又转向白亦君：“你那边嘛，左司马刘意必死，原右司马李开，鉴于他一个韩人将领能在那个特殊的时间点出现在火雨山庄，要说这里面没点问题，我其实也是不太信的……虽说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他们各自的身份和天行九歌里面的身份会有所不同，但以你的势力，想要找到他们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可以。”
白亦君直接答应：“火雨山庄的那两姐妹，我也会看顾一二。”
“这就再好不过了。”
司辰笑眯眯地点点头，给她送上了秦时明月全系列的作品，其中自然也包括那部让秦时世界观从武侠跳到仙侠神话的电影龙腾万里。
“你呢？”
敲定白亦君这边的交易之后，司辰看回到祝玉妍。
“……就算店主您不说，此番回去，我也没打算让那个家伙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祝玉妍森然一笑，露出的小巧虎牙上也好似闪过一点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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