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柔对上靳翊谦冷冽的眼神,心中发紧,喉咙干涩,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双手撑在身侧,胆战心惊地低下头。
她刚想说话,却听耳畔传来靳翊谦冰冷的声音:“武铮,既然林小姐不知好歹,给她留下一点记忆。”
武铮冷笑两声,答应着走上前,直接一把扯掉林以柔身上盖着的外衣。
林以柔赤果的身子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惊慌失措,想要去抢武铮手里的衣服,却被武铮一把推开。
下一秒,武铮已经拿出手机,冲着林以柔咔嚓咔嚓两声。
林以柔一手挡在脸前,惊声高呼:“你干什么?”
回答她的是靳翊谦冷冰冰的声音:“林小姐,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想干什么。”
“不仅是你,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说完,靳翊谦环住林念初的肩膀,带着她往包厢外走去。
两人走到包厢之外,林念初听到里面传来林以柔大呼小叫的声:“你把照片还给我!”
回答她的却只有手机相机传来的快门声。
长廊中。
靳翊谦拉着林念初一边往楼下走,一边低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有受伤吧?”
林念初摇摇头:“他们想给我喝有问题的东西,被我更换了,还好有……”
话音未落,林念初的视线落在一楼大厅内。
靳翊谦随着她的视线望去,这才看到裴少清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坐在大厅内。
他面前的圆桌上摆着一只高脚杯,杯子里装着的却是葡萄汁。
林念初笑着对他挥挥手。
后者同样含笑对林念初点了点头。
看到两人互动如此自然,靳翊谦心中一阵愠怒情不自禁地翻涌而起。
他不由自主地侧身挡在林念初面前,冷色看向裴少清:“你怎么在这里?”
裴少清显然已经习惯了靳翊谦冷冰冰的态度。
反正只要涉及林念初,他总是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就好像只要是接近林念初的人都不怀好意,会从他身边抢走林念初一般。
裴少清把高脚杯向前一推,站起身径直往两人面前走来。
却见靳翊谦一手挡在林念初身前,目露警惕地盯着裴少清。
三人对面而立。
“翊谦。”
林念初小心地拉住靳翊谦的衣袖,轻轻晃动两下,声音压得更低:“多亏了裴少清,否则我就真的被他们堵在里面了。”
靳翊谦警惕地盯着裴少清。
后者耸动肩膀,撇了撇嘴角:“那个阿晋前段时间祸害了我的朋友,我这段时间一直盯着他。”
“今天我看到他又去买了那种下作的药,就想来抓个人赃并获,没想到遇到了林念初。”
靳翊谦侧过头,求证地望向林念初。
见林念初连连点头,靳翊谦凝重的面色这才缓和了几分。
武铮拍完照片,和几个黑衣人扭着阿晋等人离开包厢,只留下林以柔一个人在包厢中瑟瑟发抖。
“少爷,都做完了。”
靳翊谦答应一声:“走吧,回去了。”
他说着,拉起林念初的手,拨开裴少清,径直往前走去。
在林念初经过裴少清的时候,裴少清却故意凑到林念初耳边,低声道:“你的秘密我知道了。”
闻言,林念初顿时停住脚步,错愕地别过头,惊讶地望着裴少清。
后者的脸上带玩味的笑容,双手环抱在身前,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动着。
他越是如此,林念初心中便越是惴惴不安。
自己刚刚换了那瓶下药的酒,眼看着林以柔喝下,刚离开包厢,迎面就撞上了正在一间包厢一间包厢搜查的裴少清。
她也不知道裴少清到底是巧合刚好搜查到了自己所在的那一间,还是他早就已经守在包厢门外,听到了自己和林以柔的对话。
不管是哪一种,现在在裴少清的心中,自己一定早就不是那个傻乎乎的林念初了!
如果他出去宣扬,真的是个麻烦。
想到这里,林念初将心一横,拨开靳翊谦的手。
靳翊谦停住脚步,垂着眼皮,侧过头望向林念初。
却见林念初面露局促之色,挠了挠后脑,低声道:“翊谦,多亏了裴少清我才能安全,我们请他吃个饭吧。”
此话一出,不仅是靳翊谦,就连裴少清都露出了几分错愕之色。
他原本只是故意试探,没想到林念初居然真的会提出和自己一起吃个饭。
如此看来,局面倒是更有意思了!
林念初被裴少清盯得心中慌乱,生怕裴少清当众说出他知道的事情。
她抿着下唇,垂下脑袋,一双手紧紧地攒在身前,右手捏住左手的指节,一双手背皆是一片苍白。
靳翊谦阴沉的目光在林念初和裴少清的身上来回又走一圈。
他一把握住林念初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神色之间却更加阴沉,直勾勾地盯着裴少清,声音低沉阴冷:“既然初儿想和他一起吃饭,那就一起吃吧。”
靳翊谦吩咐黑衣人押其他人回去,由武铮开车送他们三人去吃饭。
从车队浩浩荡荡地出现,到车队消失在ktv门前,前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车队才消息,警车终于来了!
ktv一边的暗巷中,一辆轿车的车窗缓缓摇了起来。
司机从倒车镜里望着后座的人:“老大,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
聿绍白半眯着眼睛,右手搭在膝盖上,面无表情:“还好她没事。”
司机发动车子,从暗巷缓缓驶出。
“老大,咱们就要走了,您真的不让小姐跟着我们一起走吗?”
聿绍白神色更沉:“她愿意留在靳家,想要留在靳翊谦身边。”
“就算我强行要求她跟我离开,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最后不过就是惹得她更恼怒我罢了。”
司机长叹一声:“小姐早晚有一天会明白老大对她的心思,靳家跟我们有不共戴天的仇,小姐只要知道了真相,一定不会留在靳家的!”
聿绍白没有回话。
他闭着眼睛,靠在真皮座椅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生疼的眉心,似乎在回答司机的话,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