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儿吹了吹茶杯里的水,轻声说道:“我也是猜的,我猜,这大概率,应该是量人蛇。”
“嗯?”
众人一愣,纷纷作好奇状,“量人蛇?啥叫量人蛇?”
“量人蛇,是一种蛇,现在应该很少能见到,这东西的说法也不太一样,有传说是邪祟,也有传说,就是一种蛇的自然特性,反正各说各的,但这种蛇,我感觉应该是确实存在过,只是少见而已。”
那女孩儿眨巴眨巴眼睛,“那为啥它见了人就站起来?一下可高了呢?”
“那是为力显示实力,也是为了跟你比试。”
王小六儿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爷爷跟我讲过,这量人蛇,不仅少见,而且有毒,非常毒。这东西见了人以后,蹭地一下,就站起来,然后瞪着眼睛看人。如果它感觉对方比它矮,它还会叫呢,那叫声,据说非常像人话,仔细分辨,就是一句,‘我高!’”
“哈哈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那它还真会说话啊!”
“说是嘛,我没见过,也不能准确地说。”
王小六儿靠在一边,盘着一条腿,继续说道,“这玩意儿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般人遇上了,肯定吓得转身就跑,或者当时就愣住了,反正你只要不做声,或者转身逃走,它马上就冲上来给你一口。这可要了命了,需知这种东西的毒性不是闹着玩的,活人被咬上一口,不到一刻钟,人就没救了。早在隋唐的时候,这种蛇还不少呢,因为十分凶猛,让四周百姓深受其害,当地人对此甚为忌惮。但据说,这蛇虽然厉害,也并非无敌,而且传说,此物身上有一样东西,能入药,药性独特,所以实际价值很高。但因为这东西非常厉害,想得之一二,要付出很多生命,所以当时的人都觉得这事儿干不了,风险太高啥的。直到后来有一年,当时皇帝有一个非常宠爱的妃子,得了一种怪病,需要以此物为药引,当时皇帝昭告天下,求奇人献此物到朝廷。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到后来,江湖上,真就出现了这样一位奇人。这个人,叫邓甲。”
王小六儿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听说过这个人么?”
“没有。”
众人一阵摇头,深深地被王小六儿说的东西吸引了,王小六儿则是翘着脚,给大家讲了一段这个叫邓甲的人的故事。
这个邓甲,出身不太好。
他早年,跟随一个茅山道士作一个小跟班儿,类似徒弟那种。
但是很庆幸的是,他虽然没啥本事,但他跟随的这个道士非常厉害。
道士广为人知的,有两样神通。
一个是会用药,一个是会用符。
但是邓甲跟道士学了很多年,这两样都没学会,就很沮丧。
道士观察他很久,就跟他说,我看你啊,跟道门无缘,你学我这两样能耐你也学不会,不如我教你一样新的本领,你愿意不?
邓甲一听,喜出望外,就说,既然那两样我学不会,那只能试试别的了!
道士说,你可别小看了这门本事,我这一手绝活儿,叫蛇术,虽然也跟道门有关系,但实际上,却是是憋宝的手段。放眼天下,除了我以外,你要是学会了,你可能就是天底下唯一一个会这个的人了。
孔甲一听,非常高兴,于是跟着道士学了这蛇术,结果很快他就学会了,于是,他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结果,回去的时候,刚走到乌江,就听当地人说,这个会稽县令被毒蛇咬伤了脚,每天痛苦哀嚎,可惨了,但是找了很多厉害的人去给看,都没看好。
邓甲听了以后,主动请缨,前去治疗。
结果一看,这人伤的挺重,毒气应该蔓延到了心口位置,他先画了一道符贴在县令胸口,结果,那县令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不疼了。
邓甲就对县令说:“我这个符,只能暂时保命,如果你想根治这个病啊,得需找到咬伤你的毒蛇,只有找到那条毒蛇,才能用它来治好你身上的病,不然的话,没别的办法,只能砍掉你被蛇咬的这只脚了。”
县令一听这话就直咧嘴,“说那蛇上哪儿找去啊!”
邓甲就摆摆手,说,“不慌,我料想着,咬了你的蛇现在估计害怕被人找到,应该逃到数里之外了!我有办法能找到他。”
于是,这个邓甲就用秘术,在桑树里林里设一个法坛,长宽都有四丈长,这个法坛周围,也撒上了丹药。然后,他在法坛之上画符念咒,把周围十里之内的蛇都给拘了过来。
说来神奇,他一通摆弄之后,不多一会儿,那些蛇就络绎到来,密密麻麻的,老多了,粗略一看,大约能有几万条,但是孔甲一直觉得这些蛇不成气候,应该不是,直到最后的时候,忽然这法坛四周来了四条大蛇!诶呀,那大蛇,可不小,说每一个都有三丈长,也就是十米左右,那一个个,都像水桶那么粗,头上长着犄角,厉害极了。
那些小蛇一看见那大蛇,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甚至大蛇一过,四周的草木都枯黄了。
邓甲一见,就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个竹棍儿敲打着大蛇的脑袋说:“你们几个,那都是本地的蛇王,这么多年,大家相安无事,也不曾亏待你们!你们说,为什么让属下放毒害人?”
那大蛇低头,看样子是有点儿不好意思,邓甲一看,又说,“算了,咬人的留下,无辜地退走。”
话说完,那大蛇就跑了,那些小蛇跟在大蛇的身后,也都跑了,结果,很多的蛇都走了以后,到最后,就发现这里只剩下一条土黄色小蛇。
那蛇,就像筷子那么粗,一尺来长,不大点儿。
邓甲让县令靠前,把脚伸出来,他大声呼喝,让小蛇救人。
小蛇一会弯曲,一会儿伸展,不听话。
邓甲一看,就生气了,他把手一掐,掐住那小蛇,然后施展术法,直接把那小蛇掐得缩小了不少,身上流出油脂,邓甲用小蛇身上的油脂对着伤口一擦,那县令,很快就好了。
后来这个县令很高兴,给了邓甲很多钱,这个邓甲,也因此扬名,很多人都知道他。
后来有一日,他去了浮梁县,说是当地茶园里有毒蛇,蛇毒喷在茶叶上害人,当地啊,因此毙命的有几十人之多。
人们听说邓甲有蛇术能牵制毒蛇,于是凑了钱请他驱蛇。
这个邓甲看了情况以后,再次施法,从茶园里找到一条大蛇。
嘿,那大蛇,一丈多长,像大腿那么粗,后面密密麻麻跟着无数小蛇。
小蛇都围绕在四周不动,大蛇就像个头头似的,单独来到法坛里和邓甲对峙。
大蛇一上来,就把头昂起,看那样子,是想要超过邓甲的身高,嘴里还含含糊糊地喊道,“我高!”
邓甲一看,好家伙,这不是传说中的量人蛇么?
他也不害怕,就把帽子取下来,用拐杖一顶,高高举起,口中大喊,“我比你高!”
大蛇一看,再次起身!
可它往上蹿了几下,都没能超过邓甲的帽子!
邓甲一看,哈哈大笑,说你看什么看,我比你高!
大蛇见状,气急攻心,口中喷出一口血,当即倒在地上,气得上下翻滚,没一会儿,抽搐着就死了,化成一摊血水!
邓甲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众人说,还好还好,这毒物,名为量人蛇,奇毒无比,且最爱跟人比个头儿。这是我早有准备,提前带个棍子,如果大蛇站起来还能超过他帽子的高度,今天死的,肯定是他。
邓甲说完了以后,高高兴兴地把大蛇带走了,从此茶园里平安了。
此后,关于“量人蛇”的传说才彻底传开。
王小六儿这故事讲的,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但又与女孩儿描述的那怪蛇十分契合,所以众人听得十分投入,不由得啧啧称奇。
那女孩儿很纳闷儿的样子,说道,“那这量人蛇,到底是个什么蛇?”
“具体应该叫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我看过的古书当中,都称其为量人蛇。”
王小六儿缩着肩膀,拿着茶杯,“其实,量人蛇跟人比身高,很可能就是一种自然特性,就跟猫咪用胡子测试一下小洞穴是否能进去是一个道理,它可能是认为,个头儿没它高的东西,它都有把握能把对方毒死,又或者个头儿没它高的东西,它打得过,大概就是这样。”
“那还真有那什么,蛇术吗?”
金彪的朋友们对这件事也非常好奇。
王小六儿笑了笑,“这怎么说呢,蛇术是确实存在的,蛇术是憋宝一行里的秘术之一,算是一个小分支,就好比,这盗墓这一行儿里,也分很多具体的项目,比如说,寻龙分金什么的,算是大项目里的小项目。这憋宝呢,传说中也分很多小项目,小项目里,还有更小的项目,比如说,相猫相狗,都自成一体,单独的也一门手艺。”
金彪在一边眨巴眨巴眼睛,小声问道,“六爷,那,你,你会不会这个?”
王小六儿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他寻思寻思,然后摇摇头,一边喝水一边说道,“不会。”
金彪察言观色,对王小六儿这话将信将疑,但因为在场的人多,所以也没说什么,不过王小六儿却紧跟着又说,“还没真听说过,说附近出现过量人蛇,假若,当时的青铜棺里真的出现过量人蛇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奇事。唉,就是命不好,没赶上,要是赶上了,能把那东西捉住,也能法一笔小财。”
王小六儿说完,诡秘一笑,众人见了,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那玩意儿能干啥?”
“能入药,治恶疮。”
王小六儿顿了顿,“很多现在非常难治的皮肤病,那东西都管用,这东西怎么说呢,用错了地方,一文不值,可要是用对了,那也是千金不换。”
“那是,那是!”
金彪一阵点头,对众人说道,“六爷,那是神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啥的!”
“听说过,听说过!”
众人纷纷点头,倒也说的是实话。
王小六儿在一边儿一阵苦笑,倒也没多说什么,反倒是那个女孩儿忍不住说道,“那你说,如果他们说的那个事儿是真的,那个蛇也是真的,那个蛇有可能出现在青铜棺里么?”
“那要看青铜馆是不是出于完全密封的状态,如果青铜馆破损了,或者上面本身就存在一些透气的地方什么的,是有可能有东西在里面钻出来的。”
王小六儿认真思虑着,然后轻声说道,“但凡是毒蛇,大多都是吃肉的,尤其是那种生活在水里,或者是沼泽里的毒蛇,更是如此,不是说,之前,那个青铜馆被捞出来的时候,里面劈啪作响么?我想,那个劈啪作响的东西,未必就是那条蛇,也有可能,是些别的,比如,一些鱼,虾,什么什么的。这都说不准的。”
王小六儿坐在一边,回忆着小时候的情形,继续说道,“我小时候,在河里捞过一个瓶子,小玻璃瓶,然后里面就有一条不知道叫什么鱼,个头儿比瓶嘴儿大,怎么倒都倒不出来,那就是小的时候进去的,然后在里面长大了,出不来了。我想,那青铜棺在水里泡了那么多年,里面有点儿什么也正常,至于那量人蛇为什么会出现在棺材里,有可能是进去吃里面的东西了,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这个咱们没看到实物,也确实,不好判断。像你说的。这个事儿,咱们都不是当事人,很多来龙去脉都说不清楚,就更不用说别的了,最简单的。你能保证,你说的那个蛇一下起来那个事儿就一定是当时的真事儿,不是别人扯出来的么?”
“但是有一个说法,说那个汤普森,好像就是被蛇咬了,紧急送医的!那些人后来就消失了,我感觉说不定真跟那个事儿有关呢!”
王小六儿听金彪的朋友一说,当时一愣,“还有这事儿?”
“有!”
对方很确定地说道,“先是去的二院,后来二院没治好,又转院了么!我们家当时在医院堵着他们要钱没堵着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