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和贺良都有点醉了,两个人就都住在了客栈,陶真和裴湛还是想回去,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外面再怎么样,两人还是觉得家里舒服。
出了门,裴湛往楼上看了一眼。
“怎么了?”陶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裴湛笑道:“没事。”
贺良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客栈住了两天就不干了,强烈要求要做点什么,正好陶真的庄子开始忙活了,贺良和李徽就说要去帮忙,他们两人性格体型都差不多,很快就熟悉了,关系好的不得了,贺良以前是军人,因为得罪了上司,被安了个贪墨军饷的罪名流放了,性子爽朗,嫉恶如仇,还会拳脚功夫。
在去庄子的路上,他拍了拍裴湛单薄的肩膀:“裴兄弟,不是我说,你这身子骨不行啊。”
男人最忌讳说不行,裴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笑着说等回头教裴湛几招。
到了庄子,贺良又感慨了一番这庄子的大,同时对裴湛能吃这么大一口软饭,表示了羡慕。
李徽眼疾手快都没能堵住他的嘴,一路上,裴湛被那句不行刺激的,脸色绝对算不上好看。现在又说裴湛吃软饭,李徽担
心他被赶走。
不过裴湛听到这话,到是眉目舒展,似乎还挺高兴。
李徽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不太了解裴湛。
三个人和庄子里的人一起开始忙活,贺良和李徽干脆就住在庄子了。
陶真去找了之前编篮子的秦伯。
“你可有段日子没来了。”秦伯对她印象深刻。
陶真道:“我想问问,秦伯您会做风筝吗?”
秦伯还真会,他是手艺人,年轻时候什么都做过,篮子,风筝,各种小玩意。
陶真说了她的要求,秦伯被她吓了一跳:“你买这么多风筝做什么?”
陶真道:“我有用,您要是做不完,可是和别人一起的,我也不认识卖风筝的,你老帮我收,回头我给您工钱。”
还有这样的好事?
秦伯当即拍着胸脯保证能做完,陶真也痛快的付了工钱。
之后她就去了书院,书院每年春天都会组织学子们出去春游,今年林院长还没选好地方,陶真就来了。
“尝尝这茶。”林院长要起身给她倒茶,陶真笑道:“我自己来。”
她先给林院长倒了茶,才给自己倒了一杯,其实这茶水在她看来什么大区别,不过陶真还是点点头:“确实是好茶。”
林院长笑了笑:“我这
还有挺多,一会儿走的时候你拿点。”
陶真随口恭维了几句,便问到了今年春游的事情,林院长道:“暂时还没选好地方,咱们周边也没什么好去处。”
陶真道:“我有个推荐。”
林院长端着茶杯,袅袅的热气升起,让他的脸色朦胧了几分,陶真笑道:“我有一个庄子,风景是相当不错,而且我准备办一个风筝节……”
她介绍了一下庄子,接着道:“我能走到今天,多亏院长您的提携,去的都是同窗,我愿意免费提供场所。”
林院长似笑非笑的看着陶真,陶真则是一脸的真诚,半晌,林院长道:“你也是小本经营,让你出钱不太好……”
陶真摇头:“不,院长这话就见外了,一个小庄子而已,请大家去玩玩我还是能负担的。”
林院长想了想,将茶杯放下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陶真一走,林院长朝内堂看了看:“出来吧,人走了。”
苏寻出来,坐在林先生对面,盯着陶真喝过的那杯茶看到出神。
“想问什么就问。”林院长道。
苏寻皱眉:“我想不通。”
林院长笑:“想不通什么?”
苏寻道:“她是个很重利的人,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
?”
免费提供庄子给书院的人,苏寻简直难以想象,陶真可不是那么高尚的人。
“你既然知道她是个重利的人,就该知道,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
至于什么道理,林院长没说,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我看你最近的心思也不在学业上,这样吧,那咱们书院这次春游的事就交给你,你和陶真商量着办。”
苏寻一愣,他并不擅长这些。
林院长道:“你也是时候历练历练了。”
……
燕北宁古塔。
天气转暖,就算是苦寒之地,也渐渐有了几分春意。
燕白祁站在宁古塔外的,看着这座阴森又死气沉沉的城池。
“什么时候才可以进去?”他问。
青无垂手站立,平静道:“等王爷的命令,王爷说什么时候可以进去,就能进去。”
燕白祁转头看着青无,狭长的眼眸中隐约有了怒意。
“那他有没有说还要等多久?”
青无摇头:“王爷没说。”
燕白祁的脸色越来越冷,青无却丝毫不为所动。
“如果我非要进去呢?”燕白祁问。
青无道:“这是殿下的事情,小的只是在传达王爷的意思罢了,不过王爷走之前也说了,如
果殿下执意要进去,后果自负,王爷身子骨弱,不会再为了什么亲戚进去冒险了。”
青无说完这话都能明显的感觉到,燕白祁看向他眼神,又冷又带着杀意。
他挺直了腰杆,顶住了压力,其实燕明修的原话说:“他要一意孤行,就告诉他,后果自负,我可不会再为了蠢货废物冒一次险。”
燕白祁冷笑一声道:“你还真是个好仆人。”
青无颔首道:“多谢殿下夸奖。”
燕白祁阴沉着脸回了房间,过来送茶的婢女碰倒了茶杯,茶水打湿了燕白祁的衣服,他站了起来。
“殿下赎罪,奴婢该死。”
燕白祁看着手忙脚乱的婢女,冷着脸道:“把头抬起来。”
婢女颤颤巍巍的抬头,露出一张小巧精致的脸蛋,一双美目含着水,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燕白祁冷笑:“谁派你来的?”
婢女吓了一跳,低头求饶:“殿下恕罪,没人派奴婢来。”
燕白祁抬脚,用脚尖抬起她的下巴,道:“倒也是个美人。”
可他最烦这种哭哭啼啼矫揉造作的女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滚。”燕白祁冷声道。
婢女早就吓破了胆子,忙退了出去。
燕白祁看着打湿的衣衫,又是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