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烬连着去了几天妓院,姜家一直盯着,裴湛和他匆忙见了一面,但是没说什么重要的,赫连烬根本不信任他,裴湛也不相信赫连烬,两个人还在试探阶段,要合作还是要拿出点诚意来。
裴湛一点都不急,说到底姜家好不好本来和他也没关系,可是最近他发现了一件事。
“你是说,有人盯着陶真?”裴湛问站在一边的花铭,花铭点点头:“他们很小心,属下也是偶然发现的。”
裴湛沉了沉眼睛:“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花铭道:“姜家。”
裴湛眯着眼睛,姜家盯着陶真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可能是姜卫和姜大夫人这两件事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看来赫连烬那边需要加快一点脚步了。
他交代了这些事,就去了董家,董亦欢好的差不多了,如今拄着拐杖可以下地走路,看到裴湛来了,她很高兴,裴湛的态度却还是很冷淡,他不是来看董亦欢伤情的,他是来打探董威消息的。
董威回来了,裴湛还以为他会被面具人杀死,这么看来他对面具人还是有用的。
“裴公子,能不能麻烦你看看我哥哥,他受伤了。”
董亦欢
也是真的担心,哭起来有种楚楚可怜。
裴湛点头:“好啊。”
他和董亦欢一起去了董威的院子,董威还在昏迷中,他瘦了许多,脸色很白,人也憔悴的很,看样子是受了不小的罪。
裴湛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董威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身体到底是损害了,裴湛推测,他应该是被关在类似水牢一样的地方。
“你们怎么发现他的?”裴湛忽然问。
董亦欢道:“哥哥自己回来的,他倒在家门口不远处的巷子里,家里的下人早上出去采买发现他的。”
董亦欢觉得是自家得罪了什么人才遭此大祸。她一开始怀疑是陶真的报复,可仔细想想不对,陶真和她哥哥没什么交集,而且看裴湛的样子也完全不知情。
“我哥哥他没事吧?”董家本来也是请了大夫的,可是董亦欢还是更信任裴湛。
裴湛道:“没事,皮外伤,回头好好的养一养就是了。”
董亦欢道:“裴公子,多谢你了。”
裴湛颔首,转身离开了。
家里没人,裴湛不知道他们是去了哪里,他在家待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想上街看看去,可是刚去了街上,就发现街上的
人都往一个方向跑,裴湛以为出了什么事,也跟着过去。
路过温家的医馆的时候还看到了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许云知,裴湛走过去:“出什么事了?”
许云知说:“霍家出事了。”
裴湛:“什么事?”
许云知已经对霍家的事情免疫了,他面无表情的说的:“今天早上,有人来霍家提亲了,听说是宁州那边的人,霍家人看不上,将人赶出去了,霍家的陈姨娘还说她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结果这家人就和霍家的下人起了冲突,说什么霍家的姑娘早就是她儿 子的人了,还说霍小姐有了他们家的种,若是不成亲,日后就不要舔着脸来勾引她儿子。”
许云知一脸无语:“霍家今年是怎么了,什么事都能被他们家遇上。”
裴湛道:“所以,这些人都去看热闹了?”
许云知点点头:“谁会错过这种热闹。”
“你怎么不去?”裴湛问。
许云知:“我到是想去,这不是要看铺子吗?”
裴湛“……”
裴湛起身,正打算去看看,只听许云知又说:“而且我觉得,我们大男人去看一个姑娘的笑话很不好。”
裴湛
“……”
……
霍家确实闹的比较厉害,何平的娘是个四十几岁的泼辣妇人,她也是气疯了,也骂上了头,她今天欢天喜地的过来提亲还准备了聘礼,谁能想到霍家不愿意就算了,那个陈素素还指桑骂槐的说他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崔氏当时就怒了,不过碍于霍家的权势便没有说什么,可出来后,却被霍家的下人冷嘲热讽了半晌,崔氏就压不住火,当街骂了起来。
霍家离云秀街本来就近,崔氏这么一吵吵,很快就围了很多人,前段时间才出事的霍家忽然这么热闹,人们跟疯了一样跑过去看,有的人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往前挤。
裴湛在人群中看了一会儿,没见到陶真和裴夫人他们。
难道这几个人没来?
霍家的人想赶走崔氏,可崔氏却是更加愤怒了,她喊道:“谁不知道你们霍家什么货色,上梁不正下梁歪,妹妹爬了姐夫的床,嫂子爬了小叔子的床,恬不知耻,没脸没皮的,当谁稀罕呢,你们家姑娘肚子里怀的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爱嫁不嫁,老娘还不稀罕了。”
陈素素从院
子里急急忙忙的出来,她装可怜有一套,可是打嘴仗还真不是崔氏的对手,她急道:“你这个泼妇,你说什么呢?敢污蔑我女儿,来人,给我打烂她的嘴。”
崔家的下人早就看不惯崔氏,上前就要将崔氏制住,崔氏却是顺势倒了下来喊道:“打人了,大伙都来看看,霍家仗势欺人要打死人了。”
陶真不在人群中,她在不远处的石头边站着,霍婷婷的事,裴湛没说过,她也不知道,此时看崔氏撒泼,叹为观止。
这就是教科书级别的找事,不过崔氏说的霍婷婷怀孕的事情,她不敢相信,霍婷婷心高气傲,还喜欢苏寻,就算再没有脑子也不可能喜欢何平吧?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这妇人说的是真的吗?”
陶真转头,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个穿着破烂的穷书生。她往旁边看了看周围没人。
书生道:“别看了,我在和你说话。”
陶真莫名其妙,不过还是道:“我也是看热闹的,不知道真假。”
书生道:“这妇人既然撕破了脸看来是真的了。”
他叹了口气:“世风日下,简直是有辱斯文。”
陶真没在发表多余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