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素还在絮絮叨叨的说:“苏寻你别想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年纪也不小了,等不起他,咱们燕北没几个出息,这个宁大人就不错,英俊潇洒,家世也不错,比苏寻都好,你若是能和他在一起,你在府城可就风光了,还能去京城。”
霍婷婷本来不怎么在意的听着,可是陈素素的话又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也动了些心思。
“那个周双双就是个例子,等来等去的,不知道抓住机会,你看看她现在,嫁了个什么人?”
这次贺寿来的就有金士杰周双双夫妻,金家被霍家打压的够呛,这次来是专门来赔罪的,两个人灰头土脸的一脸丧气相,陈素素看着就心烦,随便打发了,门都没让他们进。
霍婷婷终于想起了周双双,要不是陈素素提起来她都忘了有这么一号人,这次去宁州太忙也没有顾上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不过霍小姐对不相干的人根本不在意,她被陈素素的话说的动了心,陈素素见她如此,也道:“回头娘跟老夫人说说,你大哥和宁大人关系那么好,咱们算是占了个先机,你也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现才是。”
霍婷婷长的不错,陈素素觉得,男人别管外表多正经,其实内心都是色坯子,宁皓血气方刚的年纪,来燕北这么久了,身边也没个女人,正是个好机会。
陶真和众人寒暄了一会儿,就遇到了熟
人。周芝芝将她拉到一边:“可算是找到机会跟你说话了、”
陶真笑道:“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周芝芝说:“我前两天就来了。”
她小声说:“我娘和大舅母说话呢。”
陶真一愣,周芝芝的大舅母就是霍行的亲娘吧。
周芝芝道:“霍行年纪到了,外祖母一直想让他快些成亲,他不愿意,这不,外祖母就乘机将大舅母找出来,想让她劝劝霍行呢。”
其实霍行年纪并不大,还没周芝芝大,可是古代人成亲早,他年纪确实也到了。
不过她觉得霍行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有野心有抱负,而且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人。
“霍夫人怎么说?”陶真八卦的问。
周芝芝道:“还能怎么说,大舅母不管事很久了,她说这么多年都没管好儿子,如今婚姻大事也要他自己做主,她不会管,外祖母就很生气,我娘在劝她呢。”
陶真点点头,心想霍夫人到是个性情中人。
周芝芝指了指人群中的一个姑娘道:“看见了没?那个叫陈芷兰,是陈家小姐,大舅母和陈姨娘的侄女,陈姨娘一直想说合她和霍行,可是我外祖母看不上陈家,不喜欢陈家姑娘,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个陈芷兰。”
陶真看了一眼,人群中有个穿黄衣服的少女,长的清纯甜美,很是可人,看表面到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霍行不喜欢陈表妹吗
?”
周芝芝摇头:“他不喜欢。”
说到这周芝芝忽然顿了顿,非常无语的说:“外祖母还问我了,问我喜不喜欢霍行,看那意思可能是病急乱投医,想让我和霍行凑一对,给我吓了一大跳。”
陶真一愣,不只是周芝芝,就连她也吓了一大跳,虽然古代表哥表妹的很正常,但是陶真接受不了,从周芝芝的表情看,她不只是受不了,她简直受到了惊吓。
“确实有够吓人的,你们都没出五服呢。”
周芝芝点头:“是吧是吧,你别看霍行现在这样,小时候最爱哭了,大舅母不管他之后,他天天哭,那模样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而且他小时候还尿床。”
单从周芝芝的叙述中,陶真真的很难想象,霍行这么严肃刻板的人,小时候居然是个哭包,居然还尿床……
她有点想笑,忽然想起裴夫人说过,裴湛小时候像个小姑娘,好像也总是给人欺负哭,她一想到就觉得很萌,很想亲眼看看小裴湛。
“咳咳!”两声干咳传来,周芝芝和陶真同时回头,就看见了站在后面的霍行和燕西楼。
燕西楼忍着笑忍的十分辛苦,霍行则是没什么反应,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刚刚的对话,如果不是看到他红了的耳朵,陶真就以为他真的没听到。
陶真本身也有点尴尬,毕竟背后议论人家还被听到了。周芝芝到是没什么反应,她和霍行
太熟了,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你们是要去哪里?”周芝芝问。
燕西楼道:“我们打算去后花园,前面太吵了。”
莺莺燕燕的,燕西楼看着头疼,眼尖的陶真还看到他衣服的下摆湿了一些,应该是被什么人不小心泼了茶叶或者什么。
燕西楼吸引人,作为霍家嫡子,黄金单身汉,霍行的处境也不是很好,所以他们两个才想去后花园清净清净。
“你们要一起去吗?”燕西楼问。
陶真摇头,她今天很招摇了,本来就和宁皓一起来的,若是和这两个人牵扯在一起,怕是她要被府城的贵女夫人们记恨了。
陶真和周芝芝决定去前院,霍老夫人爱热闹,请了民间的杂耍班子过来表演。
燕西楼和霍行走到后花园,此时众人都在前院,后花园反而没什么人。
燕西楼道:“刚刚周小姐说的是真的吗?”
霍行:“你指什么?哭的话,你小时候也哭,至于尿床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尿床,你奶娘说的。”
燕西楼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老夫人让你成亲的事,你是真的不想成亲,还是心有所属?”
霍行没说话。
燕西楼摇摇头道:“你喜欢陶真?”
霍行:“很明显吗?”
燕西楼道:“也不是,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我们什么交情,我能看不出来吗?”
霍行看了
燕西楼一眼,他小时候唯一的玩伴就是燕西楼,燕西楼对他很了解,他们也曾经是最亲密的玩伴。
燕西楼见他愣神,笑道:“你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随便说句家常话都要揣测彼此的意思了?”
霍行一愣,随即想想也是,他和燕西楼以前明明是至交好友的,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疏远到了如今的地步。
“我喜欢她,可我知道她不喜欢我。”霍行很痛快的承认了。
燕西楼没说话。
霍行道:“你不劝我死心?”
燕西楼道:“我劝了你就会死心吗?”
霍行摇头:“不会!”
燕西楼道:“你这个人从小就是这样,非常固执,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我就是劝了你也不会听。”
霍行点点头,燕西楼确实很懂他,有些东西包括人,他不是不想要,只是藏的很深。
他重名利,野心勃勃,燕北这一方天地困不住他。
比起霍行,燕西楼算不得有野心,朝廷对燕北王府防备忌惮,燕西楼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建树,不过求一个安稳罢了。
两个人早就背道而驰了,一条路走着走着就走偏了,也无关谁对谁错,情谊是有,可是霍行要的,燕西楼给不了,也许燕西楼也曾经有理想有抱负,不过他的身份注定他不能,
燕西楼没在说这些“正事”,他只是许久没和霍行一起,两个人就这么聊聊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