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迟迟未归,大家都知道他跑了。也没人说什么,众人喝着酒,赵洋回来了,对裴英点点头,裴英站起来道:“阿湛不见了?”
赵洋道:“就这么一会儿走没影了。”
裴英装模作样道:“兴许回去了。”
顿了顿她道:“小妹也不见了,刚刚出去就没回来。”
她着急的去找裴夫人,刻意弄大了声音,以至于周围人都听清楚了
今天来的男客不少,不少人都喝醉了,赵梅一个姑娘不见了裴夫人也有点担心,便说要叫人去找。
可是还没来得及去,一个人便摇摇晃晃的进来,脸色难看的说闹鬼了。
院子里就是一静,裴家死了不少人。这宅子说是鬼宅也不为过。
“怎么回事?”裴夫人看着说话的那个人,是裴湛买回来的小丫环,叫翠喜,这几天就在院子里帮忙的。
翠喜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说:“是大公子的院子,有……有女人的哭声……”
众人听的都是皱眉,大喜的日子出了这种事实在不太好,而且陶真的身份特殊,她以前可是裴湛的娘子……
吉祥也喝了不少,一听丫环的话,脸色也沉了下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翠喜哭道:“我……我没胡说,
真的,真的有女人的哭声。”
裴夫人道:“住口。”
她招呼人:“把她拖下去。”
翠喜被带了下去,可是院子里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一阵风过,院子里红灯笼摇摇晃晃,更加显出几分恐怖来。
裴英走到裴夫人身边道:“什么闹鬼不闹鬼的,我夫家妹妹刚刚出去没回来,兴许就是她,大家伙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是啊,去看看就知道了。”有人也这么说。
吉祥冷着脸,酒劲上来了,就有点生气,正要说话,林舒拉着他:“这事蹊跷,你别捣乱。”
他没见到裴湛,当即招呼一个小丫头去陶真院子去问问裴湛回去没有。然后拉着吉祥偷偷的出了门。
吉祥道:“干什么?”
林舒道:“我说了,这事蹊跷,咱们先回去看看,有什么事也好做准备。”
吉祥也清醒了不少,两个人来裴家帮过忙,自然知道裴焕的院子怎么走,于是快步先跑了过去,果然听到院子里有女人的哭声,吉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把扯住了林舒的衣袖:“不会真的有鬼吧。”
林舒看了看门,是从外上锁的,他当机立断将锁砸了。一开门一个女人就扑了过来。林舒没反应过来,但是吉
祥眼疾手快,以为是女鬼,一把扯开林舒,女人用了全力,没扑到林舒身上,扑到了对面墙上,竟然撞晕过去。
林舒“……”
吉祥“……”
两人面面相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后面就有火光传来,林舒一着急,将昏迷了的赵梅拖到了草丛中,和吉祥绕道离开了。
裴夫人他们过来,看见本来锁着的门此时开着,而裴焕的院子里没什么人,没有女鬼,也没有赵梅,更没有裴湛。
“人呢?”裴英着急上前,进了院子找了找确实没人,她看向赵洋,赵洋也是一脸懵逼。就在众人狐疑的时候,林舒惊呼:“这里有人……”
众人在草丛中找到了昏迷 不醒的赵梅。
赵洋跑过去,看到妹妹昏倒了,脸色难看:“怎么回事?”
吉祥冷笑道:“一定是这位姑娘喝醉了,醉倒在草丛了吧。”
他给前面喝的满脸通红的李徽使眼色,李徽大着舌头道:“咱们燕北的姑娘都不这样。京城的女子果然豪……豪……豪迈啊。”
赵洋被说的满脸通红,裴英也是脸色难看,道:“兴许是迷路了。”
夫妻两个本来就心虚,如今这事成了这样,他们也知道不可能了,于是带着赵梅离开了。
夫人一脸狐疑,看着裴英的方向若有所思。
至于裴湛,现在谁管他啊……
裴湛回去入洞房去了。
红烛燃了一夜,屋里的人也是一夜未眠,愤怒的小鸟一路高歌,雄赳赳气昂昂,精神的不行。
陶真没有对比过,但是她就是觉得裴老二天赋异禀。
红纱随着床晃晃悠悠,红烛盖住了春色。
愤怒的小鸟消了气,终于没了精神,软趴趴的团成一团,乖乖的缩回了森林,准备好好的休息休息养足精神,明日再战。
陶真捏着它的一点皮,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这个折腾了她一晚上的坏东西。
裴湛却心满意足的先睡着了。
裴英和赵洋带着赵梅回程,裴英觉得事情古怪,赵洋也是,他们本来计划好,将裴湛和赵梅堵在院子里,这样裴湛就得认,赵梅可以做个平妻,日后再做打算,之所以选择裴焕的院子也是想着,若是裴湛不想认,他们就说这是闹鬼了,这是裴焕的意思。
计划的挺好,可是结果完全不同,两个人都心情郁闷,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回去后,赵梅才幽幽转醒,不过显然是吓坏了,支支吾吾也说不清什么。
裴英不耐,让她好好休息,夫妻两个就去睡了。
裴夫人也不傻,等送走了宾客,收拾完残局之后,她开始想今天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蹊跷。很快就猜出了大概,她咬着下唇,气的浑身发抖。
自己还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裴夫人就一个女儿,自然是宠着她的,给她的一切虽然说不上是最好的也不算差。
她不知道裴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完全不像她的女儿。
裴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
而二皇子府邸,燕白祁坐在院子里,酒水喝了大半,看着残缺的月亮发呆。
他已经这样坐了好几个时辰,人人都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可是没人敢来劝他。
陶灵也没睡,她知道今天陶真成亲,今天之前她也没想到陶真会真的和裴湛成亲,而且陶家的人她一个都没请,甚至没有告诉父亲祖母一声,这是完全不拿陶家人当自家人了。
不过这也不稀奇,而且这种行为很陶真,要是她忽然正常了,那才不正常了。
丫环小声提醒该睡了。
陶灵哪里睡得着?
“殿下还没回去?”她问。
丫环摇头:“没有,喝了好多酒。”
陶灵冷笑:“殿下还想着那个贱人呢。”
自己哪里不好,哪里不如陶真,怎么燕白祁的心就不在她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