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从来没想过崴个脚居然能疼成这样。
不过更让她在意的是小叔子,在裴夫人和裴恒反应过来进来的时候,小叔子已经把她抱上了床,脱掉了鞋袜,正在查看她的脚。
陶真暂时顾不上羞耻,因为裴湛用手戳了戳她的脚问:“疼吗?”
陶真非常疼,她刚刚升起来的羞耻顿时烟消云散,她怀疑裴老二是故意的,就是乘机报复她。
“之前就崴过一次,还不注意,你的脚比旁人更容易崴到。”
裴湛皱眉道:“好在没伤到骨头,但是暂时也别下地了。”
陶真知道自己可能是因为之前崴过脚,形成习惯了,真是飞来横祸,她后悔死了,为什么要和裴湛比高矮,现在想起来,简直跟有病一样,丢人死了。
而且现在裴湛还抓着她的脚踝给她上药,她很想拒绝的,可是刚动了下,裴湛就沉声道:“别乱动。”
陶真就不敢动了。
裴夫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裴湛,到底没说什么。
陶真的脚很快就肿的像个馒头,几天不能下地,自然也不能进城。送裴恒的事落在了裴夫人身上,裴夫人正好和云三娘商量下新款衣服的事情。
陶真一个人无聊的发霉,单脚跳
到院子里晒了会太阳,又想去厨房做点吃的。
刚煮了碗面条,听到院门被人打开,就看见裴湛提着个食盒进来,
“你在干什么?”裴湛走到厨房接过她手里的碗,沉着脸问。
陶真道:“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煮碗面吃。”
“不是让你静养吗?谁让你乱动的?”裴湛有些生气,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我没事,没碰到脚……”陶真糙习惯了,忽然被人这么对待,还有点不好意思。
裴湛从食盒拿出他从采石场带来的饭菜,放在桌上,自己端过陶真的面开始吃,陶真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皱眉,非常复杂的看着裴湛、
“裴湛!!”
裴湛抬头,吸溜了一口面条:“怎么了?”
陶真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我要吃面条。”
裴湛到是很听话的,将碗推过来,碗里已经见了底。
陶真一言难尽的看着裴湛。
裴湛一脸茫然:“快吃啊,怎么了?”
陶真就差冷笑了。
裴湛又说:“我专门给你打的饭菜。”
陶真“……”
陶真完全不明白,为什流放村这个地方的女人做饭都清一色的难吃,尤其是采石场的,不过比起裴
夫人的,到底还是好了不少。
陶真切了点咸菜,又呛了些花椒油,加了些调料,撒了葱花进饭里。
看着完全变了样的饭菜,裴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刚刚没吃饱。”
他本来就是打的两个人的饭菜。
陶真不计前嫌的推了推盘子:“快吃吧。”
总算是能入口了,而且味道似乎还不错,两个人吃了饭,裴湛去把碗筷洗了。
陶真看着他进进出出的身影,张了张嘴,酝酿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我……我想去……”
裴湛转头,对上他的眼睛,陶真将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没事了,你快走吧,下午还要上工吧!”
& nbsp;裴湛古怪的看了她几眼,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要去茅房吗?”
终于说出来了。
裴二公子真上道啊!
陶真点点头。
于是裴湛扶着她过去,陶真还不忘说了一句:“你走远一点。”
裴湛有些想笑,他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午后的田野发呆。
隔壁的胡欣也正好出来,一脸哀怨的看着裴湛。
胡凌看了看自家姐姐,又看了看裴湛,冷声道:“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
他和胡欣是龙凤胎,当时出生的时候,家里
人都说这是天大的福气,他娘也是靠着这个福气转正成了胡夫人。
可是现在看来这福气也就那样。
孙强那件事也没个定论,似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他那顿打就白挨了,从前看他爹还是伟岸的,可是现在就是个没什么本事还假清高的老头子。
他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爹什么话都没说。
他年轻时候的冲劲,如今胆子已经被吓破了。
由此可见,文人墨客自以为是的清高,只是自以为是,在现实面前,这些清高看起来就非常可笑。
胡凌眼神更加阴郁。
胡欣有点不高兴:“我又没看什么。”
裴湛也看到了胡家姐弟,他连招呼都没打就回去了。
陶真已经上完茅房,正在门口等着他,裴湛将她扶回去坐好,他自己也去上了厕所,出来的时候就见陶真古怪的看着他。
裴湛莫名其妙:“怎么了?”
陶真张了张嘴:“……甩干净了吗?”
裴湛一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很想把陶真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认命的说:“甩干净了,你要看吗?”
陶真就是嘴欠,现在人家怼回来了,她反而有些不好
意思:“那倒是不用了,我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裴湛眯着眼睛问。
陶真道:“我之前踢你一脚,真的没事了吧?”
她这个角度能看到茅房,而且裴湛是站着的,他做了“甩”这个动作,她看见了,之前困扰她很久那个疑惑又冒了出来。
她非常想知道男生上厕所大小号,是先站着还是先蹲着?或者蹲完再站着?
她盯着裴湛的脸看了半晌,因为怕被打死就没问出口。
“应该是没事了”裴湛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裴湛一定回去打死那个说谎话的自己。
“没事就好。”
陶真大大的松了口气,顿了顿她又问:“那么用力,不会甩坏吗?”
裴湛挺直了腰板:“还好,结实着呢。”
“别忘了洗手。”
裴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忍无可忍:“我知道了,你可以闭嘴了。”
陶真哈哈大笑。
裴湛去上工,陶真一个人待着无聊,下午太阳大,她就挪到了阴凉的地方,从屋子里拿了纸笔画衣服图。
胡欣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陶真没想到她还敢来,心想,果然是环境造就人,胡欣出息了啊,才多久,就可以脸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