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淡笑着看着她。
林澄香轻声道:“林大师,听闻你的医术举世无双,连花魁姑娘的断肢都能治好?”
陈玄没有吭声,自己那唬人的医术之名,根本解释不清。
他可不想被人知道手中红丸和白丸的事。
“林大师……”林澄香低头凝思了一阵,忽然咬着牙道,“不知能否请林大师,帮我治伤?”
陈玄并未看出她是否有伤,本来嘛,他会个毛线的医术。
要是让他碰一下林澄香,对方身上中没中毒他倒是可以判断出来。
“林姑娘,伤在何处?”陈玄不动声色的问。
“在,这!”林澄香猛地将身上衣带解开。
“这是……”包括陈玄在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林澄香的小腹位置,竟然有一个大洞,并且那大洞是直穿前后,亦就是说,将她的身体整个贯穿了。
很难想象一个正常人身上有这种洞,是怎么能够活下来的。
“林大师,听闻你帮花魁姑娘断骨重生,白骨生肌,不知我这伤,是否可救?”
陈玄呆愣不语。
直觉来说,陈玄觉得是能救的。
红丸似乎可以再生身体的一切器官。
只需要有足够的元气。
可令他疑惑的是,林澄香是怎么在这样的伤势下活下来的。
见陈玄不语,林澄香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将衣服合起,叹了口气道:“不瞒林大师,我原本是内合境八阶修为,只因这伤,将我的丹田直接打掉,所以看起来像没有修为。”
陈玄没吭声,静静地等她继续说明。
“伤是如何来的,一言难尽,至于我能撑到现在还未死,只因一枚宝物。”
说着,林澄香一张嘴,在她的舌根部,可以看到一枚黄灿灿的,指甲大小的珠子。
“阳明珠?”许柔脱口而出。
“这位姑娘,你认得此珠?”林澄香奇道。
陈玄和上官柔几人同时朝许柔望去。
“我、我本是天狼宗弟子,前些日子,宗主发布的任务,就是寻找阳明珠,我们未曾见过实物,但有画像,跟林姑娘你这珠子有九成相似!”许柔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阳明珠有种独特的功效,只要人的大脑还在,它就能够吊着人的一口气活下去,但是需要每日提供大量的灵药补充,否则也是无法支撑,即便这样,它的功效也是有个极限,待到极限之时,也将是我大限之日。”
林澄香说这些话时,倒也没有太过悲伤。
她倒想得开,有得治便治,没得治便如此吊着。
灵药这种东西,书香楼还是烧得起。
只是能吊到哪一天,她就不得而知了。
之前想先跟林大师套套近乎,要一幅字,再赠一件宝。
那宝物的价值绝对会高过一幅字。
届时,林大师一定会推辞,说宝物过于贵重,万不可收之类的。
这是人与人之间最常见、并且应当没有意外的沟通方式。
到那时林澄香再将自己这伤说出来,林大师答应救治的机率一定会大上许多。
没想到,她的计策完全没用上。
刚说个开头,就被林大师直接拒绝了。
无奈之下,也只好如实说来。
“林姑娘,你这伤,我不敢保证能够治愈。”陈玄没有打这个包票。
对于红丸的全部功效,他还没有摸索清楚。
但林澄香的伤,他一定会治。
倒不是为了想救她,更不是为了什么宝物。
只是单纯的想知道,红丸的功效能强大到什么程度。
“无妨,已是这种情况,我也不奢求一定能够治愈,只要林大师能施以援手,相信这世上如果林大师也无法救治,那也就别无他法了!”
林澄香淡然的道。
“好,既然林姑娘看得开,那我就不妨一试,但需要按我的要求来。”陈玄道。
“林大师请讲。”
“首先,我需要跟你独处一室,不能有任何外人在场,你那两个童子也不行!”
“可以。”
“其次,我需要十颗五阶灵药。”陈玄狮子大开口。
他在救苏蓉儿的时候,仅用了几颗四阶灵药。
要十颗五阶,纯粹是觉得用不完的,可以自己收起来,能赚一点便宜是一点便宜。
林澄香没有半分犹豫的点头道:“好,还有什么?”
“还有,到时我会让你昏迷过去,你不必害怕。”陈玄说出最后一点。
“没有问题,林大师,还有其他要求吗?”
林澄香继续问。
她的意思很简单,报酬啊!
哪有出力不要报酬的?
“没了,我会尽力救助,但若最后无功而返,也请林姑娘不要介意。”陈玄提醒道。
“这是自然,即便治不好,我也绝对不会对林大师有任何怨怼之心的。”林澄香诚恳的道。
在说完这句话后,她还是直直的盯着陈玄。
心中不住的想,报酬呢?为什么不提报酬的事?
林澄香打理书香楼,虽说这里接待的九成九都是文人。
然而是人,就不会脱离开交易二字。
若说人会无故帮你,那就一定要提高警惕了。
物欲横流的社会,谁会搭上自己的时间与精力,甚至有可能是宝物,去帮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
“林姑娘,我们随时可以开始。”陈玄道。
“啊,是……林大师随我来。”林澄香愣了一下。
陈玄不提,她便是想问,也没张开口。
转身引着陈玄来到一间暗室门前。
当然,也是在她将一扇书柜以特殊手法打开后,陈玄等人才看出来那是个暗室。
“你们在外面等着。”陈玄对上官柔等人吩咐道。
林澄香的两个童子则一直站在楼梯口没有动。
将暗室的门关好。
林澄香此时略有些紧张。
她并不知道治疗过程都需要什么样的手段。
都说人的恐怖源自于未知,林澄香便是这种对未知的恐惧。
“药。”陈玄提醒道。
“哦,在这儿。”林澄香自怀中取出两个小药瓶,将里面的药丸倒了出来。
一瓶五枚,刚好十枚。
“你到床上躺下。”陈玄吩咐道。
林澄香依言而做。
“不用怕,我会温柔一点,不会很疼的。”陈玄安慰道。
听着这句话,林澄香有种怪怪的感觉。
怎么这话听起来不像是要治病呢?
不等林澄香再提出疑问,陈玄的手指已经放在了她的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