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室内,十几具女尸摆在面前,林沿兮拿着笔记本开始做报告。
将每个人都登记上后,也开始寻找这些尸体的家人。
这些尸体的死因都一样,无论是被埋在土坑里的,还是如今被挖出来的,都是因为床上情趣过多。
“这几个,大概死了快有一周,不过因为被埋在土里,隔绝掉了热气,腐烂的慢了一些。”
“剩下的,都是最近死亡。”
洛奕清晰的指着尸体,一个一个说。
林沿兮点头,恨得牙痒痒,一边记录着。
终于,将所有的信息全部都记录在案后,开始与刑警人员一同审问。
而她问的第一个,就是琳琳。
刚一进去,琳琳都傻眼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林沿兮。
“琳琳对吧?真名叫什么?”
“王玉琳。”
“好,你们会所里面死人的事情,你知道吗?”
闻言,王玉琳眼神略有闪躲,“不,不知道……”
“我劝你说实话,不然就是包庇,这可能会让你一辈子牢底坐穿。”
“知道,我知道。”
被林沿兮一吓唬,王玉琳当场哭的梨花带雨,看着林沿兮开始不断地求饶。
“妹妹,我说实话,真的不知道你是警察,而且,这里面的妹妹死了,我们都是最后知道的。”
“叫我警官,还有,既然你们后面知情,为什么都不肯报警?”
王玉琳一听,似乎脑袋里面没有报警这个概念似的。
“会所里面赚的多,而且工资高,还轻松,虽然偶尔会有一两个被玩死的,但是都会被处理掉,我们不知道的。”
“我是说,既然在你们知情的情况下,为什么不说?不知道这是违法行为吗?”
林沿兮的声音开始严肃起来,听的王玉琳心中慌乱不已,“我们哪里敢说话啊?要是说了,下一个死掉的就是我们。”
“那你既然知道找未成年进去是犯罪,为什么还要犯罪?”
听见林沿兮这样说,琳琳苦笑一声,“夜场的女人,不都是因为身不由己吗?要不然,我又何必去想方设法地赚钱?”
“我家里是农村的,爸妈时不时就会生病,我要是不帮衬着,不就没救了吗?”
这让林沿兮有些摸不懂了,“你想要赚钱,可以去正常的上班,那种钱拿着不踏实吗?”
“我也试过,可是一个月只有三四千,我没有学历,因为家里穷,从小就辍学了,所以不得不踏上社会。”
“可是如今,爸妈的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好,我肯定要想办法多赚钱。”
“当时万念俱灰,我爸爸又身染重病,不得已才来了会所,从一个妹妹做起。”
“虽然一开始很费力,还要拼命的推销,可是后面坐上了管理人就好多了,最起码,钱是固定的。”
听见王玉琳这么说,林沿兮未免为其感觉到了一点心酸。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能就是形容这个吧?
也对,如果是为了家里人,但是不得不赚钱的情况下,夜场肯定是所有人的第一目标。
都知道夜场赚钱快,可是危险也会大得多。
瞧着王玉莲,林沿兮轻叹一口气,“争取宽大处理吧,还有,你认不认识叶玲玲。”
“认识,她是我们的管理人,还有她的闺蜜陶雪儿,都是惯管我们的。”
“那他们知不知道会所里面会死人?”
王玉琳认命的点点头,“知道,都知道,我们彼此之间都像是有一种默契似的,只要有人失踪,或者突然不干了,几乎都是没了。“
“那你们居然还敢在哪里工作,就不怕命都没了吗?”
“我们都是为了生活下去,哪里还会有人顾及着一些?”
林言夕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于这样的事情,属实是始料未及。
“嗯,那叶玲玲死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是她闺蜜陶雪儿失踪了,这一点我们知道,从那以后,就经常被老板打,然后两个人经常吵架。”
这都不用王玉琳说,明摆着就是死了。
“那么,叶玲玲死的时候,是谁告诉你们的?”
王玉琳想了想,“这个我不大清楚,其实就是传来传去,传到了我们耳朵里面,女人多的地方,自然话也就多了。”
林沿兮点点头,“那陶雪儿死在那里了,你知道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
等到问完之后,林沿兮转头看向记录的录入人员,“都记好了么?”
“记好了。”
“嗯。”
说完,林沿兮站起身来,看向王玉琳,“你今天把所有的实话都说了,所以,我们会考虑从宽处置。”
“例外,我们只看到了十几具女尸,其余的也都没有找到,如果有线索,随时过来告诉我。”
“好的。”
随后,林沿兮便要离开,而王玉琳有些坐立不安。
“等等。”
林沿兮一愣,“怎么了?”
“你能帮我联系一下我家里么?不要说我被抓了,就说,我要去很远的地方打工,卡里的钱不要不舍得花。”
看着王玉琳的样子,林沿兮倍感心酸,也觉得这些人可怜。
“好,如果有机会,我会帮你联系的。”
“谢谢。”
等到林沿兮出去后,接连着又要审了不少人。
可是所有人的回答几乎都一样,那就是,就算是死人了,都选择不说,因为会所赚钱赚的多。
有的人是为了整容,有的人是为了补贴家用,还有的人纯粹是为了好玩。
各种各样的理由层出不穷,好不容易审完了,林沿兮摊在了椅子上。
“哎呀,累死我了。”
洛奕与王铮走了过来,看着林沿兮的样子。
“怎么了?这么累?”
“看着张队长一连串审了五六个,铁打的人也撑不住啊。”
说着,林沿兮打了一个哈切,困得眼泪都出来了。
洛奕嘴角一扯,“怎么样?”
“不怎么样,一个一个都是可怜人。”
“嗯?”
“哎,王海是为了多赚钱,所以才会让未成年人上班,这是他太贪了,怪不得别人。”
“我可怜的是那些夜场里面的妹妹,大多数都是被家里的情况逼得,知道危险还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