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
弘农大军已达长安城外。
整个京兆郡目前还剩一座长安城没有拿下。
其余十县已经尽收囊中。
其中也只有阴般一地,稍微阻碍了一下,不过被陈一羊利用荆州的俘兵作为战俘营,顺利拿下此城,反感弘农大军伤亡全无。
长安城下。
弘农军大军驻足,陈一羊身边的韩信对他说道:
“主公!长安城上兵力明显不足,估摸不到半个时辰便可拿下,不知主公该用何法?”
韩信这小子自上次事情之后,就一直跟在陈一羊身旁不得随意行走,对此他并没有反对,反而还十分乐意。
而他给陈一羊的印象。
就是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一路过来,他提了不少意见和建议给陈一羊,军事上政务上都有。
他提的所有想法只要有可行之处,都被陈一羊一一采纳。
战俘营的想法也是这小子提的。
陈一羊直呼奇才呀!
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有这个能力。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儿子没一个是蠢材的。
陈一羊打算提拔这小子作为随军军师,他的年龄不够,不然直接就让他参军了。
继匡衡之后,又有一名少年横空出世。
“拿下此城是小事,就怕城中的南宫世家蛊惑百姓捣乱,此事不急,我已让人把司衍调来,等他一到便可攻城。”
“你去通知大军后撤五里安营扎寨,我们静观其变。”
南宫冠啊!南宫冠!
这次倒要看看你,到底想为公还是为私?
私。
一旦他带兵退守长安城,其他郡县便会不攻自破,到时候雍州百姓第一个倒霉,而到那时整个雍州百姓会对他痛恨无比,一旦失去所有民心,到时候前后夹击,他将会自取灭亡。
公。
继续与凉州军对峙,那将意味着他个人的家就被人偷了,从此以后他就会变成一个无家可归之人。
若是将来战争结束之后,南宫冠再想重新夺回长安城几乎不可能。
不管进与退,南宫冠都很难抉择。
此乃陈一羊的阳谋!
正如那枚铜钱一样,正为阳,反为阴。
天注定不可违!
雍州南安郡,郡县豲道。
南宫冠手中紧紧握着后方京兆郡传来的信件,就连手指甲嵌入肉里,还渗出丝丝鲜血,他都浑然不知。
“陈家小儿,骗人太甚!”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爆发心中的怒意。
抽出长刀对着眼前任何物品,就是一顿乱砍。
边砍还发出怒吼。
“啊!~啊!!!~我要杀了你!碎尸万段~”
等南宫冠发泄的差不多,他手下众人才进入房间之中。
看着满屋一片狼藉,可见他有多么的怨恨。
“大人!凉州大军又开始攻城!”
听到手下的将领来报,南宫冠终于从怒火之中清醒一些。
他率领手下众人,组织士兵进行反击,把给陈一羊的怒火全都发泄到了对面的凉州军。
这可苦了对面的凉州军。
几次进攻均是无功而返。
差一点以为今天雍州军吃了火药,突然变得这么猛!
凉州军营中。
一位青年听着前线不断传来战报,无一不是进攻无果。
他果断下令鸣金收兵,今日战事作罢。
主帐里围着一群人正在商讨对策。
“石将军,你可有更好的对策?”
“启禀大世子,经过老夫多日观察,发现对面的雍州军粮草似乎不足,据前线探子回报,城中炊烟升起次数每日仅有一次。”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那石将军可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世子,稍安勿躁,老夫已经将派兵打探雍州的运粮路线,不日便会有消息传来。”
索康一想也是,断了对方的粮草,对方自然就会不攻自破,到时候拿下此郡自然是不在话下。
“不愧是石将军,运筹帷幄,父王果真没看错你!”
石韬摸了摸胡子,并发出爽朗的笑声。
……
凉州军兵营内马棚中,
一名身穿简陋的军服少年,正在全神贯注的洗马、喂马,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别的士兵都在讨论战事,而他对外面的战事没有半点兴趣,充耳不闻。
自顾自做好本职工作。
一位年岁较大的什长朝他走来。
“阴小子,忙半天了吧!到老哥这边来,刚刚在伙房顺了一块大饼,我们两人分食之!”
一听有吃的,他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带着那名什长来到一处庇荫之处。
俩人席地而坐,开心的大口咀嚼大饼来。
“阴小子,别人都在躲懒,为何你却在卖力的干活?”
他露出一口大牙说道:
“安叔,队正答应每月多给我五十文,家中姐姐弟弟妹妹他们生活用度还需要用钱,所以小子就多干一些活多挣一点钱。”
这家伙说的话,差点没把安郎气乐。
“你小子用钱也不跟我说一下,安叔还能不给你嘛?”
“安叔,小子已经长大啦!不能老是让你帮助,我想靠自己的双手养活家人。”
“你小子,唉!…”
就在俩人谈话之际,一名军官来到马棚里要马,阴兴赶忙过去招呼。
看着阴兴离去的背影,安郎思绪万千。
阴兴的父亲原本与他是战友,在一次战争之中,替他挡箭而亡,之后阴兴的母亲收到噩耗不久之后也离世了。
对此安郎十分愧疚,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阴家子女长大成人,阴家人却从来没有恨过他。
这也是为何,安郎对阴兴在军中格外的关照,包括多给一些钱也是安郎求来的。
安郎打算等战事结束,就把自己的大女儿嫁给这小子,俩人也算青梅竹马,另外他自己也十分喜欢这个女婿。
……
豲道城内。
南宫冠虽然再一次击退了凉州军,可他手下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
粮草告急!
大军将会在五日后彻底断粮,到时候大军之中肯定会人心惶惶,万一营啸那后果不堪设想。
坐在首位的南宫冠,因为这两件事已经让他头疼欲裂。
但他不得不接受陈一羊的阳谋。
也做出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固守豲道。
“南宫北,粮草之事交于你负责,你一定要谨防凉州军打粮草的主意,一旦出了事,不但你要死就连我也难逃一死懂嘛?”
“叔父放心!小侄愿立军令状,出了任何闪失提头来见!”
“你们都下去吧,各司其职以防敌人偷袭。”
“诺~”
等所有人走后,南宫冠拿起那封被撕的面目全非的信件。
心中暗暗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