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中,语文课正在轰轰烈烈的举行着。
白懒懒顶着一头蓬松的蘑菇头发型,发型之下是一张葫芦娃的脸,他皮肤雪白,额上刻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眠’字胎记,着装全白休闲服。他一手撑着右脸颊,听着讲台上殷虹美讲的课。视线突然变得模糊了起来,白懒懒睁大了刚刚出现模糊的眼睛。继续以半趴姿势听殷虹美讲课,一分钟后,白懒懒清晰的视角又模糊了起来,白懒懒努力听着殷虹美的课,却只觉眼皮上一阵倦意袭来,惹得他不禁放下了撑着脸颊的手,对着桌子低下了头,眼睛一睁一沉,活脱脱一个即将睡着的模样。
殷虹美瞥眼见着了白懒懒低低沉沉的模样,怒吼道,“白子俊!站起来清醒一下!”
殷虹美声如洪钟的这一吼,直接把尚未沉睡的白懒懒给吓了一跳。他吓得心脏直跳,心中无数问句划来,道,“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我被老师吼,我该怎么办?”
殷虹美见白懒懒迟迟不站起来,吼道,“清醒一点!想回回考试都拿倒一吗?”
坐在最后一排的喜七七小声对同桌叶桑远嬉笑道,“倒一好啊,这样我俩一个倒二一个倒三就有保护障了。”喜七七是一头微卷盖头,长着一张葫芦娃的脸,发际线不高不低,皮肤雪白,眼瞳明亮,穿着一身深紫色休闲服。叶桑远与现代男孩的造型格格不入,梳着一头高马尾,也长着一张葫芦娃的脸,皮肤雪白,黑色眼瞳,着身青蓝色休闲服。
白懒懒仍旧一动不动,殷虹美不耐烦地道,“你别陷入沉思了!赶紧解决当下问题先。站还是不站?”
此言一出,白懒懒瞬间脑中炸裂,一连串的‘站’与‘不站’两个词汇聚满了整个脑袋,在脑海里四处飞转着,心道,“殷老师向我发起了棘手的选择,我必须在站与不站之间选择一个最好的,选择那么艰难,令我无法选择。时间迫在眉睫,我必须做出选择,牢牢的把握住我的耳朵!”
殷虹美催道,“要实在不能站的话你就回家吧。”
白懒懒紧张的看向桌子,心中灵光一闪,道,“桌子!我的避难所!我来了!”说罢,白懒懒便在殷虹美不耐烦的目光里直接将整个人头塞进了抽屉里。
殷虹美直接被白懒懒这波操作给整无语了,道,“……你就这么恨我的脸吗?”
白懒懒遵从敌动我不动的原则,一声不响的在抽屉里趴着,闭上眼睛安心的睡起了觉。
“见了棺材也不落泪!”殷虹美意识到白懒懒可能在抽屉里睡着了,瞬间怒气值爆满,亲自走下讲台大步流星走到了白懒懒的座位旁,吼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清醒一点!”
白懒懒现在在抽屉里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梦乡,无法听取殷虹美的吼声。任凭殷虹美震怒,一巴掌‘啪——’一声狠狠拍在课桌上,尽管被她这一巴掌扇的整张桌子狠狠一抖,白懒懒始终沉迷于梦乡无法自拔。反倒隔山打牛震得白懒懒的同桌谢飞全身往后退去,一脸惊恐的看向七窍生烟的殷虹美。谢飞不是葫芦村本地人,而是城市里来的。长得有一种女人样,如果光看他的容貌就不善分辨他的性别。长着张瓜子脸,唇红齿白,一双圆眼,身着红色休闲服,身高比同龄的孩子矮了几厘米。
殷虹美高抬起手,对着白懒懒的桌子又是‘啪啪啪——’狠厉三拍,每一拍都带着不容小觑的威慑力,拍的桌子直颤抖,拍的谢飞吓得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拍的白懒懒放在桌边缘的笔盒‘啪——’一声摔在了地上,笔盒里的笔朝四处散去。而白懒懒仍旧无动于衷,反而‘呼呼——’的打起了悠长的呼噜。
“很好!”殷虹美双瞳放射红光,对白懒懒咆哮道,“师生一战!请受教!”
蓝笑笑激动道,“吃瓜群众!出动!”
此言一出,蓝笑笑、喜七七、叶桑远三人便通通扭头看向了大战一触即发的白懒懒那桌。
殷虹美双手抓在白懒懒背上,使出洪荒之力活生生将趴在抽屉里的白懒懒给拉了出来,白懒懒被拉出来时,双目紧闭,一边轻轻打着呼噜一边身体不平衡的倒在了殷虹美的身上。殷虹美嫌弃的把他推回了桌子上,道,“你个臭不要脸的,惹了老娘还好意思占老娘便宜!”
谢飞爬在地上,小声嘀咕道,“这福气给谁,谁都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白懒懒慵懒的靠在课桌上,嘴里呼噜声源源不断。殷虹美火气更盛,只见她撸起袖子,道,“我会让你知道社会的毒打是怎样的。”
蓝笑笑对喜七七和叶桑远问道,“男人婆待会儿要是体罚学生了,咱们要不要向教育局举报她?”
喜七七道,“这还用问,不举报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我们。”
叶桑远点头道,“太对了,必须举报。”
殷虹美一手抓在白懒懒的后衣领上,拎着他轻轻放在了地上,让白懒懒全身躺在冰凉肮脏的地上,问道,“如此冰凉的地面,又有蟑螂为伴,我要看看,你能不能睡得如此香甜。”殷虹美扭头对着坐在前排的马镜心吩咐道,“马镜心!放蟑螂!”
马镜心是殷虹美的助理,长相皓齿明媚,黑色马尾束在头上,皮肤偏黄,一双黄色杏仁眼,眉眼边印着颗桃花印记,穿着一身粉红运动服。一听到殷虹美发号施令,应道,“随叫随到!”她立马从抽屉里拿出了装着一只蟑螂的盒子,打开盒盖,把盒里刚来教室时抓到的蟑螂向白懒懒扔了过去。
白懒懒躺在地上睡得安适,蟑螂不受控制的落在了他的身旁。班里一大半女生见了,纷纷捂着脸嫌弃道,“这怎么还睡得下去?”
重获自由的蟑螂绕着白懒懒转了一圈,白懒懒仍旧纹丝不动的打着呼噜。殷虹美急了,对蟑螂怒道,“你就不能争气点,爬他身上去吗?”
闻言,全班都惊了,一大半女生议论纷纷。爬在地上的谢飞震撼道,“男人婆真乃狠人也!”
蟑螂似是听懂了殷虹美的话,扑动了一双翅膀,大步流星的爬上了白懒懒的脸上。
一大半女生尖叫连连道,“啊啊啊!!!它爬上去了,爬上脸了!”
殷虹美满意的看着爬在白懒懒脸上的蟑螂,目光中已没了为人时的良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毒,嘿嘿道,“我就不信了,有蟑螂的逼迫,你还怎么安详的睡眠。”
马镜心提醒道,“殷老师,白子俊睡着,怎么看到有蟑螂在他脸上肆意妄为?”
殷虹美冷哼道,“这家伙怎么叫都叫不醒,还不如让他感受到身上强物带来的恐惧感,从而一把从睡梦中惊醒。”
蟑螂在白懒懒的脸上来来回回爬了有十几趟了,却不见白懒懒清醒过来,正当蟑螂往白懒懒额上爬到下面时,白懒懒突然张大了嘴巴,让蟑螂下一个爬行的地方从下脸部成为了嘴巴内部。
大半班女生尖叫道,“啊啊啊!它要进嘴里了!好脏啊!”
殷虹美见状,总算拾回了些良心,蹲身一把将蟑螂给提了起来,汇聚力量在胳膊上,将蟑螂扔向了教室开着的后门,对蟑螂大喊道,“他的嘴巴不需要你惊醒!”
话音刚落,蟑螂便‘咻——’一声飞出了教室,教室里不再有尖叫声。
殷虹美转身,看向躺在地上的白懒懒:呼呼大睡,丝毫没感受到外界的一切,活似沉睡了一样,永叫不醒。
殷虹美暴怒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的外号叫白懒懒了,你根本就是拥有着一副被睡懒虫附体的身躯,我要是不治好你的病我入土难安!”
蓝笑笑钦佩道,“子俊贤弟绝非凡人也!”
殷虹美蹲身,双手放在白懒懒紧闭的双眼上,帮着他将双眼睁了开来。白懒懒这才感受到了眼皮被人睁开,扭头脱离殷虹美搭在他眼皮上的手,殷虹美一见有效,瞬间来劲,道,“我特么就不信你醒不来!”说罢,她便再一次将手指抓在白懒懒的眼皮上,帮着他睁开了眼睛。反反复复几次,白懒懒终于主动睁开了眼睛。殷虹美大喜过望,喊道,“沉睡诅咒解除!给我上课!”
白懒懒丝毫不理她,而是起身,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一头栽进了抽屉里。
一班人震惊道,“不是吧?!还能睡?!”
殷虹美热血沸腾道,“我不介意再使用一遍刚才的绝招!”
白懒懒低声道,“你们继续上你们的课,别吵我睡觉。”
殷虹美坚定地拒绝道,“你休想如愿!”
殷虹美双手再次放在白懒懒的后衣领上,使出洪荒之力想将他从抽屉中拉出来,白懒懒趴在抽屉里,皱了皱眉头,双脚抬起一把靠在了桌脚上,也使出洪荒之力紧紧靠住桌子。与殷虹美互相对抗,白懒懒不耐烦地道,“别闹,这么多人看着你呢,别崩教师人设。”
殷虹美怒道,“不错!敢出声跟我叫板!这一战必须分出胜负!”
白懒懒紧紧用双脚靠住桌脚,将自己的头在抽屉里缩的更紧。殷虹美也更加使劲,为了把白懒懒从抽屉里拉出来,她现在已经气的手上青筋直暴,就差全身布满青筋了。拉着拉着,她不禁感慨道,“这娃体质这么沉重,一定是继承了他家的大牛!真是可恶!可恨!我要跟他决战到天亮!”
蓝笑笑反驳道,“现在还是上午,太阳升起来没多久呢。”
殷虹美恨道,“一个白懒懒一个蓝杠精,你们两个正在无限挑战我的极限!”
蓝笑笑糟糕道,“完了,又被她记上了,早知道不说了。”
殷虹美使劲拉着宛如一头牛般牢固的白懒懒,白懒懒也使劲用脚靠住桌脚。他心内不耐烦地道,“就不能满足七岁孩子爱睡的体质吗?”
殷虹美狂叫道,“啊啊啊!”
由于二人的用力过猛,白懒懒适得其反的头朝抽屉里伸了过去,只听‘砰——’一声,白懒懒整个人头全塞进了课桌里。殷虹美意识到白懒懒的头进了课桌里,瞬间停下了拉着他的动作,震撼道,“哦……吼?”
白懒懒整个头卡在了课桌里,殷虹美立马慌了,对着马镜心吩咐道,“马镜心!马上去找拆迁的工具!把课桌拆开,把白子俊给救出来!”
马镜心应道,“随叫随到!”说罢,她便飞奔出了教室。
殷虹美慌慌张张的看着卡在课桌里的白懒懒,焦急道,“怎么办怎么办,不会有大嘴巴传出去吧?我还不想被批评,我该如何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她抓头尖叫道,“啊啊啊!!!”
白懒懒安适的趴在抽屉里,心道,“桌子,你就是我的避难所。”说罢,他便闭上眼睛继续进入了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