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临风已转了回来,思索着,“看不出来啊,就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好像没什么问题。”
所以……那女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目前掌握的线索,对他们来说,就只能是个谜团了……
可她那句话,实在过于诡异,叫人如何能不耿耿于怀?
……
“瓦舍那个疯婆子,她那话,怎么不见你提?”
临风打量了景年一会儿,见她完全无意提起此事,莫名就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问。
景年回神。
“你是说灵珠对魔尊的封印之期?”
临风点了下头,“一个说才过了二百七十年,一个却说……魔尊降世,末日马上就要到了……”
他笑了笑,“你说,哪一个说的才是真的?”
景年面露踌躇,“我只知道……名剑山庄的庄主傅影山,是威望很高的人物,他的话……应该不会是骗人的。”
临风嗤笑一声。
景年警惕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你知道?”
临风莫名其妙地瞥她:“我怎么会知道。”
“那你又是怎么看的?”
凭什么就只允许他问。
“疯婆子的话嘛……有点意思,不过无凭无据的,也仅此而已。”临风散漫道。
景年沉默。
那些话,她不可能不在意。
尤其是现在,整个北国都传遍了灵珠和火族的各种消息,蠢蠢欲动下,竟真有了那么一点可能的意味。
可若真是如此,那便当真是……末日。
……
景年不敢再想。
她忽然抬头,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严肃,“临风,你……今天叫我到黑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有些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就像是在等着她一样。
未免太过于巧合。
现在冷静下来,叫她如何不多想。
……
临风无可奈何地抬起双手,其中一只还比了个发誓的动作,“我都说了,首先,最主要的,就是宫老爷的事儿,再有,就是黑市那瓦舍,之前听到里面在讲灵珠和断情宫的故事,有趣的很,就想带你过去听听,就这样!最多……最多就是再向你证明一下现在确实是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人因为灵珠而聚到安临城里来了,黑市里这一点最明显。”
“我要是骗你,天打雷劈!”
景年见他一副坦荡的模样,好半天才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
他都这样说了,就算不相信,也问不出什么。
“姑奶奶,你没见我今天也很懵吗?你还给我整了个牙都没长齐的小鬼回来!”
临风见她眼中还是有疑,耷拉着眼皮无奈到不行。
“我知道了……”
景年示意他别激动,“今天也不早了,我……现在先回去,明日一早,再过来找你。”
末了又道:“你晚上过去的时候……小心些。”
他们回来时,天已有些暗了。
临风对她摆了摆手,也没送她,抱着剑看着她进了来时的那间房里。
景年找了古董铺的小厮嘱咐好给多吉送些饭菜上去,才携着阿喜和疏逸一道离开。
这半日下来,已是筋疲力尽。
******
翌日。
景年依旧是由阿喜和疏逸陪同着,一大早就到了宫氏古董铺。
里面的小厮早早就候在门口,将他们引到了昨日的那个房间。
不料这回先见到的人不是临风,而是宫老爷。
景年见他满面红光地进来,心里便有了数。
“墨姑娘!欢迎欢迎——”
景年恭敬地行礼,看了眼他身后一直以来都跟着的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没说话。
“这一回,实在是要感谢墨姑娘的帮助啊!”
宫老爷拱手作揖,笑容满面。
景年淡淡笑了下,“宫老爷这般,许是昨日的事成了?”
宫老爷眼中有光闪过,轻抚着手上的扳指,笑的开怀而谦和,“确实如此,那顽固的小子,总算是愿意将东西卖给我了,而且这价钱……也算是能接受。”
景年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阿邱先向临风要了那可以修复玉石的法子,还是干脆就什么也不管,直接一口价转手了?
不过这话……她是不会直接问宫老爷的,只道:“那便恭喜宫老爷了。”
“临风说,修复玉石还需耗费些时日,毕竟是从地下出来的东西,散些晦气也好。待收拾妥当了,姑娘一定要赏脸,前来一观。”
宫老爷眼中有狡黠的光闪过,“今日……姑娘一早前来,可是又有什么宝物要与临风商议?”
景年嘴角抽了抽。
一时间甚是庆幸还有帷帽遮挡。
感情这宫老爷现在是已将她当作他们这条道上,对寻宝极有兴致的同
道中人了?
随意吧……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想与其多谈,只道:“是有些事……不知临公子现在何处?我已与他约好,清晨时见面的。”
宫老爷微微挑了下眉,极有分寸地点头,“应是快了,他就住在隔壁,我替姑娘叫人去催上一催。”
景年谢过。
宫老爷刚抬脚走了一步,余光扫到景年身后站着的疏逸和阿喜,目光动了动,“已有好些日子没见过欧庄主了,改日若有空,还请姑娘与欧庄主一道,光临寒舍,开怀畅谈……”
景年不动声色地应允。
欧延离庄的事,至今都是保密的。
但愿这宫老爷,也只是随口一句。
……
宫老爷离开没多久,隔壁就传来开门的声音,仅间隔了一小会儿,临风就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他今日倒是换掉了昨天那身黑不溜秋的装扮,一身灰白相间,半披散着发,但他一向钟爱细长的发带,今日也不例外,一看便是个极爱惜羽毛之人。
只是难得的一脸倦容,因为哈欠,眼角还有些泪意。
“你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临风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走到桌前自顾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吩咐外面的人将早饭送进来。
疏逸和阿喜见他们有话要说,都退到一旁,但也并没有回避。
景年随他一起坐下来,取下帷帽,犹豫了一下才道:“宫老爷怎么知道我早上会过来?”
“我跟他说的。”
临风毫不在意,风卷云残般的吃着东西,“你昨天带了个活生生的人回来,又住在这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就随便应付了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