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染提着酒壶在厨房瞎晃悠,灶台前柴火不断,锅中是煮着正冒着热气的豆浆。出了模子的豆腐被徐鱼众人忙着分块,只待过一会店铺里的人来取。
“姑娘,你们这是做的什么?”阿染好奇尚异的问道:“我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看着好是新鲜,不知道这个如何食用的?”。
“也没什么,左右在家也是闲的很”白氏接话而笑:“我们娘几个在家做点活计,一来打发了时间,二来多少也补贴些家用”。
“商都好玩的地方多的是,夫人、姑娘要是闷的慌也可出去走走啊!王爷若是知道你们……怕是会心疼了”。
徐鱼没有去接阿染的话,只是转了话锋笑道:“阿染,我见你打了酒来。赶巧了,我哥哥今个午饭回来吃,到时候让你尝尝咱们家的豆腐”。
“原来你们做的这个叫豆腐,那我得要留下来”阿染也不客气:“有些日子没与徐磊兄一块吃酒了,见夫人与姑娘这般忙,也就没好意思开口说要留下吃饭”。
“真是脸皮够厚的!”元冬小声嘀咕:“摆明就是来这蹭饭的,倒还装的这般善解人意了”。
阿染嘻笑的走到元冬身旁扯着嗓子道:“我倒想着如何能帮上些什么忙,也不至于背后有人说我白吃了姑娘家的饭”阿染用胳膊碰了碰下元冬:“冬啊,你瞧瞧有什么活计是我能做的啊?怎不能让人家站这里光看”。
元冬听了某人的语调顿时觉得翻江倒海想吐,耐着脾气咬牙切齿的笑道:“问我家小姐去,本人忒忙,没时间于你多说”。
徐鱼忙着手里活,抬头看了一眼阿染:“哪里需要你帮忙,都是一些细活计,你一大男人的做不了这些”。
“小姐,那可不一定啊”元冬停下手中活计,白了一眼身边的阿染:“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兴许人家关上门来针线活比咱们的都熟练”。
“呵呵……”
众人被元冬的话逗的笑出了声。
“你这丫头也是见了阿染没个规矩”白氏笑着责备道:“咋说他比你年长,可不能开起玩笑就没大没小了”。
“没事,无妨…无妨”阿染对于元冬的取笑不以为然:“她说的也是极对,想我一光棍平日里衣服坏了也是自己缝补”。
“你们听听元冬笑着嚷嚷道:“我没说错吧?我还不知道他!”。
“元冬”徐鱼叫到示意她不要在瞎说话。
元冬冲着阿染做了个鬼脸,低头忙乎着手中的活计。
“姑娘……徐姑娘”厨房后门传来男子的喊声。
元冬侧耳细听:“小姐,是乔家二郎来了。正巧着咱们也快忙完了,我给过他开门去”。
后门外,乔二郎赶着一辆平板马车在外候着。自店铺里有了这商都独一的小蝶后,铺子在南街上也算是出了名。时常会有慕名而来的客人,专门前来点上一碟肉丁豆腐。乔二郎从心里佩服这位徐家姑娘,身为女子却懂得如何善于经营奇货,扬长避短、抓住时机。如此独具慧眼,聪颖灵慧奇女子只怕这世上也是唯独这位徐姑娘了。
“二郎”元冬开门笑道:“今个来的挺早的啊,赶的巧了,我们刚把豆腐切好了块”。
乔二郎把马车栓好一旁:“嗯,我一早就采备好了今天需要的菜肉,送回了铺子便转了车就赶过来了”。
乔二郎随元冬进了屋子,把放有豆腐的木盒子小心翼翼往屋外的马车上放。徐鱼众人也上前帮忙,倒是一旁的阿染无所事事的闲看着。
“哼!你倒是清闲的很,只等着张口吃饭了!”元冬经过某人的身旁撇嘴:“一个大老爷们看着几个弱女子,倒也能安心的不晓得主动上前去搭把手。难怪这把年纪还娶不上媳妇,没眼的玩意哪家姑娘会瞧的上!”。
“喂?啥叫这把年纪?”阿染跟在元冬身后怼道:“哥的年纪还没你家少爷大呢,还有喜欢哥的女人多的去了!”。
“呵呵”元冬挑眉忍俊不禁,哑然失笑:“你可拉倒吧!我可不信有人会稀罕你!”。
阿染搬起一个木盒压低了声音对元冬邪笑:“爱信不信,但是你可别日久生情的稀罕上我。你这般厉害,我是宁可打光棍也是万万不能…不能要个虎婆娘!”阿染搬着木盒子转身朝着屋外的马车走去。
“你,你这个混蛋”元冬望着某人掉不郎当的背影咬牙跺脚。
“来…大家动筷子吧”饭桌上白氏把刚做好的豆腐放到阿染面前:“阿染,尝尝咱们徐记豆腐”。
“阿染”徐磊端起酒杯二人碰了碰杯子。
“这豆腐真的不错,滑嫩入口。王爷若是在的话,一定也会赞不觉口的”。
“阿染”徐鱼对着正吃的不亦乐乎的人道:“我做活计的事情,你要替我瞒着点王爷”。
“嗯?”阿染放下筷子:“这是为何啊?在说王爷得了空闲可是每日都来徐宅子的,恐怕瞒不住吧?”。
“她是怕王爷知道了会不高兴”徐磊接道:“我也是劝她多次了,家不缺吃喝的何必每日这般辛苦”。
“阿染若是装作不知道,想来也是瞒的住”徐鱼望着阿染条分节解道:“我都是早上那段时间开工,王爷一项都是中午来。隔院厨房的后门有路道,又无需从宅子的正门进出,所以不怕王爷会撞到来拿货的人。在说厨房离前厅这么远,和后院的屋子也是有很大距离,王爷又不会去找灶台烧火。其实我也没有打算一直瞒着王爷,就是目前不打算告诉他而已,反正……反正你且帮我瞒着就是”。
“那,那我只装着…不,不是装!是我压根就没去过厨房”阿染拿起筷子夹了块豆腐放入口里:“我什么也没看到,啥也不清楚”。
“呵呵”
众人听了他的话哄堂大笑。
阿染酒饱饭足后,赖在徐家闹着于徐磊下了几盘棋,临之傍晚才想着要回靖王府去。徐鱼不放心嘱咐给他的事情,就让元冬追上给他在提个醒。
“阿染,阿染”
阿染刚出了徐宅子的大门便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身嘻笑:“哟…咋得?舍不得哥?”。
元冬嘴角微扯了一下但出乎某人预料并没有恼,而是冲着某人笑呵呵道:“都是自己人,以后想着长来啊。今天在饭桌上……我家小姐嘱咐你的事情,你可不要吃多了酒回去在王爷面前说露了嘴”。
“瞧你说的,我阿染是这样子的人嘛!”阿染自我调侃道:“哥是关上门,家中一人。事情不繁多,天天也就那几样,姑娘嘱咐的事情我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呵呵,那就好”元冬堆着笑道:“我是多心了,怕你吃多了酒”。
“哟喂…冬也会关心我这个光棍了,真是感动……”。
“呀!”元冬推开往自己身边靠的某人,抓起阿染的灰罗衣摆:“都跑线了,这穿出去被他人瞧见了不笑话死”元冬从随身戴着的荷包中拿出针线:“你可不要乱动,要是扎到你莫要怪我”。
“得了吧”阿染试图扯回被她抓住的衣摆:“哥关上门,针线活不比你差”。
“瞧你,还记得我仇啊?”元冬抓紧衣摆撅嘴:“一大男人心眼也忒小了”。
“放手,哥要回王府了”
“我给你缝补两针,费不了多少功夫”
俩个人扯拉着不放,只听“哧……”的一声,衣摆华丽的从阿染的衣服分开来。
“这……”元冬看着手里的一大块衣摆干笑:“这靖王府这般穷?给府里人做件衣服也……也不舍得扯上点好的布料”。
“我回府了”阿染步履如飞的消失在徐家宅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