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怀好意的较量

端着茶的手停顿了一下,长佩公主的眼神最终再次落在了卫君拂的脸上。

显然,她十分不喜欢这张面孔;但是她说出来的话,却又十分的对她的胃口。

一时间面色有些纠结,所有人都似乎在等着她发号施令。

轻啜了一口热茶,长佩公主说道:“难得还有人记得本宫当年之事,既然她有这份勇气,那就让众人看看她的本事吧!”

心中窃喜,姑母总算是替他说了句话,这一次,他一定要像娇娇说得那样,彻底让这个卫君拂从他们的身边消失。

眼神朝着下面偷望了一下,有人会意的缩着脖子走了下去。

马场上,嘶鸣声此起彼伏,二人牵强的扯着一匹高头大马来到卫君拂的面前:“五小姐,就是这匹马,您可千万要牵好了呢!”

阴阳怪气的声调,让卫君拂深感不舒服。

她看着那双目通红,不停用鼻孔喷气的暴躁马匹,心中早已了然:怕是这背后早已有人想好了办法,让她今日出不了这御马署的大门了。

背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喊叫声,卫君拂回眸一笑,安抚着陈家三兄弟的情绪:“没事儿,我能应付得来。”

“不行,君君,那匹马它四肢咆哮,显然还是未经过驯化的,你不能接近它,太危险了。”

“大表哥不相信君君吗?”娇滴滴的嗓音却说出铿锵之语,再看卫君拂坚定的眼神,一时间堵住了陈家人的嘴。

“嘿嘿,五小姐,等会儿可千万不要从马背上摔下来,免得花了你那张脸,本来嘛,你这一身的煞气连亲娘都克死了,若是在变成丑八怪,可就更没人敢娶你了!”

“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撕了你的脸!”卫明杰暴跳如雷,若不是陈守年在一旁抓着他,早就冲过来了。

“彼此彼此,宋官人,莫说我这张脸还能看;就说说你自己,原本这张脸就已经惨不忍睹了,若是你再摔了个大马趴,怕是你爹娘都认不出你来了,就更甭提娶媳妇儿了啊!”

“噗,哈哈哈,哈哈哈!我家君君说得对,也不瞧瞧你自己的德行!”陈守业拍着大腿,有些忍俊不禁的狂笑出声。

“老三,二位殿下在此,不得无礼。”重重的拍了陈守业的后脑勺一下,陈守年规矩的道了歉。

那位叫做宋官人的男子眼神如针扎一般恶狠狠射向了卫君拂,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六皇子的脸上……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可这一切的小动静,并没有逃过长佩公主的眼睛,她只是放在眼中,并没有戳破。

马儿近在咫尺,卫君拂却怎么都不能靠近,耳边的铜锣已经敲响,看着那得意小人扬声大笑着跳上另一匹马背,卫君拂暗自咬了咬银牙。

她出其不意的跑到了烈马的身后,似是感觉到有人靠近,马儿嘶鸣着转身的瞬间,卫君拂却找准了时机,跳上了马背。

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让马惊叫着上蹿下跳,企图将卫君拂从马背上摔下来,为了保持平衡,卫君拂只能死死抓住马鬃,趴在马背上,尽量安抚它。

忽而眼前一片黑影飘过,卫君拂正抬起眼,就看到宋官人从她身后纵马窜了上来,擦身之际,他脸上阴笑连连,口中嚅嗫道:“五小姐,你可别怪我!”

糟了,卫君拂正打算挺直脊背,但宋官人的暗算却随之而来。

一根细若牛毛的长针突然扎进烈马的后臀,吃痛的瞬间,它立马疯狂起来,咆哮嘶鸣着想要将卫君拂从马背上摔下来。

“君君……”在场的陈家的几个儿郎迫切的想要冲过去。

而此刻的六皇子却心安理得的摆摆手:“比赛现场,不得有任何人捣乱。”

十几个宫中侍卫顷刻间上前,将他们团团围住,却将所有的危险都留给了卫君拂。

明摆着就是想要她的性命,看来卫娇娇没少给这位六皇子吹枕边风呢!

卫君拂咬紧牙关,但摩擦的缰绳已经让她的掌心出了血。

看向四周,长佩公主仍旧是一脸安然的喝着茶,似乎并没有出言阻止的打算。

树梢上,几个人蠢蠢欲动:“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出手?”

“不行,长佩公主与六皇子在场,若是咱们冒然现身,只怕会让主子的身份提早曝光。”

所有人都替卫君拂捏了一把冷汗。

就在此时,危机再次出现,身旁府宋官人像是看到她如此不服输的态度,决定给她最后一击。

他骑着马用力朝着卫君拂这边撞了过来……

烈马本已受伤,再次遭受攻击之后乱了方向,突然朝着人群最多的地方冲了过去。

在所有人尚未反应的时刻,烈马已经不受控制的冲过层层防线,眼看着抬起脚就要朝着长佩公主那逃走的方向抬起脚……

卫君拂眼底一层寒光浮现,紧抿的红唇吐出一口浊气,杀机毕现。

单手抓住缰,另一只手在颠簸中突然扯下头上的发簪,在所有人尚未反应的时候,用尽全力从倾斜的马背上纵身而起,用力朝着烈马的脖子扎了下去。

一声悲鸣,马儿最后的扬蹄咆哮,最终身体蜷缩着半跪在地上,而卫君拂从马背上滑落,只觉得脸颊上微微刺痛。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公主殿下!”

所有人冲了过去,长佩公主虚掩着鼓噪的心跳,她眼神矛盾的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女孩。

刚刚危机发生的一瞬间,她身边竟没有一个人打算舍命相救,却都是急着先自己逃离;唯独这孩子,却是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

“姑母,您没事吧?”

马后炮的声音带着几分忧虑。

长佩公主阴森森的目光看向他:“这时候才想起本宫来?六皇子,刚刚我看你逃得倒是比任何人都快。”

有些无地自容,景云天捉襟见肘的狡辩道:“姑母,我只是刚刚被那群下人簇拥着离去,若不是他们,本宫一定第一个……”

“够了。”呵斥的嗓音,却在垂眸的时候发觉脚面前的地上此刻正滴答着几滴新鲜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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