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若然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承认。
她原本以为,只要躲过了昨天,有这个宫女替她定顶罪,她就绝对不会有事。
可是她没有想到,郭慎竟然这么快就暴露了。
太傅连忙对着萧齐道,“陛下明鉴,老臣这孙女,和六皇子从未有过任何过节,更何况之前但凡小世子的生辰,这丫头都会特意去挑选礼物送到六皇子府,她怎么可能会害小世子。”
“你说说,你前年送什么给我了?”萧云麟听到这话题扯到了他的身上,便看着单若然问了一声。
单若然一怔,怎么都没有想到萧云麟会问她这个问题。
该死的!她怎么可能真的却给一个小孩子挑礼物,不过就是让丫鬟去库房随便挑了一个送了过去罢了。
她喜欢的是六皇子,又不是萧云麟,要不是看萧云麟的生母早就不在了,根本就不会对她构成任何威胁,她怎么可能去讨好一个小屁孩!
她要仔细想想,前年丫鬟还给礼物给她过目了一下,究竟是什么?
“你送的是不是一对玉如意?”
单若然眼前一亮,“对!对!就是玉如意!玉如意象征平安喜乐,小世子,我可是特意去挑
选的。”
单若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她说完之后,萧云麟奶声奶气地哼了一声,“你少骗人了!谁都知道我就是一个小孩,谁会给小孩子送玉如意!”
“不……不是吗?”单若然不由得皱了皱眉,小孩子喜欢的玩意?“难道是……是……”
单若然根本说不下去。
“你根本就没有给我送过!谁知道你究竟会不会害我!”
“你肯定是看我长得可爱,你这个女人心思怎么这么歹毒!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想嫁给我父王!你每次看父王的眼神都让人讨厌!哼!我才不要你给我当后母!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还想要害死我!”
“皇爷爷!麟儿不要这个坏女人当后母,她想要杀麟儿!”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害你!我没有!我只是看凤栖不顺眼,我只是想杀了那个野种!”
单若然这一吼完,整个人都懵了,脸上血色尽失,再没有一点点神采,双眼惊恐地胡乱瞟着,甚至不知道将目光落在谁的身上。
“不是的……不是的……我……”
全场死一般的沉寂,让置身在雪地里的单若然,从脚冷到了头。
她刚才
究竟说了什么?
她怎么把不该说的话全部都说出来了!
“不是我!不是我!我……”单若然惊慌失措地大喊,“我没有要杀小世子,我真的没有!”
“所以,你想杀的是谁?嗯?”
凤栖眸中杀意越来越盛,冰冷的视线仿佛已经化作了冰刃,仿佛能扎入单若然的身体。
“我……”
单太傅也冷静了下来,看着不成器的单若然,不知道还能够说什么。
萧云麟指着单若然大喊,“你是!就是你!你害清儿弟弟,还想顺便杀了我!”说着萧云麟突然哭了起来,对着萧齐哭诉道,“皇爷爷,您一定要为麟儿做主,在禁地如果不是清儿弟弟保护我,您都见不到孙儿了!”
萧慕尘在一旁默不作声,萧云麟什么性子他能不清楚吗?
这小子病重地命悬一线都不会哭。
“没有!皇上!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想杀那个野种!他就是一个贱民!他在流萤坊如此诋毁我!我……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嘭!”
凤栖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将单若然直接踹飞了出去!
单若然狼狈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血直接吐了出来。
“然儿!
单太傅和娴妃惊喊出声,他们连忙冲到单若然跟前。
单太傅一脸心痛地将单若然从地上扶了起来,指着凤栖大声怒骂道,“陛下还在此处!你怎么敢随意伤人!”
娴妃噗通一声就直接跪了下去,“皇上,然儿虽然做错了事,但她被一个孩子辱骂,肯定是气不过,她只是让人将那个凤清带去禁地,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小世子!是这个宫女还有郭慎!是他们两个人私自把小世子也带进去,他们才是要害小世子的人,就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伤害小世子啊!请陛下明察!”
还不等萧齐说话,单太傅又继续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纵使她做错了事,也应该是由陛下惩罚,凤栖!你难道还想当着陛下的面,夺人性命吗?!”
“呸!”萧云麟恨恨地说道,“我也骂她了,她是不是也想杀了我?!童言无忌不懂吗?清儿弟弟只有三岁,就算清儿弟弟骂了她,她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毒手,恶毒至极!更何况,清儿弟弟从来不会和陌生人、不会和坏人说一个字!你休想陷害清儿弟弟!”
不用凤栖解释,萧云
麟就说了出来。
“皇爷爷,如果您不相信,只要问何太医就行了,何太医可以作证,清儿弟弟绝对不会和任何一个人说话!更何况还是这么坏的人!”
凤栖却看向萧齐,“陛下准备怎么处置她?”
“凤清既然已经是尘儿的义子,那就是皇孙,单若然谋害皇孙罪证确凿,幸好朕的两个小皇孙都没有性命之忧,但死罪能逃活罪难免!凤栖,这凤清既然是你神机阁的人,留她一条命的前提下,随你处置。”
“陛下!”娴妃大声喊着,此刻单太傅却是被气得直接晕倒了。
急得娴妃团团转,“爹!爹!您不要吓我!陛下,然儿已经受了重伤!再受处罚她的命就没了!太傅也……也昏迷了,陛下……”
娴妃哭的肝肠寸断。
可此刻,皇帝却没有给娴妃和太傅任何情面。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凤栖,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丫头一直把玩着她的白玉令,何况凤清现在本来就是皇孙,既是皇孙就是他的孙儿,敢谋害皇孙本就按罪当诛!
“朕顾念太傅年事已高,不忍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否则按律谋害皇孙是什么重罪,难道还要朕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