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机阁内,灯火通明。
凤栖的房间门窗紧闭,只是站在门口都能够感觉到到室内涌出来的热气。
司莲担忧地站在门外。
此时,公孙洛急切的声音传来,“来了!”
寒气随着公孙洛一同带了进来,他穿着单薄的中衣,甚至连一件外衫都没有套,此刻落在身上的雪早就化了,中衣都已经湿透了,透着森森寒气。
而他身后是同样湿透的毒医鬼老闫森。
“人呢?”闫森一进来,逮着司莲急切地问了起来,“快带我过去。”
司莲连忙打开门,闫森赶紧走了进去,公孙洛往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
“赶紧关上。”
“二少不进去吗?”
“我身上寒气太重,就不进去了。”
随后公孙洛守在门边,来回跺着脚,不停地搓着手,以此缓解身上的寒意。
“二少,少主给您准备了房间,您要不要先去换个衣服?”
公孙洛连连摇头,“不,我一个大男人,这点冻算什么,等闫老看过之后,再说吧。”
司莲也不再说什么。
此时整个神机阁,还有谁不担心昏迷不醒的凤栖?
房内,温度居高不下。
凤非离原本湿透的外衫,现
在已经被室温烘干。
如果不是他本身的修为,不惧寒热,恐怕早就被热的满头是汗。
闫森一进来,便狠狠地瞪了一眼凤非离,“出谷的时候好好地,今天不是你在她旁边吗?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昏倒了?”
闫森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取出一个药瓶便把几颗丹药送进凤栖的嘴里。
随后闫森开始把脉,查看凤栖身体的状况。
而原本就阴沉的脸,此刻更加郁结。
“她这几天干什么了?”
“熬夜受冻受累,该做的事情全都做了。”
“你也不拦着她!”闫森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凤非离,“她的身体什么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就算要报仇,等找到了烈焰草解了身上的毒,再好好报仇它不香吗?”
“她是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她是你的徒弟。”
“你!”闫森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给她渡灵力吧。”
说话的时候,闫森的语气中尽是无奈。
凤非离上前,轻轻地握着凤栖的手,灵力从他的体内一点一点朝着凤栖的体内流淌过去。
一旁闫森却已经站了起来。
“你这样一直给她渡灵
力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凤非离没有说话,只是全心全意地做着眼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这寒毒好解,只要拿到烈焰草,她也就不会再受寒毒的侵扰,但是如果蕴灵草再找不到,这冰灵根也就保不住了,她这一身灵力也会尽数消失,甚至命悬一线。”
“没有一点下落?”
闫森摇了摇头,“该找的地方全都找过了,没有一点消息,只怕这丫头等不到那个时候,这冰灵根也不能重新还给你。”
“闫老,你说多了。”
闫森赶紧住口,不由得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凤栖。
“她这个样子,能听到我们说什么?”
就凤栖这昏迷不醒的样子,压根什么话都不可能听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让她知道,她之所以还能修炼,就是因为你把自己的灵根给了她?难不成你还真的准备瞒一辈子?如果真的找不到蕴灵草,这是迟早会曝光。”
“她不会知道。”
凤非离收回灵力,伸手摸了摸凤栖的脖颈,感觉到渐渐回暖的温度,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她还能坚持多久?这次去找烈焰草,有没有什
么需要注意的。”
“最多半月,否则性命堪忧,这寒毒已经太久了,这里还有些素心丹,你一起带着上路,半月之内只要找到烈焰草,如果来不及制丹,那就让她直接吃下去。”
“只是直接吃下去药性太强,可能会反噬,到时候她只要醒着自有办法解决。”
确定凤栖的情况稳定之后,闫森才去旁边的客房住了下来。
其实这段时间闫森一直在京城,只是凤栖并不知道,就是为了防止像今天这样的突发状况发生。
看着在床上陷入沉睡的凤栖,凤非离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凤栖的脸,“今天是我错了,你赶紧醒过来,我带你去寻烈焰草。”
……………………
凤栖是被冻醒的,她猛地睁开双眼的时候,还有一丝混沌。
她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了四年前发生的事情,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沉入冰湖,被冻得连呼吸都做不到。
而此时她才意识到她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她动了动手,却发现手好像被人紧紧握着,她偏过头,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沿边,还在睡觉的凤非离。
这男人是陪了她整整一晚上吗?
可是想到昨天
凤非离说的那些话,凤栖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这个男人为什么偏偏要说那样伤人的话。
“唔……醒了?”
凤非离没有正眼,只是将头换了一个方向,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话。
“嗯。”
凤栖应了一声。
只是在凤栖看不到的方向,刚才还紧闭双眼的凤非离,此刻竟然睁开一双眼睛,看着床尾的方向。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变得格外沉默。
“醒了就吃点东西,药已经熬好了,吃了东西赶紧喝药。”
想到那一碗苦苦的药,凤栖也是一阵头大。
凤非离算准了凤栖不想吃药,起身后顺势欺身而下,单手撑在凤栖的耳侧,一双眼睛露出不怀好意的神采。
凤栖慌忙伸出双手挡在了凤非离的胸前。
“你干什么呀……”
“好好吃药?嗯?”
“我以后没有说我不吃药,你赶紧让开啦!”
这男人真是的,不能好好说话吗?
每次和她说话都要动手动脚的。
突然想到凤非离昨天说的那一番话,她原本就惨白的脸,此刻更是毫无血色。
所以他是因为知道她以前的事,早就把她当成随便的女子,所以才这样对她的吗?
“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