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刑警很快查找到画家方纯,他与刘畅所说的那个开白色奔驰车的人很相像。他有辆白色高档奔驰轿车。年龄四十六岁,身高181公分,偏瘦。
田春达和两名刑警来到方纯家。他的家很阔绰,是一栋独门独户的两层花园洋房。花园里种植着丁香树和一些花草,气味芬芳。
女刑警孟晓春说:“这方纯的家真阔绰呀,这院子,这小洋楼,都很气派、典雅呀。”
田春达接道:“听说他的画很值钱,也很畅销,一幅就卖几十万呢。”
孟晓春咋舌:“他卖一幅画够我一辈子工资了。”
男刑警郝东笑说:“那你也找一个画家丈夫么,他的钱就是你的。”
孟晓春笑说:“画家都文静,刑警风风火火的,不搭调呀。”
郝东笑说:“可你外形好呀,画家可是注重外形的,你能让他欣赏面貌,还能给他当模特。”
孟晓春一撇嘴:“我才不想当花瓶呢。”
郝东笑说:“你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吧。”
孟晓春嗔道:“你才是呢,一边去!”
田春达说:“好了,都别贫了,去叫门。”
郝东上前按响门铃,方纯过来开了门。他看着刑警们有些疑惑,问:“你们是……”
刑警掏出证件给他看,说:“我们是刑警,来这里想了解些情况。你是方画家吧?”
方纯点头:“我就是。你们请进屋吧。”
进屋后刑警们看到室内装修也很豪华、典雅,悬挂、摆放着不少艺术品。
方纯让刑警们坐在大厅内的沙发上,又给他们拿来饮料。刑警们看到他的外形确实与刘畅所说的在乔美娜家楼前见到的那人很相像。
田春达说:“我们是例行调查,问些问题,请你不要介意。”
方纯微笑着说:“请问吧。”
田春达问:“8月11日晚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方纯想了想说:“那天晚上下雨,我没出门,在家里研究一本外国画册。”
“有人可以证明么?”
“我妻子那晚也在家,她可以证明。”
“那晚你的白色奔驰车一直在你家车库里么?”
“我的奔驰车那两天借给一个朋友了,他的儿子结婚要用车。”
“你的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叫李彤,也是个画家。”
“你认识乔美娜这个女人么?”
“乔美娜?”方纯想了想,摇头:“不认识。我认识的人里没有叫这个
名字的。”
“你妻子在家么?”
“她回娘家了,明天晚上能在家。”
“你那晚看的外国画册是什么画册?”田春达又问。
“是伦勃朗的素描画册。”
“那晚你从几点看到几点?”
“从七点看到十一点多。我是边看边琢磨,还做了些描摩。”
“你能把这本画册和你的描摩拿给我们看看么?”
“可以呀。”方纯把伦勃朗的素描画册和他的描摩拿来给刑警们看。
田春达看后又问:“你妻子叫什么名字?可以把她手机号码告诉我们么?
“我妻子叫向春丽。”方纯说出了妻子的手机号码。
“好,今天就谈这么些吧,打扰你了。”田春达向方纯告辞。
走出方纯家的院子。田春达立刻掏出手机给方纯的妻子打电话,“喂,是向春丽么,我们是刑警,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向春丽问。
“8月11日晚你丈夫一直在家吧?”
“是的,一直在家,我一直跟他在一起。”
“那晚你丈夫在做什么?”
“他在研究一本外国画册。”
“是谁的画册?”
“是伦勃朗的素描画册。他一边研究还一边描摩。”
“是从几点到几点呀?”
“是从吃完晚饭,七点多到十一点多吧。”
关上手机,田春达说:“他们夫妻的答话能对上茬子,这样嫌疑就大大减少了。不过,还不能完全排除。”他又说:“我们现在马上去李彤家调查。
刑警们开着车到了李彤家。他们家住在一幢公寓楼里,但也很宽绰,四室一厅,有一百六十多平米,也是精装修。刑警们看到李彤外貌与方纯正相反,个子矮小,其貌不扬,秃头。
坐下后田春达便问:“8月11日前后你一直借用方纯的白色奔驰轿车么?”
李彤点头:“是的。我家的车那时坏了,在维修厂修理。我儿子要办喜事又急需用车,就借了方纯的车用。”
“那几天这辆白色奔驰车一直是你开么?”
“我开,我儿子也开,我的亲戚、朋友也开过。”
“你的亲戚、朋友里,有与方纯很相像的人么?”
李彤想了想,摇头:“没有。方纯可是个大帅哥,我们高攀不上呀。”说到这他笑了笑。
“你或你的亲戚、朋友,有认识乔美娜这个女人的么?”
李彤想了想,摇头:“没有。我们家是不认识,也没听亲戚朋友提起过这么个人。”
“8月11日晚,你们家的人用过白色奔驰车么?”
李彤想了想,摇头:“那晚下大雨,没用那辆车。那辆车一直停在我们楼后院。”
走出李彤家,田春达对同伴说:“杀乔美娜的罪犯,也许会化妆成方纯,借用或盗用了另一辆白色奔驰车呀。”
同伴点头:“很有这个可能。”
“我们还要继续调查白色奔驰车。同时,也要调查乔美娜的各种社会关系。”
“是。”另两个刑警回答。
18
重案一组经过对乔美娜社会关系的调查,确定了三个重点嫌疑人,他们杀害乔美娜的可能性比较大。刑警分别对这几个人进行了询问。
第一个人是吴京。他身高180公分左右,身体健壮,很有男子汉的气魄。他在一家宾馆的行政部工作,见到刑警来到办公室找他,他很惊讶地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田春达看着他说:“我们是市刑警支队重案一组的,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一下。”
谈话就在办公室中进行。
吴京给刑警们倒了水,然后坐在刑警对面问:“你们想了解什么事?”
田春达说:“你认识乔美娜吧?”
吴京点点头:“我们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她考上了大学,我没考上,就工作了。”
“不过你们一直都有来往吧?”
吴京点点头,“我们在高中时就相恋了。以后也一直有交往。”他看着田春达又问:“怎么?乔美娜出什么事了么?”
田春达反问:“你不知道她出什么事了么?”
吴京摇头,“我不知道。我前几天看到她,她还好好的呢。她出什么事了?”
“8月11日晚,她被人在家中杀害了。”
“啊?她被杀了?为什么?”吴京先是镇惊,接着又显出悲痛。从表面看,情感似乎发自内心,很真诚。
“那天晚上你也去了乔美娜的家吧?”田春达问。
“是,那天下班后,我去了她家。”
“你去她家做什么?”
“我买了音乐会的票,邀她出去吃晚饭,然后去听音乐会。”
“后来呢?“
“可她说外面下雨,她不想出去,拒绝了。”
“后来呢?“
“我劝她去,说出门就叫出租车,淋不着雨。可她还是不肯去,我只好自己去了。”
“这中间还有些情况,你漏说了吧?”
“还有情况?什么情况?”
“要你自己说呀?”
“我说?没什么情况呀?”
“你和乔美娜吵架了吧?吵得很凶!邻居都听到了。”
“啊,是这事。我是同她吵了。我再三劝她去,说这场音乐会的票很不好买,我费了很大的力气,又花了高价才搞到的。而且我又冒着雨来邀她。可她就是板着脸不答应,说没情绪。我的火就上来了,同她吵了起来。”
“你们都吵了什么?”
“我说她交上别的男人就忘恩负义。她说她早就说过,同我只是朋友交往,不会有更深发展。我说你现在对我这么冷淡,连朋友也谈不上了。她说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又催我快走,还说出了滚字。我真是气急了……”
“你气急了都说了什么?”
“我,我想不起来了。”
“你想不起来了?那我替你说吧。你说你要找难看,我也不会让你好看,你不仁我也会不义!”
吴京低着头不吭声了。
田春达又说:“之后你是不是采取了什么让乔美娜难看的不义行动?”
吴京抬起头,瞪起眼睛,“我没有。我说的是气话。吵了一阵我就出去听音乐会了。我没有,也不会伤害乔美娜。”
“你吵完架确实去了音乐会?”
“确实。我是乘出租车去的,有票据为证。”说着他拿出票据。他又说:“我去晚了,收票员对我说:`这么贵的票你还来晚了。’我说路上躭搁了。当时收票口没有别人了,那收票员一定会记得我,你们可以调查。”
“你把在音乐会听到的曲目写下来。”
吴京一边回忆着,一边写下了曲目。
田春达又问:“音乐会你一直听完了么?”
“是的。听众反响很热烈,欢呼鼓掌不肯离去,歌手和乐队谢了四次幕呢。”
“音乐会是几点结束的?”
“晚上十点半。”
“之后你就回家了么?”
“是的。回家后一直睡到天亮。”
“谁可以证明?”
“我父母可以证明。”
离开吴京所在宾馆后,田春达便吩咐组员去音乐厅和吴京家调查。经调查,吴京听音乐会和回家睡觉情况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