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传送:17/66
任务耗时:08:22:45
重启倒计时:32:26:06
第17次的传送完成后,我依然还在“集结区”内,每次传送完毕后我在集结区内出现的位置看似都是随机的,我找不出任何的规律。有时可能距离很远,几乎是对角线的距离,而有一次传送后,我自己感觉大概只移动了不到20米的距离。
但这些问题早已不在我的思考范围内了,每次传送完毕我第一时间就是打开系统的信息提示内容,然后根据刚才“我”自己的思维进行修改,以保证在下次传送后,“我”能明确的读懂我要传递的内容含义。
经过我不断的修改描述信息后,“我”靠提示内容基本已经能够明白当前发生的状况,并能依靠思维来控制全息影像,但是问题也越来越明显。
描述信息在被我一次次修改,一次次增加后变得越来越冗长,往往因为要说清一个问题,又引入了一个新的问题,虽然最终确实让“我”明白了所要阐述的内容,但是当“我”全部完并最终理解时,第三阶段的传输也基本完成,记忆也已经恢复了。
那也就是说,我这样长篇的描述对于“我”来说其实实际意义并不大,更况且直到目前为止,描述的内容仍未涉及到任何有关任务的具体情况,只是一些简单的说明而已。
几番思考之后,我再一次改变了思路,记录下“我”在传送第二阶段后的前10分钟的思维内容。
而记录这个功能根本不需要教给“我”,我只需要打开系统信息记录功能,并自动记录下我的思维就可以实现。
......
完成传送:48/66
任务耗时:23:54:01
重启倒计时:16:54:50
我终于跳出了“集结区”,我还经过了“隔离区”、“分化区”、“测试区”、“模拟区”......虽然区域的名称各有不同,但内部的构造都基本相同,如果不是名称上的不同,有些区域基本很难在内部进行区分。
在第35次传输完成后,我来到了“生成区”,我曾经“出生”的地方,这同样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建筑。建筑内布满了一个个正八边形的小房间,每个小房间由8个等边梯形小隔间围成。而每次我都被传送在中间的正八边形区域内。
每一次当第三阶段传送完毕后,我第一时间就是查看系统的信息记录内容。这些“我”零碎的思维让我失望也让我惊喜。
失望的是,绝大多数被记录的思维都没有大多的实际的意义,例如:“森林”、“镜子”、“门”、“出租车”......绝对多数都是一些普通的事物名称,更有一些根本无法理解的内容。根据系统录入的时间,我可以推算这些“我”思维碎片准确的时间点。
而我真正想让“我”记录的重大事件却一个也没有出现过,由于记忆的恢复是碎片化非连续性的,形成一段完整的记忆,绝大多数都是在最后时刻才能被拼凑完成,所以就没有被记录到,当然也没有记录的必要。
即便是一些零星的记忆,即使偶尔被“我”记录下了时间,我也根本无法证实时间的准确性。
惊喜的是,虽然我没有获得预期想要的效果,“我”却记录下了一些让我意料外的内容。
比如第38次,当我清醒时,“我”正站在一个梯形隔间前,面对着隔间双手搭在玻璃屏幕上,双眼直直的看着隔间的内部,隔间内早已空空荡荡,“我”的眼神中也空空如也。
就像人类3岁前的记忆都是空白的,我也想不起来“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或许是某种本能让“我”对这里有了一种情结,而我看到“我”在这之前记录下了2个字——妈妈。
我隔着玻璃屏幕向隔间内凝视着,我想那或许是婴儿对“子宫”最原始的记忆吧。
第41次,“我”记录了——金色的太阳。我并不理解“我”是在什么情况下,看到了金色的太阳,不过我猜想那一定极美的画面,以至于“我”的思维中闪过了这个词。
而就在这次,也就是第48次的信息提示内,“我”记录了——眼睛。那一定是苏润遥的眼睛,对于我来说,不论是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里,那双眼睛对我吸引都是如此的强烈。根据推算“我”记录下眼睛的时间点是传送时间:00:12:51
随着我的目标传送次数越来越接近66,我的心情也变得越发的紧张起来。和“我”之间的游戏也失去了之前的兴趣,我保留了继续让系统记录“我”思维的功能,没有再去增加新的玩法了。
......
完成传送:56/66
任务耗时:27:53:57
重启倒计时:12:54:54
当第56次传送完成后,我听到了孙思杰急促且慌张的声音:“提前了!系统重启时间提前了!”
我被孙思杰突如其来的话给弄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我还在发呆的时候,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他提高了音量:“你怎么了?系统重启被提前了!任务时间不够了!”
我一下子被惊醒,“任务时间不够了!”,我立刻问:“提前了多少?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提前了整整时,也就是说,离系统重启的时间只剩下4小时50分钟!”
“4小时50分钟!”我在心理默默的计算着时间,到目前为止,还剩下10次传送,而完全完成10次的传送时间就需要差不多4小时50分钟,那也就是说我没有时间去找到苏润遥并解救她了。
“没时间了......”我瞬间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原地,我用双手拼命捶打着地面,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如果没有苏润遥,对我来说这段生命也已经失去了意义。
“振作起来,你不想救她了吗?”
“救?怎么救?你只会在那里说着风凉话,你有爱过一个人吗?你知道我的感受吗?”
“我......”他沉默了,但是很快他接着说道:“我没有爱过,但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放弃!”
“放弃!不放弃还能怎么办!时间刚够我传送完毕,哪怕多5分钟,我都有找到她的可能,现在我只能像傻子一样看着她在我面前消失!这种痛你懂不懂?!”我几近咆哮般地向他吼叫着。
“傻子”我突然脑海中闪过了这个词,对啊!我怎么那么傻,我只要等到第二阶段传送完毕后就能自由行动了,如果这样的话,我就有将近12分钟的时间了。但是我立刻又想到,这12分钟里,对于“我”这个傻子到底能干什么呢?
孙思杰似乎看出了我的异样,立刻问我:“你想到了什么?”
我把我的想法和他说了一遍,他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马上又要到系统自检时间了,
“系统自检之后,你先进行下一次传送,你让我想想,或许你说的办法可以实施。”
“真的吗?”听了他的话,我异常的兴奋,瞬间又充满的干劲。
......
完成传送:57/66
任务耗时:28:23:00
重启倒计时:04:25:51
系统重启倒计时已经被孙思杰更新了。
我刚恢复清醒,孙思杰已经开口说话:“我算了一下,清理区应该是最后一次才被传送到的,一旦你进入清理区,就可以获得内部的数据了,在你传送第一第二阶段的时间里,我可以帮你先定位到苏润遥的位置,这应该帮你能省去绝大部分的时间。”
我喜出望外,有了孙思杰的帮助,找到苏润遥位置这一最耗费时间的一步被省略了,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让“我”这个傻子能走到苏润遥的面前,并激活她呢?
这是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会在你的影像中用橙色线标示出路径,这样你就可以沿着路径走了,不过这个具体要看实际的场景了。”
“但是那个状态下,我不能保证‘我’能看得懂这个意思,然后按照路劲走!”
“我知道,我们还有8次测试的机会。”
“对,我们还有8次机会,应该是可以的!”我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我随即又想到什么,然后问:“你再传送中能和‘我’交流吗?”
“不行,我只有等传送完毕后,才能和你对话,在传送中我只能在系统外作为旁观者。”
“那激活呢?”我从孙思杰为我特质的衣服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球,小球比乒乓球的体积还小一些,表面呈暗灰色,拿在手中的根本感觉不到有什么重量。
“靠近苏润遥的时候,只要将这个放在她的面前,‘说出’激活就好。”
“这......对‘我’来说太难了。”
这真的很难,通过那么多次和“我”的沟通,要我让“我”能完成这样复杂的多步骤事务,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定要利用好这8次的机会,不要放弃!”
接着我们就拟定了下一次的方案,由我先在提示记录栏内留下信息“跟着橙色路径走”的字样,接着孙思杰在全息影像中由系统随机生成一条模拟路径。
通过4次的传送后的测试,“我”对走路径这件事的学习的很快,孙思杰基本试过了所有的路径画法,直线、折线、弧线、曲线,“我”都通过了测试。可能是“我”将这样的测试当成了一种游戏,而对于这个阶段的“我”来说,游戏或许是最好的学习方式,尽兴时“我”甚至还跑了起来。
但是也出现了相应的问题,在一次测试中,“我”跟随路径走到终点后,仿佛仍然意犹未尽,立即就转向沿着路径返回了,这样的情况只发生了一次,但这一次问题也足以是致命的了。因此孙思杰改变了路径的算法,当我走过相应的路径之后,在全息影像中,该路径就被自动清除了,这样也就保证了在到达终点后,“我”就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接下来就是让“我”能学会使用激活装置了。照例在激活前,每次都让“我”先跟随模拟路劲走到终点,然后在“我”到达终点后触发系统提示“取出口袋中的小球”、“激活”。
“激活”这两个字是我和孙思杰仔细商讨后最终决定的,系统为了避免识别上的误差,只对单独“激活”两个字进行功能触发。一开始的方案,我们使用了“默念激活”四个字,但是根据分析后,我们发觉这是不可行的。原因很简单,系统是根据思维来触发的,当“我”看到这四个字时,思维中同时也默念了四个字,而多出的“默念”两字就导致了系统认为这并非触发的指令,因此最终只使用了“激活”两个字。
但事情往往事与愿违,在经过了几次尝试之后,“我”每次都能成功的从口袋中拿出小球,但是之后“我”就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小球的身上,在手中仔细的查看起来,如同是婴儿对待一个玩具一般,更甚至有一次直接将小球扔了出去,一个人玩起了扔球游戏,而对于全息影像中“激活”两个字却视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