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拿他的钱给他买了个礼物。
闽修则也不在乎,随手翻开了物理书。
宋执梳倒是不急,神秘兮兮地向他展示了她的录像机。
“我和你讲,要不是它,我们都不能沉冤得雪了,”宋执梳说到这里撇了撇嘴:“一群小屁孩,每天学习强度这么大还有心思造谣。”
“从今天开始,我要用它记录你的补课生活!”宋执梳士气高昂地举起了手里的录像机,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闽修则:……?
他居然呆了那么一下,宋执梳趁热打铁,把已经用的得心应手的录像机举起来,对着闽修则。
“还是光明正大拍的好看,”宋执梳喟叹,笑得止不住,惊奇道:“小闽,不错哦,好帅的。”
闽修则不适地扭过头,冷声道:“不拍。”
宋执梳立刻放下了她的小手,抿唇带着自己的小板凳移了过去,闷闷应了一声“哦。”
闽修则不乐意管她,顺着书本的文字往下看。
小宋沉浸在自己的难过之中,不过也尽心尽力地给闽修则讲解。毕竟物理在这个世界的教育体系起步晚,高中和初中又是天差地别,现在他们已经快要跟到课程了。
最后就是闽修则自己做练习,宋执梳在旁边观望,觉得心痒难耐,禁不住问:“闽同学,就拍一下下,就一下下。”
闽修则感觉有苍蝇在嗡嗡。
他深吐一口气,毫无温度的目光又刺向她。
这副神态已经是他的习惯了,改不回的,不过宋执梳也不会怕,她依旧眨眨眼看他,弱弱地举起了自己的录像机。
“………”
闽修则重新转过头没理她,依旧吃力地解读着题目,却让宋执梳大喜:这不就是同意了嘛!
于是宋执梳蹦哒起来,把录像机对准自己和伏案的闽修则,同镜的两个人看起来生疏又熟络。她笑得明媚,与之相对的,蹙眉的男生线条清冷,有异样的怪异和和谐。宋执梳透过镜头,看见闽修则开始晃动笔杆解题目,无声地对着镜头“哇”了一下。
她没录太长时间,收了录像机之后,宋执梳开始帮闽修则解读题目,梳理思路。
一个小时从指尖飞过,如白驹过隙,一瞬而逝。看着闽修则舒展开的眉头,宋执梳从小挎包里又变出来了一张卡片递给他。
闽修则微微抬目,看着在灯下五光十色的铠甲勇士卡。
他举眸看向等着他收的宋执梳,后者见他不动作,又往他那边推了推,连带着解释:“给你今晚好好学习奖励呀。姜风丞同学卖给我的,不是偷的。”
“………”
他也没说是偷的。
“你的钱。”
宋执梳知道他是在问问题,于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还是你的。”
“………”
他最近无语的频次是不是有点多
闽修则毫无起伏地想。
为了避免宋执梳再次开启新的一轮废话攻击,闽修则直截了当地拿过来放进了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抽屉。
宋执梳这才满意,叮嘱道:“闽同学,可不能扔啊,等你集齐了所有卡片,说不定能召唤神龙呢。”
闽修则机械敷衍地点点头,收拾好他的东西,关灯出门,后面跟着个口若悬河的复读机。
到了门口,王大爷罕见至极得没有唱戏,愁得脸都成团子了,看到他们也蔫蔫的,居然没有缠着闽修则问要不要学唱戏。
闽修则觉得轻松,想要直接出去,宋执梳扯了扯他,示意王大爷伤心欲绝根本没开门。
“………”
宋执梳上前敲了敲玻璃问:“王大爷!怎么啦?看起来怎么这么蔫儿呢?”
王大爷撇了撇嘴,开开窗户,两手一摊,给她看被他玩坏的木制小枪。
“我老伴儿最喜欢的枪,被我玩坏了。”大爷愁得头发都快长出来了:“咋办啊,大爷都不敢回家。”
两个人都沉默一会儿,缓缓把目光转向了冷漠脸的闽修则。
闽修则:……?
他启唇,和这夜色一般萧冷:“我不会。”
宋执梳:一点英雄也不逞吗小闽QAQ
闽修则:—_—
他不会,逞什么英雄。
王大爷像找到了救星,急忙说:“不!小闽!你骨骼清奇,不单是唱戏的好苗子,肯定也会修理东西呀!”他火急火燎地跑出来,拉着闽修则就进去,絮絮叨叨:“小闽,我和你讲,你只要帮大爷这个忙!以后上刀山下火海大爷在所不辞!就算大爷长出来一根头发大爷都给你啊小闽!”
“………”
走两步就闪腰了还下刀山下火海。
闽修则闭了闭眼,心里头都奇妙了起来。
宋执梳跟着进来,拍了拍闽修则,语重心长:“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又来“死人”这一套。
他耐下性子往前一看,小枪不算是太零碎,用胶水粘粘,有些细小的零件再卡回去就行。
他们忙来忙去,最后修好的时候大爷喜极而泣,拉着闽修则的手就说:“小闽!大爷真的…大爷答应你,你啥时候想学唱戏,大爷都教你!”
闽修则艰难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僵硬道:“回家。”
对于他一字千金的说话风格,大爷早也早就知道了,急忙把门开开,冲着他们两个挥手。
宋执梳推着她的自行车,摸着心窝,感叹到:“闽同学,看你帮完人之后,我也觉得心里头热热的,你呢?是不是特别激动兴奋呀?”
闽修则没回答,她大有追亡逐北都要让他回答的趋势,于是闽修则烦不胜烦,举起手也放在左胸口,感受了一会儿,在宋执梳炯炯的目光下放了下来,最后深沉道:“在跳。”
“………”
咋地,不跳能行吗?
不过宋执梳一点也不气馁,相反,此刻的她心藏须弥,壮志勃勃:都能帮王大爷了,欣欣向上的生活还能远吗?
宋执梳都能想象的到未来闽修则的大好年华了,不禁欣然地笑出了声。
月色如水,砾纱轻盈,流光一瞬,世间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