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倾感觉有点坐立难安了,一直闭嘴不说话,反而显得宋执梳的话有些密了
“我刚才听你说话,你是不是很喜欢数学。”
“你现在六年级刚开学,刚才提到了一点点物理,你提前学了是么?”
“嗯,那个小妹妹对你也很不错。”
“你以后也要对你的爷爷一样这么好。”
她的话还是冷冰冰的,听起来扎扎的,硬硬的,但是总是不会让人难受,或者说,不会让人觉得敷衍和不真诚。
最后,苌倾听到她说——
“想学好物理和数学吗?”
他猛地抬头,对上她
“我帮你,算是回礼。现在,回去睡觉。你的东西,我会保管好。”
苌倾迷迷糊糊地回到了爷爷的房间,迷迷糊糊地躺下了,迷迷糊糊地入睡了。只不过入睡前,他好像忍不住笑了一下。
[叮!攻略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
第二天上午,天刚蒙蒙亮,他们就要一起去学校。
苌倾一大早起床做好饭,嘱咐了爷爷好多好多话,最后才恋恋不舍地坐上了云知微爷爷的三轮车。
宋执梳和傅安是要坐节目组的车去的,他们出发早,到的也快。县城的这所学校是小初一体,不过是分开的连通的两栋楼,小学和初中中间的间隔不远也不近,对于串楼管的也不是很严格。
他们两个不熟,磁场也不合,傅安全程都是冷着脸,垂着嘴角,他的眼睛在不笑和似笑非笑的时候很吓人,浅浅的虹膜,阴郁的眼睫剪影和冷淡的眸光,像是铩羽的恶魔,宋执梳则是寒得吓人,在被老师领到班级里时,班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班主任是一个姓何的中年男人,但是他似乎也没有遇见过他们两个这种学生,所以在交流的时候会不自觉地保守和周全一些。
自我介绍时,傅安压根不说话,双手插兜,垂着眼,懒懒散散地一倚,什么也不说。宋执梳比他好一点点,说了自己的名字:“大家好,宋执梳。”
毕竟也是县城的孩子,也已经到了会打扮的年纪了,班里的人目光所及穿的用的都比云知微和小鬼要好的太多,目光不一,有打量,有好奇,有激动,也不免会有一些莫名其妙地恶意在,但是显而易见的是,宋执梳和傅安,和他们压根就不过一条河。消息灵的,知道他们是来自京都,但是不知道到底家里是什么背景,什么条件。
因为班里刚好所有学生都能够配对同桌,所以宋执梳和傅安被光荣地安排在了最后一排旮瘩角里的同桌位置?宋执梳表情淡淡,毫不在意,甚至点头,冷冰冰地道了谢。
反而是傅安拧眉,冷冷地抬眼瞥了瞥裙摆因为忽来的风而摇摆如风铃的宋执梳。
看到她这副谁都看不上眼的样子他就烦,现在还要接受一堆原本一辈子都没有资格见他一面的无名之辈的凝视,他觉得戾气纵生,心里隐隐约约的暴戾分子在极快地发酵。
宋执梳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但是她也懒得感化他了,像个超雄神经病似的,谁理他谁傻逼。
真是笑话,和他坐在一起,她就称心如意了?她还没发话,这哥却不爽起来了?
愈想愈烦,宋执梳的面容也更冷,身后无端飘起了飞雪,寒得凝冰。
傅安被冻到了。
他们两个都对情绪的变化十分敏感,他能够准确地感受到宋执梳也不爽。
以傅安的脾气,换作其他人,早就老年暴走团,二话不说分分钟开干了。不过不知为何,他也不知道,宋执梳的冷气还寒,寒得他的火都下去了。
因此,本来奇奇怪怪的氛围,因为傅安主动跟着宋执梳下讲台到位置上而缓和了不少。
桌子上有专门给他们准备的书,宋执梳不得不承认,很贴心。
只不过,
嗯,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带文具,这里也没有准备。
可真遗憾。
宋执梳面无表情地想。
没关系,还有傅安,就算闹出笑话或者被批评也是他们两个一起,谁都逃不了谁。
这么想着,那边傅安却掏了掏兜,然后神采飞扬地掏出来了一根新笔
宋执梳:“………”
呵呵,背刺。
傅安也很少失色,喜怒不言于行,但是就是现在,看到宋执梳端端正正地坐着,却什么文具都没有,他虽然面上没有什么波动,但是身上散发的愉悦气息像是出墙的红杏,难以不识。
“呦,宋同学,不会没有笔吧?”
“其实我原本也没有的,但是临走前,知微细心地给了我一根蓝笔,可真是派上了大用场啊。”
他懒洋洋的腔调像是蒙上一层纱,清幽幽地扯,很气人。
“你们家的那个傻子没有给你吗?哦,也对。他应该只喜欢我们家知微吧?”他恶劣地勾唇,眼底铺开了趣味:“他一点也不亲近你吧。”
令他大失所望的是,宋执梳除了多绞了几下裙带,面上毫不动容,仍然是雪般的寒冷,就像是,她也不喜欢苌倾,也不稀罕他的关照一样。
傅安撇了撇嘴,觉得无趣。挪了挪凳子,他尽可能地离宋执梳远,然后自顾自地耍手机。
宋执梳这才想起来,她其实也是有手机的。
傅安有是因为这是他最后的底牌,如果连手机也不能带的话,傅安会直接发疯。至于宋执梳,算是宋朝对她的小恩小惠,虽然她也不怎么玩罢了。
下课铃响起时,傅安打游戏打得正起兴,县城的网,就是比乡下好的太多太多。这时,宋执梳“蹭”得一下站了起来,旁若无人地走出了门。
因为离得足够远,傅安甚至没有注意到宋执梳离开。
凭借着接受到的信息,宋执梳面无表情地在校园里面穿梭,收获了数不胜数的眼光。她毫不在乎,只是遵照着路线——到了小学小区。
她波澜不惊的眸打量着这栋楼,用了最短的时间把它对班级的排列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