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梳:O_o?
搁这嘀嘀咕咕啥呢?
他们两个在一颗柳树下停了下来。
经过夏日的烘烤,原本轻盈飞扬的绿条已经几近于枯败,无力地垂着头,像索命的恶鬼一样。
边宴感受着躯体深处的叫嚣,扯了扯唇。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细细沉浸于无边的黑暗,宋执梳却突然伸手拍了他一下。
力道不重,是想要把人拍醒的力度。
边宴回神,低头看她。
宋执梳已经转身,一手牵着狗绳,一手叉着腰,仰着头,牛气冲冲的:“我才不管呢。总之,不管是你们俩谁,做好我的生活助理就行。”
边宴看着刚才被宋执梳打过的地方,迟迟地挑眉,旋即又把眸光锁定在她即使在黑暗里也亮得出奇的眼睛,笑了笑:“你应该祈祷是边延,因为,我不确定我会对你做出什么。”
宋执梳不屑地嗤笑:“把我不是好人挂在嘴边的人,”
她停了停,认真道:“一般都很菜。”
以为她要说出什么救赎金句的白团子:(t▽t)
边宴耳朵里进了这句话,脑子里还不停地加工分析这句话,又不死心地再次分析了一遍,最后的结果仍然是怔愣。
菜?
他还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这样形容他。
在那几十年如一日的暗色光阴中,也没有。
而现在,不知死活的女孩儿叉腰,十分不屑地抬起下巴看他,完全不清楚他现在的处境。
边宴忽而很愉悦,连总是凌厉的眼尾都圆润了一些,甚至还轻轻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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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执梳:?
哇靠
别看着这么唬人,真的是个m吧?
她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硬气地说:“反正,我做事从来不回头。既然我雇佣了你…不对,你,你的第二人格……”
说到这里,她觉得这个叫法有些中二,停了停,但是又不知道要叫什么,于是还是直接说了下去。
“咳,那我就不对后悔。你们想怎么交涉怎么相处,与我无关。只要我的生活助理能够认真负责地帮我打理一切,我就什么也不在乎。”
她像是在划分泾渭分明的银河一样,掷地有声。
边宴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仍然是笑着看她,在黑夜里有些阴森森的。
宋执梳决定不和这种人多打交道了,她拉了拉不安地来回窜跑的饭桶,义正言辞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睡觉了,再见。”
这次,边宴没有再拦着她了。
在称得上是呼啸的晚风里,他静静地矗立着,像一颗冥顽不灵的黑石,默默地注视着翩翩的蝴蝶的归去。
那么脆弱,却又偏偏那么娇美,那么自由,让他生生产了折翅的念头。
忽然,蝴蝶停了下来。
宋执梳转头,不耐烦地加大了声量:“你记得要早点回来啊,回来的时候记得关门,今天晚上应该有阵雨,如果因为你回来晚了进雨了,你自己打扫。”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叉腰大笑起来:“哈哈哈!就算不是你回来晚了进的雨,你也要打扫卫生!”
她的大笑一止,再次扬头哈哈大笑:“哈哈哈!就算是没有进雨,也是你打扫卫生!”
可能是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一城了,她的笑声越发张扬,听着就感觉开心,甚至能让人不自觉地也笑起来。
宋执梳再次转身,牵着饭桶。
因为远离了那个让它感觉十分不舒服的男人,饭桶也撒开了野,尾巴止不住地摇来摇去,也一副狗仗人势的狗样。
一人一狗就这么趾高气昂地消失在黑夜里,朝着无尽的暗夜里唯一的光亮走去。
而那处光亮,居然也会为他留下来一份。
又是一挽捉不住的风,把心吹得轻飘。
边宴目送她远去,终于把那份总是挂着的笑意藏了起来,瞳孔深处像是一条只给她走的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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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边延相比,边宴的好感度加起来倒是不费力。
但是宋执梳也很清楚,边延并没有把她当成一个独立的个体来看。
这让她很不爽。
而且,边延不回来做直播,她怎么睡觉啊日。
宋执梳回家之后又怒刷了一个小时其他主播的直播,还是没有等到边延的直播通知。
她的房间的隔音效果出奇的好,完全无法听见边延有没有回来,有没有进房间。
人闲着无聊了,就会忍不住找点乐子。
比如,她开始想象边宴假扮成边延做助眠视频的样子,还有她侮辱性地把钱砸在他身上,他忍而不发的屈辱的样子。
她因为自己的幻想而乐不可支。
在这之后,她不死心,点开了私信,问:“今天还直播吗?”
“姐最近手头有点小钱。”
过了一两分钟,还是没有显示已读。宋执梳撇撇嘴,退出了私信界面,盯着“关注”那一栏发呆。
忽然,界面里面自动刷新,熟悉的简单粗暴的两个“助眠”打字,阴气十足的直播截图,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边延,直播了。
宋执梳一个鲤鱼打挺,对他直播这件事情严阵以待。
小心翼翼地点了进去之后,她观察了一下页面。
禁止评论。
放下的黑色中长发。
低下去的头和弯下去的背。
就这个小窝囊的样子,已经能够确定七七八八是边延了。
因为宋执梳在,所以这两天边延直播间的人基本都是2000+。
他们两个都不是很在乎这些人,风头过了觉得无趣也就走了。
她上线,一如既往大手一挥先刷了2w,然后安生地闭上了眼睛。
熟悉的手法传来的感觉,让她昏昏欲睡。
九点开始的直播,十一点结束的时候,她掐着表准时醒过来。
一如所料,她以不是自然醒的状态醒来的时候,暴走的感觉就十分强烈。
她现在有种想要把这个房子锤塌的冲动。
她深吸一口气,心里说了句对不起,拿起了一个AD钙奶的玩偶狠狠摔在了地上,那股憋闷才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