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舛脸色变了变,却还是沉着脸,张了张嘴,还是冷冷一笑,拽得很二五八万一样:“本少钱都能堆出来一套房,需要你?”
“哦,”宋执梳点点头,忽而抬眼,随意道:“那你请我吃吧,我赚钱不容易。”
零花钱早就被父母忘的一干二净迫不得已自力更生的荀舛:????
“你有病吧?”他皱眉,环绕四周,成功地把胶着的手忘的一干二净:“我没见哪里有卖烤鱿鱼串的。”
“跟着我来,我记得。”宋执梳认真地看他,拉起他的手就按照脑子里的路线往回走,边走边叨叨:“我当时闻着可香了,比上次给你买的闻着好闻。如果吃起来真的好吃的话,我就把他买下来。但是如果买的话,我就没有钱再买一套汤臣二品了,我现在真的太穷了………”
这恐怕是宋执梳一个人叨叨的最长的话了,和那天两个人的对峙如出一辙甚至略胜一筹。
荀舛头疼地看着手机里的四位数,觉得头大。
他不喜欢碰电脑,所以一般除了实在缺钱以外,他是不会轻易去开开那台设备的。再加上最近花钱花的没什么节制,所以现在的他的财政状况可真可谓是四面楚歌。
为了掩饰自己的贫穷,荀舛收起自己的手机,轻咳一声:“这么穷你也好意思说出来?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可惜,少年的傲气总是与盛夏契合
却不是宋执梳
她神秘一笑,讶异道:“哇,荀舛有那么多钱吗?”
“那当然,本少无所不能。”荀舛扬了扬头,一下子忘乎所以。
宋执梳满意的点头:“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勉为其难让你请我吧。”
荀舛:…………
看他的表情突然凝结,宋执梳状似不解地弯腰,弯了弯眸,极淡的笑意如波光的碎鳞,飘飘扬扬地覆在眼睛上,照耀得动人。
“荀舛,这么有钱,请姐姐吃鱿鱼串吗?”
荀舛突然感觉,自己今天好像突破了些什么。
比如,宋执梳并不是什么自恃清高、冰冷如山的雪莲。恰恰相反,她笑的时候恰如一瓢生于薄雾而褪于西湖的江南雨,温柔、俏皮,却又细腻、诚挚。不带走一片云彩,却让阳月都为之酩酊。
和她的人一样。
而这个发现,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被别人所知。
这个认识突然让荀舛的心脏都轻盈活跃了起来,不知是不知名的情愫的蔓延,还是男生生来就有的胜负欲,荀舛现在的心情忽而晴空万里,他佯装思考了一小会儿,才勉强答应:“看你这么可怜,本少就勉为其难请你吃一顿。”
乌鸦栖息的枝节被月光愰人的爱意惊动,雀自云冲,直入云霄。震得鸦栖不得,夜息不静。星星望着银河迢迢暗度,许了长久而粉红的愿意,忽而惊颤于边角暗淡、粗鄙、皱扁的颗心。
就那么
忽的急剧充盈扩大
好奇地往下面那么一探
觉着奇怪
紧贴无缝的掌心,也能重生一颗心脏么?
宋执梳笑嘻嘻地往荀舛嘴边糊下一团调料,不算多,只是看着滑稽了那么些许,原本不足以雪山回眸,云雀奋动,可荀舛见宋执梳就因为这么一件小小的事,突然笑得花枝乱颤。
他不难蹙眉,舔了舔唇瓣
嗯,不愧是烤鱿鱼,调料味单吃都这么好吃。
他们两个行在无边无际的浩瀚之中,就像是与这座机械的首城久别重逢般,处处皆是惊奇。
“荀舛,看我看我!”
荀舛疑惑扭头,咔擦一声,他这辈子唯一的丑照尘埃落定了。
“………”
“宋!执!梳!”
昙花仙子在黑夜的绽放鲜丽,与黑色起雾,披着轻纱白裳,
就那么,走进夜色
走进爱的开端
“你看那边,”
“什么?”宋执梳歪头,好奇地看了又看。
“什么都没……”她微恼地回头,便见荀舛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还没来及吃一口的棉花糖一下子塞进嘴里,最后,冲着她露出了一个耀武扬威的笑容
“………”
“荀!舛!”
荀舛眯起眼睛,丝毫不顾宋执梳快要发疯的捶打。
反正他荀舛,瑕疵必报。
华灯初上,红风添绕。入了夏的晚与晨,总是为人无端地迷上些困顿。宋执梳眸瞳蒙上了层迷离,她缓缓打了一个哈欠,呼气顺着朱红色的栏杆跌入鱼池,惊得一池惊惶。
“快要夏天了,”她眨眸,说不清楚的弧度翻越:“又可以穿裙子了。”
宋执梳钟爱于夏季的裙子,尤其是比较华丽的公主裙,看上去好像和她本人的性格和气质不太搭,可是荀舛有幸见过穿公主裙的她的样子,和现在完全不对。
少女眼尾直勾勾地明藏了把剑,艳丽而轻佻,娇艳的粉玫瑰最是风情,灿烈与纯洁都如此得耀目,生生能把人的魂儿给勾过去。
不得不说,荀舛之前有一段时间其实非常好奇宋执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再如此多的性格中调换,可是荀舛的三分钟热度是出了名的,要不然也不能女朋友那么多却长的不带重样的。很快,他就觉得这种人深交也不值得,便再也没去想过了。
说起来,真的是一个皮囊惊雁起,灵魂滚水烫的人,
荀舛没说话,也没回她,确实突然轻轻地笑了一下。几不可闻,细若无声,可明明是笑了的,确实是笑了的,能吹散躁动的云的润朗。
[叮!攻略目标黑化值-5,目前黑化值60]
[叮!攻略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40]
“你笑什么?”宋执梳成功领会错了意思,皱眉,理直气壮道:“我不能穿裙子吗?!裙子超好看的好不好?”
这是她罕有的语句里面有情绪的话,荀舛点点头,悠悠地回复道:“你穿好看。”
宋执梳脸上突然被火烧上了那么几片云彩,她一下子偏过头去,咬唇不语。
荀舛疑惑,不明白她怎么生气了。
确实,他这个大直男,其实并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
也不懂初夏的风原来如此轻柔,能软了女孩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