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波斯总教前来要人,李致知只好改变计划,又在光明顶待了几日。
毕竟十五个宗师以上的高手联起手来,恐怕殷素素等人不太好应付。
至于黛绮丝杀范遥一事,自从李致知插手后,大家似乎都当做没发生过似得,再也没人提起。
过了几天,殷素素干脆向外公布,说范遥是在光明顶之围受了内伤,不治身亡。
亲自出席,给他举办了一个体面的葬礼,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至于空出来的光明右使,她钦点由范遥之女小昭担任。
见到这个决定,诸教众倒没什么不服气的。
毕竟小昭的资历是够了,而且身份特殊,非但父母皆是明教元老,自己还是波斯总教圣女。
就算有人觉得她目前武功够不上这个位置,但也觉得当个吉祥物摆着也好,毕竟是总教圣女在中土分教当臣子,说出去多有排面。
再说了,以她的才智,有李致知在后面撑腰,也是早晚踏入宗师境。
但李致知左等右等,一个月过去,那些波斯人还是不来。
不由开始有些急躁,时间总不能这样白白浪费掉。
于是跑去昆仑派找何足道下了几盘棋,又想到红梅山庄就在附近。
朱九真、武青婴那两姐妹是好久不见,触景生情,倒是有点想念,于是前去探访。
十年过去,朱九真也成长不少,接掌朱武两庄,这些年先也声势浩大,算得上是一方豪强。
李致知进入山庄时候,见到朱九真一身华服,一身金银首饰,贵妇人气派十足,正站在院子,双手叉腰在那儿教训几个侍女。
李致知不由摇头苦笑:“朱九真呀,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飞扬跋扈。”
庄内的侍女吓得要死,这人感情是不要命了吧,不知道庄主的降龙十八掌已练到化境了。
“什么人,竟敢擅闯红梅山庄!”
朱九真自然勃然大怒,不过待到上前,看清来人面貌,怔了一下,由怒转喜。
激动的直接跪在他脚边,呜呜哭道,“都这么多年了,主人你怎么才回来呀。”
李致知甚是感慨,轻抚她秀发说:“你也不怕你手下笑话。”
“有什么好怕的,这些年我天天跟她们说起你,她们都知道你才是朱武山庄的真正主人。再说,光明顶一战,惊天动地,谁人不知你的大名,她们想象我一般都没机会呢。”
朱九真说着连忙把他迎进内室,端茶奉水,依然按着旧礼偎依在他脚边,将脑袋靠在他腿上,亲密的说一些思念之情。
还有什么早把男性庄丁遣散,仅留侍女,自己这些年孤苦的很。既像是在表忠贞,又像在撒娇求安抚。
说的李致知十分感动,没想到这恶女对自己倒是深情款款。
二人聊了一会,朱九真忽然想到一事,蹑手蹑脚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包裹,开心的递给李致知。
李致知好奇打开,见里面是个包的好好的油纸包,不由怔了一下:“这是何物?”
朱九真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上次踏春狩猎,打了一只老白猿,这就是从它腹中取得的。我记得当年主人就是在寻此物,所以我不敢轻动,收起来已有数年了,方才还差点忘了。”
李致知见这油纸上的猿血早就乌黑成块,可见有数十年不曾开封了,心中倒有些意外:
这朱九真虽然刁蛮,但终究不似她爹那般贪婪,明知是宝物,却不敢妄动。
他拆开油纸,里面果真是写着《九阳神功》的楞严经,正是自己当年在神雕世界的少林寺见过的那本。
只是历经百年,纸张已是枯败不堪。
不过这物对自己早就没用了,笑着递给朱九真:
“这书送给你吧,里面记载了一门绝世武学,你好好学学,也省得我不在时候挂念你的安危。”
朱九真激动不已,并非因为这秘籍,而是他居然会挂念自己的安危。
她连忙推辞:“主人有这份心意我已经很知足了,至于这种神物我哪敢染指。”
李致知知道她的心思,笑笑说:“别怕,我不是在考验你,只是里面武功,对我来说没用了……这么说吧,写这书的人,已经被我杀了。”
朱九真这才放心收下,紧紧抱着李致知的腿,脸上堆满喜悦之情。
……
再说,李致知才走一天,就有一个明教弟子来报:
“禀教主,山腰处有一群异域人扎营,他们送上书信,说是让我们一日内交出圣女,否则就要攻破光明顶。”
殷素素无奈摇头,这个李致知呀,真是不该走的时候偏偏走了。
黛绮丝紧张的不得了,心中不由嘀咕,自己那便宜女婿该不会是害怕了,提前溜走了吧。
殷素素于是聚齐左右护法、四大法王,前来商讨事宜。
“那群波斯人甚是无礼,竟要我等亲自下山去迎接他们,还要交出范右使由他们发落,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殷天正声如洪雷:“此事绝对不可,我们中土明教早就自成一派,啥时候轮到他们指手画脚!”
韦一笑犹豫了一下说:“听闻那十二宝树王皆有鹰王的实力,恐怕现在明教无人,应付不了呀。”
杨好悔哼了一声:“什么应付不了,倘若我干爹在,一人就足以。”
韦一笑苦笑说:“我说的无人就是指圣教主不在,也不知道圣教主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杨好悔淡淡道:“什么事情都要他来处理,那要我们何用?”
周芷若点点头:“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也不能弱了我们明教的气势,我们做好应战准备就是。”
小昭在旁边听得深感奇怪,最近几日她们两人对自己颇为敌视,理应巴不得自己被他们带走才是。
大概是正话反说吧,想让我主动离开吧。
哎,公子总会有自己的事情,终究保护不了自己一辈子的。
我还是不在这里惹人讨厌为好。
于是朝众人弯腰鞠躬:“此事是因小昭而来,小昭不敢牵连诸位,既然他们点名要我,我随他们去就是了。”
说罢,头也不回,朝圣堂大门走去。
杨逍一闪身,已经挡在门口,手中握拳,以大拇指指心道:
“范右使此举是要陷我们于不义么?外敌上门,我们自当抵御,哪有交出自己人的道理!”
“杨左使说的好!”
殷天正用力拍着胸膛,豪气冲天,“我倒是想要看看,那些宝树王的功夫是否真能跟本王相提并论!”
韦一笑一掠身,站在杨逍身边,哈哈笑道:
“范右使还以为我退缩了!对,我是怕他们,但我更怕我明教从此抬不起头来。”
杨好悔双手握剑,朝着殷素素单膝跪下:“禀教主,鲸王请战。”
周芷若拱手道:“教主请下令,芷若愿为前锋。”
“你们……”小昭眼中泪水翻滚。
杨好悔背对着她:“我们身为明教法王,若是眼睁睁看着右使被外族人带走,那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周芷若笑着牵住小昭的手:“如果让他知道,我们连他的贴心人都护不住,那他岂不是要怪我一辈子。”
殷素素从宝座上站起身,微笑道:“小昭不用多说了,这已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他们这是要打本座、打明教数万教众上下的脸!”
五散人、五行旗各旗使闻讯纷纷赶来,跪在圣堂外面,大声喝道:
“明教圣火不容践踏,我等请愿死战,誓必护佑教主、右使周全。”
“好!”
殷素素手提令剑,冷冷道,
“波斯明教欺人太甚,自以为总教,三番两次来信令我等降元,此事决不可议。本座在此宣告诸位,从今日起中土明教彻底脱离总教,与波斯总教再无相干。他们若是来犯,自当视为敌人,我等定然是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诸人一齐呼应着。
大门口却慢悠悠的走来一个人,手里拿着几根黑乎乎的铁尺,纳闷道:
“你们干嘛呢,一个个跟打了鸡血死的,要跟谁打架去呀?”
杨好悔一见开心道:“干爹回来了!”
殷素素松了口气,有些不满道:
“你这一走就是好几天,波斯人都来了你知道不,赶紧商量一下该怎么应敌。”
“该怎么应敌?不是已经都被我杀光了?”
李致知有些疑惑,他在红梅山庄时候感觉山下杀气腾腾,料想是波斯明教的人到了,于是下山直接杀了个一干二净。
诸人愣住,啥情况,自己在这里热血沸腾半天,敌人已经没了?
“哦,你们还不知道吧,杀太快了,还没人上来汇报吧。”
李致知说着将手中的铁尺丢给殷素素说,“听说这就是圣火令,送你玩了,就当补给你的登基贺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