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对我没有死,很是意外?”张碧瑶看着被牢牢绑束着的单超良,自问自答一般说起了自己的心路历程,“按照我以往的性子原本见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就应该去死了,毕竟那是一段苦痛的回忆啊,可是我转念一想不能就这么再让你们算计了,所以我假死,让你们露出了马脚。”
单超良看着一脸平静的张碧瑶,突然释然一般的笑了笑,“是我失算了,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你还活着,我心中那一点愧疚也就没了。”
“所以,为什么?”张碧瑶看着这般惺惺作态的单超良,想起了往日的种种,千言万语的责骂,最终只吐出这几个字
“为什么啊?”单超良看着张碧瑶,思索的模样,然后开口说了起来,“算及起来,我与卢小凡一同进入的杂家,当年我家境破落,无缘进入武院,只能进入杂家,彼时你已经凭借着一曲《万古》名动书院,最先其实是我对你起了爱慕之心,只是我一直将这爱慕之心埋在心里,当时的书院那么些人追求你,而你却选择了卢小凡那个蠢蛋,自始至终你都没有多看我一眼。原本想着卢小凡死后,我想借机打开你的心扉,却不曾想你心如死灰,舍了一切回了那所谓的陆亭坡,你还是没有看到我,我啊!只能想着法子让你记住我了。”
“陆亭坡的事情,是你一手谋划的,对吗?”张碧瑶听着单超良的话,就这么看着他,一脸平静的模样
“对!”单超良点了点头,承认了下来,“当时你陆亭坡的人做出了一件大事,大到与我接触的那些人不得不全数出动,意图找出你们,我倒也不是一手策划,只是在你离去之后,我差人注意了一下你那陆亭坡,发现了很大的端倪,顺着细枝末节,我猜测出了一些事情,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接触到了一些人,然后我传递了一些消息,让那些人知晓了陆亭坡的存在,算起来,我才是那罪魁祸首。”
说完之后的单超良嘲讽一般的笑了笑,这让站在张碧瑶身旁的人,有些火气,当即就要动手去收拾单超良,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被张碧瑶给拦了下来。
张碧瑶听着这话语,依旧是平静的模样,如同一个局外人一样,莫名的问出了一个问题,“你将我从那望月门赎回来,花费了不少的代价吧?”
“倒也没有付出太多,只是花费了一些宝物,借着一份人情将你换了回来,原本我想着用你做出一番筹谋,如今的局面算是意外的局面,也算是意料之中了。”单超良摇了摇头,说着他心中的想法,“假若他没有到来的话,我在做出这些事情之后,会将你隐藏起来,然后带着你离开书院,我知道离寻的手段,借此恶心他的同时,我也能满足心中所想,一举两得,我啊!是真的爱过你啊!”
“你还不配。”老药罐子看着自作多情的单超良,不屑的一笑,然后站在了张碧瑶的身前将两人隔开了,“小玉,把碧瑶姑娘给带出去,让她歇息一下,话已经说完了,该是审问的时候了。”
“您是医家的药先生。”听着没有丝毫遮掩的话语,单超良看着面前的黑衣人,疑惑道
“倒也不是傻子。”老药罐子点了点头,反问道:“你觉得若不是我,有什么人能在我的面前做出假死的证据?假死之后将你运出来又有何人能够做到?”
“您老一开始就是他们的人?”单超良也是想明白了,再度开口问道
“小子,你连这两方势力的人是谁都不清楚,就敢涉事其中?”老药罐子看着单超良,依旧是一副瞧不上的模样,“老头子我啊,百年前就已经诛杀过他们的人了,我也是明白了,你啊!不过是他们的一个跳板而已,借此渗透进书院之中。”
“你要干什么?”单超良看着老药罐子手上微微泛起的亮光,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惊恐,他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老药罐子看着他,手上的真气不断的积蓄着,“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的泄露那些人的信息,我也懒得用手段去折磨你,所以我决定用我的法子,这一招可以探寻你的记忆,从中找出他们的身份信息,倒也是省事,只不过这一招之后,你会陷入极度的苦痛,我也不会做出什么防护,事后你如果侥幸不死的话,恐怕会成为一个傻子,这样也好,你也不会出来害人了。”
说完之后,老药罐子真气爆发,瞬间封锁住了单超良,指尖轻点了几下,瞬间废去了单超良一身的修为,在单超良恐惧的眼神之中,老药罐子将他的手摁在了单超良的天灵之上,伴随着真气的迸发,他闭上了眼睛。
单超良开始的时候还挣扎了几下,然后一点点的没有了力气,没了一丝的动作,除了他眼神之中深深的恐惧。
半刻钟之后,老药罐子从密室之中走了出来,看着坐在原地无动于衷的张碧瑶,以及一脸关切的阕玉,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好了,我们该回书院了,该将这些消息传递回去了。书院现在真的漏的跟筛子一样了。”
“您老慢走,我在这里再等一段时间,等着小寻从那凶险之地回来,我好与他见上一面。”张碧瑶看着上面的名字,不觉间有些惊讶,起身行了一礼
“嗯。”老药罐子点了点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几个伙计模样的人,吩咐道:“你们几个小子,一会儿收敛一下了。”
“是!”这几个伙计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随后老药罐子离开了这里,手上拿着已经封好的信函,驾着马车离开了博峰镇,马车行驶在路上,老药罐子看着远处的山峰,摇了摇头。
书院这些年被渗透进了百人之多,其中大多数人是杂家弟子,还有一些人在他的手底下伺机煽动着,各家之中或多或少都有些谍子,这还只是从单超良这里进入杂家的人,还有一些人从旁人手下进入杂家的人尚未探寻出来。
如此多的人,老药罐子不相信院长没有什么察觉,只是他不清楚为何院长放任着这些人留在书院之中,他也懒得去多想了,将这封信函传递回书院,他也完成了他自己能做到的一切了,之后就要看院长的意思了。
......
一晃几日过去了,老药罐子回了书院之后,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也没有什么波澜,书院之外,在茶馆之中居住多日的张碧瑶也踏上了她的行程,她会在建阳城之中见到她的弟弟。
一处山谷间休息的时候,张碧瑶撇开了所有的护卫,独自一人来到了山崖边,心如死灰的她终究没有了念想,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彻底消失,她站在这里,身形随风而散,远处的护卫想要上前挽留却什么也没有留下来,她终究是去找他了。
……
瀚州大漠之中,一辆马车不急不缓的驶向了在这遍地黄沙之中的一处绿洲,马车行进的速度很是缓慢,他们的去向,是这城中的一座巨城。
城中的一座牢狱之中,一个身披枷锁两鬓斑白的男子被押解了出来,男子身形壮硕,常年在军伍中打磨,面庞上带着坚毅意味,热风拂面散去了男子身上的寒意。
在城门处,一个青年模样的男子脖子上骑着一个小女孩,两个人出示了路引,走入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