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家五代守卫边疆,数十人战死沙场。
金国入侵时,种师道战死于太原,弟弟种师中战死于濮阳。
面对这样的老将,晁盖特别给予了礼遇,让他到梁山武院去担任讲师。
折家六代镇守边疆,同样功勋卓着。折二代女儿嫁给杨继业,也成就了折老太君的威名。但可惜传到第六代当家人折可求的时候坏了名声,折可求面对金兵选择了投降,然后在伪齐刘豫手下当狗腿子。刘豫死后,金国怕折可求握持重兵而生变,一杯毒酒给弄死了。
折家坏了名声,不但折家将无人再提起,连累折老太君也改名叫佘赛花了。
不过,幸好折可求遇见了晁盖这个大善人,给了他去矿山挖矿赎罪的机会,从而保住了折家六代清誉,折家真该给我立长生牌位呐!
处理好城内俘虏事宜。
宋江带人前来拜见。
“天王哥哥,这位这是我的恩人,礼贤好客小旋风,四海驰名小孟尝,柴进柴大官人!”
宋江当年逃难在柴进处待了半年,受了不少恩惠,这次算是投桃报李。
只见宋江旁边那人,生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三十四五年纪,端的好相貌。
“天王在上,小可柴进有礼了!”
柴进举手投足有一股贵气,这种气质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一眼望去,就让人印象深刻。只是眉间有一丝忧愁。
“哦,原来是柴大官人,久闻大名,未曾一见,早些年就想去拜见,未得空闲。想不到在此处相见。”
晁盖也从座位上起身,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和蔼模样,将柴进和宋江拉到座位上,自有军兵前来奉茶。
晁盖很些诧异,柴进不是沧州的吗?怎么跑来高唐州了?哦,晁盖忽然想起这茬,柴进有一个叔叔,名为柴皇城,正住在高唐州。
白衣秀士王伦便是柴进扶持上位的,两年前晁盖斩杀王伦之后,还想着抽时间前往沧州向柴进解释一二,后来因为事情太忙,一直未能抽出时间,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柴进。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小可也与天王神交已久,此次前来拜见,一是仰慕天王一了夙愿,二是前来求助的。”
柴进眼中的忧虑再次浮现。
“求助?但说无妨,只要能帮上忙,在下绝不推辞!”
晁盖立刻拍着胸脯说道,以晁盖如今的身份地位,世上已经没多少事情是他无法解决的了。就当是替他还救助林冲、宋江的恩情吧。
“是这么这么回事!”
柴进将叔叔柴皇城与高唐州豪强殷天锡的矛盾讲述了一遍。
这殷天锡果然是作死小能手,原本的高廉被晁盖弄死,他已做不成高廉的小舅子,结果竟然又被他趁机勾搭上了折可求。这一个月来,还真是仗着折可求的势力为非作歹。
殷家算是坐地户,柴皇城是从沧州搬来的,两家本就不对付。这次殷天锡趁机逼迫柴皇城让出自己宅院,柴皇城仗着自己柴家有丹书铁卷,不肯搬。
“你的丹书铁券在哪儿呢?”
“在我沧州老家。”
“胡说!我看你分明是没有,冒充金枝玉叶!给我打!”
可惜了柴皇城这么冠冕堂皇的名字,被殷天锡手下泼皮混混打个半死。急忙书信求柴进来援。
柴进找殷天锡理论。
“我家是金枝玉叶,有先朝丹书铁券在门,诸人不许欺侮!”
“你的丹书铁券在哪儿呢?”
“在我沧州老家。”
“胡说!便有誓书铁券,我也不怕!左右,与我打这厮!”
柴进手下庄客不敌,柴进也被打了一顿,柴皇城的宅子被抢,一家流落街头,柴皇城又气又伤,一病呜呼。现在终于等到天王进城,又遇到自己的好友宋江,所以这才赶紧来向晁盖求援。
听完讲述,晁盖暗暗思量,果然,这殷天锡恶人本性不改,迟早犯事儿。不过......
晁盖悄悄看向宋江,这种小人,宋江反手就能让其万劫不复,他还特意拉过来让柴进向自己求情。哦,明白了。
“咳咳”
晁盖干咳两声,温声道:“此事简单,我梁山规矩,每到一地,都要打黑除恶,反腐倡廉。这殷天锡以及他上面的保护伞,我必将其一网打尽,还柴员外,还高唐百姓一个公道!”
“多谢天王!”
柴进起身施礼,衷心道谢。又对宋江一躬身道:“若无兄长引荐,我走投无路矣!”
柴进以前一直以为自家柴王爷之后,家有丹书铁券,良田千顷,庄客数百,怎么也算是一方人物,谁都得给自己几分薄面。这次高唐州事件却让他看明白了,自己那些所谓的依仗,在真正的权势面前,如同纸一样薄。
宋江将柴进扶起来,安慰道:“大官人,我早就说过,此事只要告知天王,天王必定会为你主持公道。可惜了柴叔父未能等到拨云见日的一天。”
柴进也长叹一声,叔叔临死前还拉着他的手,让他去往京师拦驾告御状报仇。但这京城官家是那么好见的吗?见了又如何?他赵佶还能管到高唐州的事儿吗?
柴进可是亲眼目睹梁山大军一股破城,原本让他窒息无法抵御的大人物折可求,只能乖乖跪地求饶。
那自己何必舍近求远!
宋江又道:“大官人,如今那宋庭昏庸无道,乾坤颠倒,天王顺天应命,拨乱反正,正需人才协助。你一身本领,贤名传遍江湖,何必困守家中?”
“这.........”
柴进也是个有抱负的人物,但在宋庭,他姓柴,便注定了要当一辈子富贵闲人。就如同贾宝玉衔玉而生,就注定一辈子只能平庸,但凡冒尖,就有杀身之祸。
晁盖对宋江点头,柴进生的富贵堂皇,言语行事得体周到,这不就是上好的外交人才吗?
你让柴进造反,他一个富贵闲人瞻前顾后,白忙活那么多年,一个人才也没留住。
你让他去当外交人员,在原着中,救助卢俊义、前往东京、南下方腊时,都表现不俗。
所以,人才还是要用对地方。
在宋朝,因为赵家夺了人家柴家孤儿寡母的江山,所以柴家子弟无论是否有才能,永远只能做一个富贵员外。但这对晁盖来说则不是事儿。
都改朝换代了,你还想着前朝,也没人把你当回事了不是吗?你看慕容复,那么多年也没搞出个名堂。
“柴大官人是否有意来我梁山担任职务啊?”
晁盖正式发出邀请。
柴进心中激动,多年夙愿要实现了吗?忙看了看宋江,见宋江向他颔首点头。柴进大喜,躬身施礼道:“故所愿,不敢请耳。”
“好!我梁山迎宾司原头领杜迁赶往登州去任职了。这迎宾司的司长虚席以待。”
“进必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柴进跪地行了大礼,算是归顺了。
至于殷天锡?那真的只是件小事儿,派出军兵前去捉拿,依法办理便是,此事略过不提。
如今
西军在河北东路的十万人马已全军覆没。河北东路宋庭有生兵力为之一空,只剩下三府十一州五十四县,在几千团练兵的守护下瑟瑟发抖。
大好局势,不可浪费。
中秋即将到来,秋收将至,应尽快结束战事,让河北东路的百姓安心收秋啊。
“命,神武军率领三万辅兵继续扫荡河北东路其他州县,尽快实现军管。”
晁盖丢出令牌。
“得令!”
董平、朱仝、徐宁接令而去。
“命,云风骑带两万五千辅兵驻扎高唐,就地扩军,并押送俘虏回梁山修路改造。”
“得令!”
云天彪、东方啸、风会、傅玉、云龙、穆弘躬身领命。
“命,金刚军、神机营秘密前往应天府,听公孙军师调动。”
如今济南府成了腹地,已经没有驻守的必要,留少量兵力便可。金刚军主力和神机营的火炮赶往应天府,可以参加西线的战事。
“得令!”
鲁达、花荣躬身领命。
“至于雷鸣骑,备好快马,带好干粮,随我前往凌州,这曾头市蹦跶的时间够久,该给他一个结局了。”
“得令!”
李助、樊瑞、沙志仁、冕以信欣喜不已。
众军各自准备,宋江又告辞而去,他还有许多地方要去疏通,再次遁入暗中。
新入职的迎宾司司长柴进暂时也无事务,而且还需回沧州安顿家小,便跟随晁盖同行,先去凌州。
趁着出发前的空隙。晁盖又给《华夏半月谈》撰了一篇稿,在不透露隐秘的情况下,大肆表扬大名之战、淄博之战、高唐之战的将士英勇无畏事迹。
又抄了一首歌,作为对中秋节仍在前线奋战的将士们的敬意。
咱当兵的人
有啥不一样
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
咱当兵的人
有啥不一样
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都是青春的年华,都是热血儿郎
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
一样的足迹,留给山高水长
..........
政和七年八月十四。
东平府通往济南府的宽阔官道两旁,是热火朝天的俘虏修路队,他们现在越来越熟练,对这种辛苦却又规律的生活也习惯起来。
忽然从远处奔来三人六马,背上插着高高的红色旗帜。
三骑兵飞奔而来,只要见人,当头一骑便高呼道:“大捷,大捷,梁山大捷。”
左侧一骑高呼:“临淄大捷,俘虏四万!”
右侧一骑高呼:“高唐大捷,俘虏五万!”
路边俘虏看着飞驰而过,不禁都站直了身子,目送远去,羡慕不已。
“哎,早知如此,当时天王招兵的时候,我也该去的。”
“是啊,以前天天打败仗,现在好了,同样的这批人,跟着天王天天打胜仗!你说邪门不?”
“我看不是邪门,是天命所归啦!”
“哎,我是真有点儿后悔了。”
“那也不晚啊,现在仗还没打完,咱们还有机会呢。”
报捷骑兵继续飞奔,路过农田。
“大捷,大捷,梁山大捷。”
“临淄大捷,俘虏四万!”
“高唐大捷,俘虏五万!”
.......
“嘿嘿,咱们梁山又打胜仗了!”
“不奇怪,天王领兵还能输了?”
“打胜仗好啊,梁山胜了,咱们才有好日子过。”
路边田地中的百姓听到高呼,不禁露出安心的笑容。
报捷骑兵继续飞奔,回到主寨。
“大捷,大捷,梁山大捷。”
“临淄大捷,俘虏四万!”
“高唐大捷,俘虏五万!”
.......
梁山主寨众人听闻都露出自豪的表情,宋庭二十万西军又如何?加上之前大名府的三万俘虏,西军还剩什么?
“天王把文稿也送来了,我还想着用什么角度写又不泄密,又能发表呢。”
李清照拿起晁盖的文稿开心的看起来。
“哼,这次战斗没让我去,真是可恶!明明连慧娘这个不会武功的都去濮阳了!”
扈三娘不禁抱怨连连。
“三娘妹妹别急,如今天王大胜,正该咱们宣传发力,让所有百姓得知这个好消息,安定民心之时。我的半月谈,你的巾帼营可是责任重大。这次天王送来文稿之外,还有一首歌。正好,你们巾帼营好好排练排练吧。”
“哦,什么歌让我看看。”
扈三娘急忙接过,轻声吟唱了起来。
“这词牌好像有些奇怪,不像浣溪沙,又不像钗头凤,也不像西江月,嗯,但还朗朗上口的。”
扈三娘和李清照一起研究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这就是一首没有词牌,平铺直叙的歌!
直接用嗓子吼出来就行了。
“好,这首歌我要尽快排练出来,让大家学会。中秋时节,将士远征,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不一样,而是因为他们有责任担当!”
扈三娘握紧粉拳挥舞了两下道。
..........
梁山这边欢声笑语,晁盖这边则骂声连连。
“哼,又让曾头市这些家伙给跑了。”
晁盖带领雷鸣骑赶到凌州曾头市,却发现曾家嫡系早已逃走。据当地人士所说,他们已前往沧州。
沧州有海港,这些人怕是要乘船出海前往金国,不行,给我追。
不灭曾头市,晁盖的念头不通达。
八月十五日。
三千铁骑疾驰到沧州城下,还未等攻城,知州杜充立刻带领大小官员出城跪降。
杜充?晁盖觉得这名字很耳熟,但现在忙着追捕曾家,也顾不上他。
继续追到海港,只见一艘大船已驶离港口,约有三百多步。
“我还会回来的!”
曾弄站在船头上冲着晁盖大声发誓道。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
晁盖嗤笑道。原本想给曾弄来一个流星火雨送葬。但天眼打开之后,他打消了念头。
只见,沧州外海,行驶过来一艘一千五百石大船,浩浩荡荡,拦住了出海的港口。
“这是?”
曾弄和苏定抬头一瞧,大惊失色,只见当头旗舰上,站立一人,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躯九尺如银。虽然面容看起来有些消瘦枯槁,但昂然站立似天神。
“卢俊义!”
“他怎么回来了!”
曾弄和苏定大叫一声,急忙催促手下急行。但哪里逃得过大海船的追击。
“奸贼,纳命来!”
愤怒的卢俊义跳帮而入,两三回合将二人打翻,铁棒乱砸,夯成了肉泥,这才解了心头之恨。
岸边,晁盖突感一阵舒爽,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
“天王!”
随船而行的还有周侗、史文恭、燕青、岳飞。他们七月初赶往辽东,在这一个月里吃尽了苦头,幸好时迁与马植搭上线,这才找到线索,然后一路杀出了金人腹地,坐着阮小五黑山水军的船只回到了中原。
原本想在沧州悄悄登陆。不想恰好遇见了想要逃走的曾弄、苏定。真可谓是冤家路窄啊。
又听闻晁盖已经击败西军进攻,全取河北东路,更是让周侗等人有种恍然隔世之感,自己等人去了趟辽东,回来就不是宋民,而是梁山百姓啦?
“天王,大恩不言谢,待我回大名府处理完家事,必前来誓死以报!”
卢俊义单膝跪地抱拳一礼。
“卢员外快快请起,李固、贾氏我已将其入狱,持我手书回去,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再谢天王!”
卢俊义感激莫名,回大名府处理家事暂且不提。
在城中坐定,看着面前这个中年官员,晁盖沉声道:“你说,你叫杜充?”
“启禀天王,正是下官啊。”
杜充跪在地上,满脸讨好的笑道。
“跪下!谁允许你抬头的!”
晁盖怒道。他终于想起来这家伙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