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再想下去也是徒劳,想不到,看似落后的博克图,下面竟然纵横交错,我们各自想着心事,继续向前走。我看了看表,我们在这下面已经走了快一个小时,山体里的气压也在一点点变低,说明我们已经走进了山腹。
地道内空气不流通,郁结的空气里还掺杂着**的气味,我和小兵勇子都有点头晕,我知道这是缺氧的表现,前面依旧是黑洞洞,如果再往前走,不知道还有多远,如果再往前走,也许就会因为氧气不足,就撂到路上了。
小兵靠在墙上,按着胸口喘气,勇子坐在地上不出声。我想了想说,这地道不是密封的容器,所以不必担心窒息的问题,咱们现在只是氧气不足,咱们节省点体力,一定能维持到前面,我看气压计的显示,咱们现在肯定是在山腹中,咱们再往前走走,一定能出去。大不了咱们就往回走,蝙蝠洞那边上面有天井,空气不成问题。勇子也赞成。
我们三个放慢了脚步,慢慢向前走去,许是小兵刚才勇斗闪电雕,体力不支,走着走着身子一滑,竟然坐在了地上,随后又嗷地一声惨叫,这洞中本就黑漆一片,他这一嗓子,登时给我俩吓得毛了,忙过去拉他。
只见小兵屁股上满是鲜血,他刚才摔倒的位置上,竟有一根尖锐的骨头,看那骨头的形状,竟然像极了人的胸骨!
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地道里,地上的淤泥中,竟埋着一幅人的胸骨,我和勇子给小兵清毒,包扎了一下,好在扎的不深,小兵的登山裤厚,骨头没等扎透就先断了。我取出工兵锹,沿着胸骨的位置挖了起来,我和小兵、勇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下面,竟真挖出了一个头骨。
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可这仍然给我吓得不清,那人头骨上的眼孔空洞洞的,泛黄的牙齿大张着,好像在哈哈大笑,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涌上心头,我赶紧把头骨扔下。
“这玩意瞅着这么邪性?这里怎么还能有人的骨架子?”我恨恨地说。
“哥,你再往下挖挖,没准这下面有什么东西,咱们也不白来一趟啊,我去那边挖,看看这下面倒底是什么。”勇子胆大包天,刚才捡到怀表和几块银元,巴不得再挖点什么东西出来,说完,他取出锹走到另一侧挖了起来,小兵受了伤,行动不便就举着手电,给我们照明。
这地道里的淤泥说不清有多少年了,上百年的地下水浸泡,地上很是松软,我挖了几下,就陆续挖出了人的腿到头盖骨、臂骨,竟然凑成了一幅很完整的人的骨架,勇子那边收获也不小,他不仅挖出了一具骨架,还挖出了一把锈迹满满的铁钎。
铁钎,是一种前端尖锐的铁器,平时用来挖山打洞所用,过去劳动工具落后,铁钎也是最重要的挖山穿洞的工具,有这东西,那这几具白骨的身份自然明了,这几个人就是当初修建地道的工人。
勇子听说是修地道的工人,也没了继续挖下去的兴致,毕竟工人的尸体上肯定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我俩挖得有些累了,索性就靠着墙壁,坐下来歇会儿。
我们三个坐在地上,我掏出几块巧克力,大家分着吃了几块,小兵屁股受了伤,坐不下,就只好站在一边,我们怕费电,就关了两只头灯,只留着一个头灯,照在墙壁上影影绰绰,想到地上还有几幅人的骨头架子,心里莫名有些烦燥。
“把那头骨埋了吧,死人入土为安,咱们在这坐着,总觉得别扭。”我说。
勇子应了一声音,
拎着锹走过来,我把头灯对准头骨,却发现,那头骨好像眨了一下眼睛。
“他,他眨眼了?”我声音颤抖。
“怎么会?你眼花了,我告诉你,这时候可不带吓人的,我跑都跑不了。”小兵嘟囔着说。
勇子蹲下来,盯着那头骨头仔细地看,只见那空洞的眼洞中,竟然慢慢伸出了一朵红花。
“靠,眼洞里长出花了?”小兵惊呼道。
“这不是花,这是蛇,那是蛇信。”
仿佛是听到了我的惊叫,头骨的孔洞中竟然钻出了几条通体碧绿的蛇,高昂着头,吐着信子,缓缓地游了出来。
小兵见是蛇,却并不害怕,这小子打小在山上长大,蛇他也没少抓,他举起工兵铲,当头一铲,将那蛇剁成两半。
“怕啥,不过是条蛇而已,我以前总抓蛇给我爷爷泡酒。”小兵颇为不屑。
“哥,还有,那也有。”勇子蹭地跳了起来,一边跺脚一边伸手指着。
我们全拧开了头灯,只听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脚下的湿泥里,爬出了无数条相互纠缠的毒蛇,绿莹莹的身子向我们游来。
“快走,这蛇有毒。”小兵抓起背包,一瘸一拐地先跑了出去。
我这人天生怕蛇,这样密密麻麻的蛇,漫延在地道里,我撒腿就跑,眼前虽然看不清路,我宁肯撞到墙上撞死,也不想让这些蛇爬在我的身上,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能让我窒息。
小兵的屁股受了伤,
本来跑不快,但是,这当口,我发现他跑得和我不相上下。一边跑还一边念叨,快跑,快跑,这些蛇有毒!跑了一会,我们眼前灯光一散,原来这里的空间一下子大了起来,我见前面有一个土台,叫过他们俩,爬了上去,一人守一面,这些蛇要是想爬上来,还得费一番功夫。
这里漆黑一片,慌乱中,也看不清土台有多高,我听着后面的爬行声音渐近,也顾不上什么,转到土台后面,看到上面有一些不规则的突起物,当做支撑点,一点点爬了上去,小兵和勇子也在找寻着力点,一点点地攀爬,小兵这几年虽然胖了许多,但他小时候打下的底子好,手脚力量异于常人,身形虽然笨重了些,但攀爬起来,竟然比我还快,我们爬到土台上,见勇子笨拙的,刚爬了几米,后面蛇群已经到了,咝咝的声音不绝于耳,这几年勇子养得白胖,体力不行,我们忙垂下绳子,让勇子抓住,两人一起用力,硬生生地把勇子吊了上来。
“回去说什么也得减肥,吓死我了,刚才那蛇都在我后面,都爬到我脚底下了,你俩跑得太快了。”勇子一脸的惊魂未定,身子抖的像筛糠,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个胖子,早就该减减肥了,这几天就属你肉吃得多,下回你。。。”我正说着,猛然发现对面的小兵脸色很是诡异,他竟然举起了砍刀,对着勇子的后脑勺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