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不喜欢吕轻尘了?”叶瑾修听完叶兮墨的话,脑中一转,便得出了一个结论,只是叶瑾修还是问得有些小心翼翼,明显有些不相信的意思。
“嗯,不喜欢了。”叶兮墨却是很干脆的回答了,对于吕轻尘前世爱过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叶兮墨不敢保证以现在的自己会不会想要将吕轻尘给掐死。
“那好吧,既然小妹你不喜欢了就算了,我们小妹值得更好的。”叶瑾修倒是没有准备再劝之类的,反而是想着自家小妹既然已经不喜欢了,是不是应该退亲赶紧找更好的!
叶兮墨自然是不知道叶瑾修心里的想法,此刻叶兮墨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落到了厅里叶政的身上。
“趁着今日全家人都在,我想在这里说一些事情。”叶政坐在主位上,一脸的严肃,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几分沉重。
而叶政的这种沉重也影响了整个厅里的人,一下子原本还面带轻松的请他大厅立刻变得有些肃穆起来,在场的叶家人也都一个个看着叶政,等待着叶政接下来的活。
叶政看着厅中众人都认真听自己讲话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语气依旧严肃的说道:“我们叶家虽然贵为勇毅候府,如今你们大哥任职礼部尚书,你们二哥也任职正四品宣慰使,这些在外人看来我们勇毅侯府算是满门勋贵。但是今日我想在这里说的是,树大必定招风,如今晋都的皇子们一个个都渐渐长大成年,这其中的争斗自是不必说,而且以后还会随着皇子们年岁的增长越演欲裂。所以我希望我们叶家的人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能参与到这些争斗之中,叶家的女儿将来也没有要计划嫁入皇家的事情。”
“父亲,这事儿是不是说得过早了?”叶文义听了叶政的话后,虽然也知晓其中的道理,但是还是觉得现在就谈论这些过分的早了,如今成年的皇子也就太子一个,如今太子妃的位置晋都不知道有多少的勋贵人家盯着,怎么也不会轮到咱们家的。
“不早。”叶政却是不觉得过早,“如今府中孩子们一个个都长大了,很多事情应该让他们提前知晓,也算是提前预警了。”
“是,父亲。”叶文义虽然还想说什么的,但是看着自家父亲认真严肃的模样就将到嘴的话改成了应答的话。
叶政宣布了叶家不会参与到皇子间的争斗之中的事情后,又说了一些府中的事情,以及敲打在场所有人以后出门在外应该低调行事一类的。
叶兮墨没有心思听这些,而是将注意力拉到了前世,前世接下来的一个月叶兮墨虽然被禁足在了府中,但是对于那一个月所发生的一些大事也是有些耳闻的,这其中一件大事就是天降暴雨镇江府堤坝决堤,河水淹没了整个镇江府,而洪涝过后整个镇江府又陷入了饥荒和疫病肆虐的灾难之中。
叶兮墨记得镇江府这一场灾难最终致使半个镇江府的人流离失所,而另一半则是死在了洪涝和疫病之中。
当然暴雨突降,致使堤坝决堤这种天灾是不可抗力的,可是这件事情在前世后来轰动了整个大楚,而原因则是导致镇江府这一场灾难的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每三年大楚朝廷其实都会向有抗洪的堤坝州府发放一笔堤坝维修的银钱,而镇江府却是连续六年也就是两次的堤坝维修银钱都被镇江府的官员所贪墨,原本前几年都没有事的,只是今年暴雨骤降,河水长洪,几年都没有修缮过的镇江府堤坝就被冲塌了。
叶兮墨不记得前世镇江府最后是如何度过这一场灾难的,但是叶兮墨却是记得在这件事情发生的三个月后,也就是秋闱放榜的前一日,晋都的法场斩了许多的官员,这些官员一部分来自镇江府,一部分则是来自晋都和晋都到镇江府沿路各州各府的官员。
前世叶兮墨没有亲眼看过当日晋都法场的场景,但是具后来五叔回来说,那法场血淋淋的一片,好多去围观的人都当场被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儿给熏吐了。
尤其是次日,秋闱放榜,出奇的是,竟然没有多少人去看榜,据说是那些秋闱的考生看了前一日的法场斩首的情景,回去后就直接给吓病了。
也因此这些考生有后来在朝为官的都留下了心里阴影,倒不如对那法场的血淋淋的场景,而是对镇江府贪墨一案查案的那人有了心理阴影,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有阎王之称的郁王。
想到镇江府即将发生的事情,叶兮墨心里其实不太想去管的,一个是即便现在去加固堤坝时间也来不及了,还有一个就是叶兮墨自己人微言轻的,说这话也没人相信。
而就在叶兮墨纠结镇江府将要发生的事情的日子里,几日后到了勇毅侯府一年一次女眷们出晋都去护国寺上香的日子。
“兮昭姐姐,我能跟你乘坐一辆马车吗?”叶兮墨今日着了一身浅绿色的竹叶暗纹长裙,头发也只是简单的绾了一个发髻,插着一只银质的翠竹发簪,脸上未施粉黛,整个人给人一种赶紧简单的感觉。
叶兮昭今日着了一袭牙色的水仙暗纹长裙,头上绾鬓,斜插一对精致的暖玉玉兰发簪,脸上略施粉黛,给人一种宁静优雅的感觉。
“好呀,一会儿你就跟我和兮暖坐一辆马车吧。”叶兮昭冲着叶兮墨微微一笑,清脆的声音吐字清晰。
“好了,都上车吧,时辰不早了。”站在勇毅侯府大门前看着人都到齐了,于是杵着枯木拐杖宣布道,然后自己就由卫氏搀扶着坐了第一辆马车。
叶兮墨和叶兮昭几人见了王氏上了马车,然后也跟着上了自己的马车。
原本叶兮墨应该和叶兮眉一辆马车的,但是现在叶兮墨跟着叶兮昭一辆,于是叶兮眉就只得自己独坐一辆马车,对此叶兮眉很高兴,对与叶兮墨去了哪儿根本不在乎。
一队马车缓缓前行,从勇毅侯府门口一直往晋都城外行驶,浩浩荡荡的队伍奴仆护卫加在一起倒也引人注目。
不过这样的马车队伍在晋都也是时常看见,毕竟晋都这地,天子脚下,最多的就是勋贵人家,这些勋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出门哪个不是这样的排场。
所以勇毅侯府的这一队马车说引人注目,其实也没太多人在意,只是除了那暗中的有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