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位郁王可从来不管这些,凡是案子落到这位阎王手中,就没有不血流成河的。而这位阎王查案还一查一准,不管你是多么的小心谨慎,只要是被这位盯上了,你就等着阎王来收命。
所以在那段时间几乎整个大燕都笼罩在了一层昏暗之中,朝中人人自危,个个提心吊胆,就担心哪天自己那点子事情被这阎王一样的郁王抓到,那就惨了。
不过好在皇上在诸多大臣的谏言下,撤了郁王协理大理寺办案的事情,此圣旨一出,整个大燕的官员都感觉到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当然郁王的这么一点儿“丰功伟绩”还是不至于令像周勇这样的武将这么害怕的,而周勇如此害怕这位郁王的原因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曾经城防营的统领其实不是周勇,当时的周勇也不过只是城防营里的一个小队的队长,而当时的城防营统领是一个有点儿身家背景的小官,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却是个有些自大的主,见着朝中大臣各个谈郁王就变了脸色,
于是这位有些自大的城防营统领就觉得是这些人畏惧郁王的身份而已,心中就对这些人十分看不起,而后郁王又被皇上撤了协理大理寺办案的职责,这位有些自大的城防营统领就认为郁王这是失了皇帝的恩宠了,一个不得圣心的落魄王爷也没什么可畏惧的。
有了这个想法,这位自大的城防营统领就从心底看不起开始看不起郁王,终于有一次这位自大的城防营统领在街上遇见了郁王的车架,然后就很是不怕死的上前对着这位郁王冷嘲热讽了一番。
再然后,周勇就见到了他此生都难忘的事情。
那位自大的城防营统领当场就被郁王的护卫拿下,并且让人拿来了炮烙的刑具,当街就将那名自大的城防营统领炮烙致死,事后更是将这名自大的城防营统领的尸身悬挂于晋都城墙上曝尸三日,说是以儆效尤。
而后这名自大的城防营家属将此事状告到了皇上那里,结果这位郁王直接拿出了这位自大的城防营统领曾经强抢民女的罪证。
皇上震怒,立即就命人将那名自大的城防营统领的家给抄了,其家人也通通被贬为官奴。
此事之后,朝中更无人再敢惹怒这位郁王,当然也有那胆大的想着通过联姻的方式拉拢这位郁王,结果这些主动贴上去的千金小姐,皆被这位郁王毫不留情的命人打了,还扣上了一个浪荡的名声。
自此,整个大燕就没有一个人敢去惹怒这位活阎王!
周勇越想越觉得害怕,暗道这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当街行刺郁王,你自己不怕死没什么,可别连累我们这些无辜啊!
“周统领若是想要赎罪,那就自己回去领三十板子,至于你别的罪就留着皇兄自己去想,本王乏了,回俯。”马车里响起郁王懒散且冰冷的声音。
“恭送郁王。”周勇一听只是挨三十板子,暗暗的松了一口,然后立刻让出道路来,让郁王的马车通行。
马车继续缓缓而行,只是与先前不同的是,马车这次行驶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两道血痕,让人看着就怪渗人的,然而那坐在马车之中的人却依旧慵懒的躺在马车中的软塌上,只是低沉冰冷的声音缓缓轻启:“追风。”
郁王话音刚落,就见刚才还只有郁王一人的马车内立时就出现了一个全身笼罩在黑暗之中的人,这人出现得悄无声息,且出现后也不出声,只是恭恭敬敬的朝着郁王单膝下跪。
“去查查刚才在窗户边的是谁?”郁王低头看着跪在底下的人,淡淡的吩咐道。
“是。”那人低头应道。
“去吧!”
“属下告退。”追风继续低头应道,然后一闪身便出了马车,与来时一样悄无声息。
这边叶兮墨看完了一场打斗的戏码后,也结了账准备离开,当然叶兮墨走的自然不是刚才有人打斗过的前门,而是在小二的好心引导下从后门离开的。
“小姐,刚才可真的太凶险了!还有那个郁王,我以前就听说过这位郁王,大家明面上称他为郁王,但是暗地里大家都称他为活阎王,今日一见,果真是一位······”离开了李记烤鸭店,书琴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但是脑子还是不住的想着刚才街上打斗的场景,真是刀刀见血!
“我们回去吧。”叶兮墨听着书琴在耳边的聒噪声,真不知道明明刚才还怕得不得了的人,怎么就转眼间就一脸兴奋的谈论起刚才的事情了。
“是,小姐!”听到自家小姐说要回去了,书琴立刻就高兴的应了一声,然后又开始喋喋不休的与叶兮墨谈论自己听到的一些关于刚才那位郁王的传言。
叶兮墨边走边听,心中却是想起了前世自己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听人感叹过这位郁王最终战死沙场的事迹,自己当时听说时,这位年纪轻轻的郁王已经过世了有几年了,而他的光荣事迹也被酒楼里的说书先生编成一个个版本的故事说给了大燕所有百姓听。
回到勇毅侯府,叶兮墨先去给祖母王氏的寿安堂请安,只是叶兮墨带着书琴刚走到寿安堂正屋前就被寿安堂的大丫鬟鸳鸯给拦了下来。
“十小姐您来了,四爷和四夫人正在里边,老夫人吩咐过这会儿不让人进去。”鸳鸯是个长相讨喜伶俐的丫鬟,一张嘴声音总是带着点儿喜庆的感觉,所以即便是这样将人挡在门外的话说出来都让人听着都很舒服。
“哦,那好吧,鸳鸯姐姐我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可以吗?”叶兮墨抬头看着鸳鸯,少女眉眼弯弯一派天真浪漫的样子。
“可以,十小姐我带您到茶水间等吧!”鸳鸯见叶兮墨要留下来等,想也没想就准备带叶兮墨到正屋旁边的茶水间等。
“那就有劳鸳鸯姐姐了。”叶兮墨微微一笑应道。
“十小姐随奴婢来吧!”鸳鸯说着便带着叶兮墨主仆走进了旁边的茶水间。
此时茶水间没有人,只有一个水壶温在小炉子上,正徐徐的冒着热气。
“十小姐您在这里坐着等一会儿,一会儿老夫人那边完了,奴婢再来叫您。”鸳鸯十分周到的给叶兮墨泡了一杯茶之后才退了出去。
看着鸳鸯离去,叶兮墨转头看向只有一墙之隔的正屋,虽然瞧不见正屋里面的情形,但是叶兮墨却将正屋里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其实这一点叶兮墨自己都觉得很吃惊,虽说自己前世有习武,也做杀手,但是这一世自己确实一个真正的养在深闺的闺阁千金,而自己重生,应该是不会武功的,即便自己有前世那些武功招式的记忆,但也是需要继续学习的。
可是叶兮墨重生来,就知道自己不但重生了,而且自己前世所学的武功也跟着自己重生了过来,自己现在除了比前身个子小了些,内力和武功也只到前世的一半。
然也能听见隔壁正屋里面传来的声音。
砰,一声清脆带着盛怒的茶杯摔碎的声音。
接着叶兮墨便听到正屋传来祖母王氏愤怒的声音:“你······逆子,你到底还要收多少妾室才满足,你看看你这个当爹的整天没个正行,连带着你儿子也跟你一样整日的眠花宿柳,我们叶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混账。”
“娘,您这就不对了,别人家的娘都是给自己儿子塞妾室的,怎么到了娘你这里就不许儿子我收妾室了,而且像我们叶家这样的人家养一两个妾室又不是什么大事。”跪在正屋中间的叶文智不服气的说到,油头粉面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委屈。
王氏一听叶文智不但不知悔改,还跟自己叫委屈,顿时心里就更气了,一手指着底下跪着的叶文智怒斥道:“你那是一两个妾室吗,你数数你屋子里到底有多少妾室。”
“也就二十来个,也不多啊!”叶文智当真在心里数了数,最后还是觉得不多,自己一个月去一个妾室那里都还要带重样的,这哪里多了。
“不多!”王氏几乎快被叶文智给气背过气去,虽然公侯人家的公子收妾室十来个二十来个的也不是没有,但是王氏此生最讨厌的就是妾室。
当年老侯爷叶政年轻时就是个连通房都没有的正直青年,因此王氏才会嫁给老侯爷,之后谁曾想半生不收妾室的老侯爷,在中年时居然领了一个妾进门,当时可将王氏气得七窍生烟,天知道那杯妾室茶王氏是带着多少委屈、愤怒和不甘喝下去的。
那位妾进门后虽然挺老实本分的,但王氏心里却如同卡着一根刺,浑身都难受。
后来那位妾还很好运的进门不到两月就怀孕了,这更让王氏气恼,也因此王氏那段时间病了好大一场,天天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谁也不见。
而后直到那位妾早产生下一名男婴,后又缠绵病榻半年去世时,王氏才在身边下人的劝说下渐渐打开心结,给那位妾室办了一场体面的葬礼后,王氏便将这位妾室所早产的男婴接到自己的膝下抚养。
而这名男婴就是如今叶家的五爷叶文信,虽然王氏至今也不喜欢叶文信,可从小也不曾对叶文信有过苛待,所以如今叶文信虽知道自己这位嫡母不喜自己,但是对王氏叶文信也一直是十分敬重的。
叶兮墨想着前世自己曾经问过五叔叶文信对祖母的看法,五叔面上却是笑着说了这么一番话:“试问这世间有哪一个嫡妻会真的喜欢妾室所生的子女,除了那些自己不能生而不得不养庶子巩固地位的,像母亲这般怜我年幼,将我接到身边悉心抚养的嫡妻,我只见过母亲一人。母亲面冷心热,虽面上不喜我,对我也从不假辞色,但是我知母亲心底是最为柔软的,母亲也是我此生除了父亲以外最为敬重的人。”
“娘,您就让我收了挽挽吧,挽挽她已经怀了儿子的骨肉了,您总不能看着咱们叶家的骨肉流落在外成为私生子吧。”叶文智见王氏还不答应,于是就拿出了自己最后的杀手锏。
王氏一听,差点儿没有气过去,手指着叶文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叶文智,你刚才没给我说她怀孕的事啊,还有外面的女人怀的孩子,你确定那是你的吗?”一边一直站在一边没有开口的叶文智的妻子冯氏原本还在盘算着这次能够从老夫人手中拿到多少的补偿银子,正在心里高兴呢,结果就听见自家丈夫说外面的女人已经怀了身孕了,立时就炸了,不过脑子一转,冯氏便已经找到了既能表现自己愤怒又能给那未进门就怀孕的贱人挖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