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做了什么？”
武长陵感受到身体有异，澎湃的气血迅速枯竭，身体力量也被一点点抽空。
“这是什么妖术？”
妖魔手段本就诡异，他怀疑身上缠绕的蛛丝有问题。
曹阳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关于司徒家的情报了吧？”
血阳术已经到手，气血短板终于有了补足的办法，他的心情大好。
武长陵闭上眼睛，再次装聋作哑。
曹阳没有浪费时间，一根透骨阴钉扎入武长陵后颈，人当场昏厥过去。
杀人会留下尸体和大量难以处理的痕迹。
王祖年跟武长陵一起离开王家祖宅，武长陵死去之后，王祖年就是第一个受到怀疑的目标。
最终的结果是遭到镇妖府司满城通缉。
曹阳不清楚镇妖府司有着何等力量，不想贸然招惹这等庞然大物。
他本想顶着武长陵的面容行事，可惜，自己对武长陵了解不深，遇到熟人必定会暴露马脚。
其次是……锦衣长服已毁，就连武长陵的住处都不清楚，衣服和声音等诸多方面都有破绽。
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将人带出城，寻找一处更加安全的地方处理掉，营造出失踪的假象，拖延时间。
王祖年的身份也不能用了，武长陵失踪后，还有许多麻烦。
武长陵还是随着王祖年一起消失吧！
曹阳提起已经深度昏迷，包在蛛丝里的武长陵离开地下室。
日渐西斜的残阳映照在地下密室出口，一身青色锦衣的‘武长陵’大步从其中走出。
这是曹阳幻化而成的模样，提着的东西已经隐去，无人可见。
他沿着主街道，大摇大摆朝着南城门的方向赶去。
临近酉时，洛水府城讨生活的商贩走卒陆续离开，街道比之前冷清了许多。
曹阳赶到之时，不见南城门排队的人头长龙。
城卫们见多识广，锦衣和斩妖除魔剑是镇妖府司的标志，确认此人是真正镇妖卫，无人敢上前盘查，顺利通行。
曹阳离开洛水府城，一路赶往南边，最终来到十里外的洛水河边。
此地距离洛水府城不算近，地处下游，沉尸江中，可以减少暴露的风险。
武长陵还处于昏迷中，人并未苏醒，不多时已经溺水而亡。
为了防止日后尸体被人发现，特意增加辨识难度，曹阳又脱下他身上锦衣，毁去面容。
蛛丝包裹住一块足有百斤重的石头，连同尸体缠在一起。
曹阳将一根蛛丝绑在岸边的石头上，另一端连到自己身上，防止进入江中无法顺利回归。
他脱去外衣，带着蛛丝捆好的尸体，一起游入洛水江。
一路不断在江中下潜，吐出蛛丝延长距离，最终游到江水中心。
为了减少风险，几次潜入江中，拖动尸体至一处深洼地。
百斤石头捆绑，尸体绝无上浮的可能。
曹阳最后顺着坚韧的蛛丝，重新回到岸上。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冷风吹过，格外寒冷。
曹阳将泰阳正心劲的劲力运转一遍，丝丝白雾升腾，一副云蒸雾绕的模样。
火折子点起一团干草，代表着镇妖卫的染血锦衣丢入其中，随着火焰燃烧成灰。
他清扫干净所有痕迹，方才满意离开。
天色渐晚，城门处已经不见有人进入。
这预示着城门即将关闭，幻术轻松瞒过了守门卫，半夜城门关闭之前，顺利赶回。
曹阳回到了王祖年的宅院，想要知晓司徒镜明是否安排了其他探子，顺藤摸瓜找出司徒镜明的下落。
武长陵只是额外附带的目标，司徒镜明才是他想解决的正主。
王家祖宅一切如常，或许是武长陵带走王祖年的缘故，此地再无人光顾。
曹阳回到厢房，并未点亮烛火，隐藏在此，守株待兔。
他盘膝坐在床榻上，血阳秘术相关的记忆如流水般过了一遍。
人的气血增长并非凭空而来，食万物之精，以精养血。
自古以来，穷文富武。
五谷杂粮里的精气极少，武道一途想要走得长远，不能只依靠谷米，高质量的血和药才是重中之重。
否则，四血层次花费的时间就要以数十年为单位，纵然有着天赋，也无缘更高的武道境界。
血阳术中记载的食补和药补，血芝壮阳丹和百年血参丹属于药补一列。
食补讲究的是高质量的食材，太岁肉芝就是其中之一。
曹阳取出一个白瓷瓶，百年血参丹倒入掌中。
百年血参丹的丹丸足有小指肚大小，丹体呈朱红色，一股浓郁的药香气弥漫。
丹丸入肚，不多时，一股热气从腹中散开，强度远超过服用血芝壮阳丹。
这股热流源源不断，流至身体各处，皮肤泛起潮红之色。
曹阳只觉得热流冲鼻，身体颇有几分吃不消，似乎……补过头了。
他没有练习正阳心法，按照血阳秘术的法门迅速流转一遍，观想凝聚血阳。
血阳缓慢转动，百年血参丹中的药之精气飞快抽离，一点点朝着丹田位置汇聚。
冲鼻的热气也在这一刻缓散，莫名的燥热也消散大半。
不同于第一层的血阳秘术，第五层的血阳秘术提取食物精气和转化血气的效率更高。
至少是第一层的五倍。
曹阳清晰感受到自身血气缓慢增长。
仿佛一个干枯已久的水池，正在不断注满活水。
百年血参丹的效果远比想象中持久，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药力才消耗一空。
曹阳起身活动着身体，明显感受到身体变得强健有力，不似之前那般血气枯寂。
血阳秘术运转，丝丝缕缕血气烟气在周身弥漫。
至此，他已经达到一血层次：气血如烟。
效果远比想象中快上许多。
要知道他之前还处于血气亏空状态，远比不上同阶。
身体好似生锈的机器，虽然运转无碍，却总有涩滞之感，补足了短板后，动作变得灵动。
武者达到气血境好处多多，身体强健，更不容易生病。
除此之外，充盈的气血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挡妖邪之气入体，这也是为何只有气血境才能对付妖魔。
通力境武者且不说与妖魔对战，仅是受到妖气冲击，纵然侥幸逃走，也会受到妖气侵蚀，大病一场。
充盈的气血可以豁免低等妖魔的妖气，克制邪气入体、魇术和幻术等妖邪之术。
除此之外，血气还有增幅战力，缩短气力恢复和延长战斗时间等效果。
气血境堪称战力提升最全面的一个境界，武者各方面战力都能得到不小的增幅。
血气越雄浑，带来的好处越多。
不过，绝大多数武者的上限是三血层次。
家境优越之辈还能借助大量名贵的丹药和秘术配合，达到四血层次。
只有拥有气血类特殊天赋者，才能达到最高的五血层次。
曹阳获得了武长陵的天赋，他顺利跻身这一层次。
消化完百年血参丹，又取出一颗血芝壮阳丹服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两种不同的丹药效果差距明显。
血芝壮阳丹虽然能提升血气，可惜，无论是药力中的精气，还是持久性都远远不及。
不到半盏茶时间，药力彻底消耗的一干二净，提升效果远不如百年血参丹明显。
毕竟，两种丹药的价格差距不小，相差十倍之多，药效差距也有五倍以上。
百年血参丹对得起它的价格，唯一的缺点是贵，想要达到五血层次，消耗的百年血参丹不是一个小数目……
可以考虑换成品质较低的丹药，以量补足。
不过，丹药服用太多难免会有影响，服用的丹药越多，淤积的丹毒只会更多。
想要走药补之路，百年血参丹这种高质量丹药是最好的选择。
第二个选择是食补。
食补没有丹毒方面的隐患，效果温和缓慢。
最好服用太岁血芝之流的妖魔八珍，效果不比丹药逊色，缺点是价格更贵。
最后一条路是大量各种野兽肉充当食物，从肉类提取精气，增加气血。
第五层的血阳秘术提取精气的效果更好，大约需要三五年时间就能达到五血层次。
花费的时间太长了，还是百年血参丹吧。
巧工铁匠铺还有一万多两银子需要补足。
百年血参丹花费的银钱只多不少，同样是一笔巨大的开支，银钱方面的缺口不小。
一旦踏足武道之路，想要加速提升实力，只能舍下银钱，砸出一条通天武道。
曹阳有了武长陵的无私奉献，又增加了两千多两银钱，还有一柄斩妖除魔剑和许多丹药。
可惜，暂时没有司徒镜明的下落，无法对这个大户动刀，只能另想他法。
何以解忧？
曹阳想到了黑市。
他从贺庆的渠道打听到了黑市的消息，本想着处理掉身上见不得光的东西，换点银钱。
黑市不是常人所去的地方，遇到恶人的概率不低。
倘若多找几个恶人充当债奴，收割几次，还怕身上没有银钱吗？
不对，应该是铲奸除恶，匡扶正义！
曹阳从床榻上站起，估摸了一番时间。
时间到了亥时，洛水府城的黑市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