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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破手指,滴一滴血在妻子的肚脐上。拉姆斯菲尔照办了。然后苏苏起来,他躺

下,苏苏向丈夫的肚脐还敬了一滴血。孩子们拍着手唱起来:“你的血给了她,

她的血给了你,血与血融合,永世不分离。”到这儿,正规程序就走完了,所有

人都加入到舞场中跳起来。拉姆斯菲尔也被拉着跳了一会儿,但他毕竟不擅长这

儿的舞蹈,便退出场外笑着旁观。苏苏这会儿是舞场的中心,猛烈地扭腰抖胯,

动作与夏威夷土人的草裙舞颇有些类似,只是没穿草裙罢了。她脖子上的花环随

着她的舞步上下飞动。

大伙儿热闹了一会儿,他把苏苏拉出人群,向岛外游去。前面,黑色的夜幕

上有一团明亮的火光,那是辅会场,不能上岸的海豚人客人都在那儿,围着礁岩

上的这堆篝火。他们浮在水面上,安静地交谈着,聆听着岛上的欢闹。撒母耳也

在,她已经正式当选为百人会的长老。拉姆斯菲尔夫妇游来时,她和索朗月首先

迎过来。她说:“我代表百人会,也代表刚过世的弥海长老,向二位新人祝贺,

愿你们幸福美满,恩爱白头。”

拉姆斯菲尔说:“谢谢,愿弥海长老的灵魂在天安息。”

“苏苏,你太漂亮啦!来,送你一粒珍珠,愿你比它更光彩照人。”quwo.org 橙子小说网

她吐出一粒樱桃大小的珍珠,苏苏欢喜地捧在手里,珍珠映着篝火,闪闪发

光。索朗月笑着说:“苏苏,我也该送你一件礼物的,但这些天只顾招呼病人,

没来及准备。千万不要生气啊,我以后会补给你。”

苏苏说:“你说这话我才生气呢。我不要你的什么礼物,你能来参加婚礼就

是最好的礼物。”

在新婚的幸福时刻,她总觉得对索朗月有歉疚。她下到水里,搂着索朗月说

悄悄话去了。拉姆斯菲尔偷眼看看索朗月,看不出她有什么情绪,她的言谈和笑

容都十分明朗。拉姆斯菲尔忽然想起一件事:“喂,索朗月,你听见岛上孩子们

唱的什么歌吗?”

夜空中能看见岛上的光亮,也能听见孩子们快活的呜呜啦啦的唱歌声,但歌

词听不清。她说:“太远了,听不清。唱的是什么?”

“海人孩子也会唱那首童谣啊,就是那首:罗格罗,罗格罗,没有你我们更

快活。”

“是的,你这一说,我能听出来了。”她看看撒母耳,“长老,岩苍灵和香

香那儿没什么消息吧。”

“还没有。弥海长老生前已经通知了全球的海豚人,如果发现那个‘和太阳

一样亮’的窝格罗,就立即通知雷齐阿约。”她指指近岸处,一个崭新的木筏锚

系在那儿,正随着波浪摇着,筏上堆着綑扎牢固的藤箱,“全都准备好了吗?”

“全好了。约翰等5 个海人清晨来这儿聚齐,再加上我、苏苏和索朗月,一

共八个人。索朗月,能不能再听我最后一次劝告?你真的不必跟我们受这趟颠簸,

路上到处都有人护送,你去不去都一样。再说,到圣地亚哥后你又不能上岸。我

想,有苏苏和约翰他们就足够了。你别去了,行不行?”

索朗月此刻正和苏苏偎依在一起,这会儿回过头,安静地问:“你说呢?”

拉姆斯菲尔无奈地摇摇头,不再劝了。撒母耳说:“第一批十名縴夫也做好

了准备, 明早太阳升起前将赶到这儿。他们每天早上换班,每天大约能行进200

海里。具体事项就由索朗月安排了。保护你的圣禁令将在明早发出,沿途的安全

不用担心。”

当第一次得知圣禁令的保护时,拉姆斯菲尔还觉得无所谓。但现在他已经知

道,“慎用圣禁令”是海豚人社会的第一信条,除了四力克运动会,只有两次例

外,而且都是施予他身上。他由衷地感激道:“谢谢。你们的厚意让我受之有愧

啊。”

最后几颗残星溶到越来越浓的曙光中,东边已经现出第一抹红霞。欢闹了一

夜的海人们没有显出困意,簇拥着一对新人走向木筏。今天风浪较大,一排排顶

着白色浪花的巨浪不停地扑打着岸边,木筏在浪尖和浪谷中摇摆,发出吱吱嘎嘎

的磨擦声。木筏摆在陆地上时显得十分伟岸,现在到了水里就像一片被波浪玩弄

的小树叶,令人怀疑它能否经得住5000海里的颠簸。

淡水和食物都已上筏,用藤箱装着,牢牢地固定在木筏上。小木屋里铺满了

松软又不吸水的海草,这是为新人准备的新房,其它5 个海人只能在外面露宿了。

海人们不能长时间离水,他们在航行途中将在水下度过大部分时间,包括苏苏,

所以约翰他们也不需要房间。

十个海人縴夫已经到了,今天这十位都是飞旋海豚,他们在筏前散开,每人

主动选一根縴绳套到头部。

一位海人御手调整着绳圈的松紧,使它在任何情况下不致于盖住海豚人的呼

吸孔。索朗月在四周巡游着,对木筏的准备做最后一次检查。

杰克曼夫妇在岸边与女儿女婿告别。虽然苏苏已经陪着雷齐阿约出过两次远

门,而这次的距离不过是远了一两倍而已。但他们都感到了这次别离的不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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