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了有风长赢顶着》全本免费阅读
一月后、鄂州城
南方小城的四月已是绿肥红瘦,景色宜人。春风拂面,空气里满是花草泥土的芬芳,大江掀起浪涛,码头边凉意习习。
此处码头名为不夜港,大夏朝南来北往的商船均会在不夜港停留,从此处乘船可直接前往东洲。
原本骑马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而乘船只需四十余天。
码头边总能见证无数离别和重逢,更别说不夜港商船众多,来往的送货工人、客商游人络绎不绝。
有四人立于江边吸引了不少目光,其中为首的女子一袭月色长衫,腰间系着金丝青绦,她站在那如同江上独立的白鹤,凌然傲骨。
于她左侧的是身着短衫扎小辫的活泼少年,少年好奇地四处张望,对眼前的一切感到无比新奇。
右侧则是两名戴着幂蓠的男子,白衣男子手握长剑似乎在同为首的女子说些什么,黑衣男子则双手环胸无聊地盯着江面。
“这么说我们接下来一个多月都要住在船上?”
在路上骑马颠簸了整整一月,总算能换个交通工具,林听喜悦地跳起来。
虽说这一路她都是变成麻雀形态躺在风长赢肩上,但没有安全带难免会颠来颠去。
坐船肯定会比骑马稳上许多,从未体验过乘坐古代大船的林听表现得格外激动,尤其是在船上她更方便进行攻略任务。
风长赢只知道赶路,一月间大家不是骑马赶路就是偶尔停下来歇口气,根本没有时间交流感情。
这次在船上安分地待上四十多天,她肯定能和沈辞安的关系更进一步。
风长赢点头,指向江面上正朝码头停靠的一艘大船,此船头小身肥,船身长直,在江面上行驶灵活,宛若一只水上飞鸟。
“这艘鸟船要去东洲送货,也兼带客商,我花了钱,船主答应送我们过去。”
鸟船缓缓靠岸,船工将舷梯放下,货物先被工人逐一运上船,直到货物装完船主站在甲板上挥了挥手,示意要乘船的人可以上船。
从折柳相送的人们身边路过,风长赢带着三人踏上鸟船的甲板,船主叫来一名船工将他们送去房间。
鸟船既送货也载客,船舱共六层,最下面的三层用来摆放货物,上面三层则是一间间可供居住的小房间。
“客人订了四间房,正好是尽头的那四间。”船工将他们引到房门前便转身离去。
“你们二人住在靠里的两间,我住最外面,林听住中间。”风长赢将自己和林听的房间定下,靠里的两间由席玉和沈辞安自己选。
船上鱼龙混杂,沈辞安和席玉是男子,与陌生人相邻恐有危险,他们住在里间,最外间有风长赢在更安全些。
三人并无异议,沈辞安选了最里面的那间,席玉则住在第三间。
平稳的船舱突然晃动,外面传来船主大喊起航的声音,鸟船驶离码头游向江心。
林听晃了两下直接冲进房间趴在床上,风长赢站在门口替她关上门,还不忘嘱咐一句:“册子记得写,心法也别忘了练。”
“哦。”林听现在不敢直面风长赢,自从学习心法开始,风长赢就会时常关心她的进度。
她被系统绑架来这里,都快把高考的紧张感忘却,风长赢成功让她回忆起当初的痛苦。
等到风长赢进入房间,席玉才收回视线。
【傍晚江上的景色风月无边,最适合谈情说爱,可以邀请风长赢一同赏景。】
系统适时给席玉提供方案,之前赶路着急无暇谈情,如今船上路漫漫最适合培养感情了。
“嗯。”席玉面无比表情地答应。
随后他盘腿坐在床上入定修行,直到日落西山,赤色晚霞撒入窗户,他才准时出门。
系统说傍晚,他便严格遵守时间,一定要在傍晚准时邀请风长赢。
他站在风长赢门前,叩响门扉,无人应答。
又敲了敲,仍无人回应。
突然隔壁房间的门打开,林听因为晕船脸色略显苍白,她对着席玉笑了笑,然后跑到尽头的房间门前。
“沈辞安,你在吗?”
她一边敲门一边问,回应她的是沉默。
林听和席玉对视一眼,这么巧两人都不在,他们反应过来同时转身往甲板上走去。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让你傍晚邀人赏景,你可以提前约啊。】
席玉不耐地听着系统的教导,放出一道剑气刺穿系统,系统挨打后乖乖闭嘴。
林听晕船边跑边晃,却冲在席玉面前上了甲板,眼前瞬间开阔起来,两岸青山在夕阳下笼罩着一层暖色轻纱,江面上浮光跃金,耀眼迷人。
搭船的人们都在甲板上吹风赏景,环顾四周,林听在人群中锁定了风长赢,她身边是身形壮硕□□着臂膀的船主,并未瞧见沈辞安。
她莫名地松了口气。
一个月前风长赢和席玉用灵犀符联络其她人,在林听看来就是十二人的大群里有人发起了语音通话。
通话里有一人说风长赢身边已有沈郎,风长赢对此倒是云淡风轻没有表示,但林听亲眼看见沈辞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亮了。
联想到沈辞安对别人和对风长赢完全是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她担心沈辞安会对风长赢动心。
那样的话她还怎么攻略,攻略有心上人的人简直是违背她本人原则的行为。
“系统真不要脸,自己死那么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也不晓得把我送回去。”林听在心里咒骂系统。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状态,走到船边倚在栏杆上,在人群中寻找沈辞安。
船头,风长赢抛出手里的点心,几只江鸟从空中掠过抢食。
“高姐时常往返于东洲和鄂州城,不知东洲可有什么好玩的?”
船主姓高,单名一个海字,她为人豪爽,同风长赢聊过几句,便让对方直接喊她高姐。
风长赢的问题让她脸色微变,笑容逐渐收起:“东洲沿海,那里有不少新鲜玩意儿,海鱼海蟹的滋味也不一样,风里都是咸咸的味道。”
“听着还不错。”风长赢看高船主的表情并不好,也许她口中美好的东洲已经是过去的回忆了。
“以前是还不错。”
高船主仰在栏杆上望天上云卷云舒,用力敲打了几下船头,语气凝重道:“但东洲海域从去年就开始闹鬼。”
“鬼?”风长赢配合地露出好奇的眼神。
见她好奇,高船主故作高深,一副自己知道很多的样子,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