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禾跟着顾平笙进了他的屋子,这屋子是朝南的,阳光很好,采光也不错,有两个窗户,而且宽敞,可见赵大夫对他这个首席弟子的偏爱了。
而且顾平笙虽然平日不住这里,但是这个屋子却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几乎可以说是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书桌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许多纸张泛黄的古旧医书,笔墨纸砚都摆放得很妥帖。
屋子里头还有一个老式的实木衣柜,看材质就能看出是上好的黄花梨,造型古朴,但是不管放在哪个时代估计都不会过时。
苗青禾打开了衣柜,里头有枕套,被子,还有顾平笙的几套衣服,同样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而且衣柜里头似乎还放了熏香,非但没有潮霉的气息,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
这一看就是出自姑娘家的手笔。
想到刚才孙嘉宁刚才的失态,苗青禾顿时就心明如镜了。
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顾平笙。
他眉峰锐利,但是因为跟她相处的时候神色温柔,所以看起来才缓和了几分。
高挺的鼻梁,菲薄的唇,完美的下颌线,勾勒出一张俊俏矜贵,疏离淡静,清隽温润的脸。
的确啊,人家顾老爷子说得也对的。
他的确是要家世有家世,要人品有人品,要才学有才学,也不怪周边适龄的小姑娘喜欢他啊。
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也没躲过去,别提孙嘉宁这样年轻又青梅竹马的小师妹了。
苗青禾若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
顾平笙已经从柜子里头将被子和枕头拿出来,正在给苗青禾铺床呢,听见她叹气,他突然抬起眼看过来,道:“怎么了?”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正好打在顾平笙的脸上,本来就俊美无俦的脸上更被镀上了一层金光,看起来如梦如幻。
“我说你,长得真祸国殃民啊。”
苗青禾走近了顾平笙,仔仔细细地将他那张蓝颜祸水的脸端详了一遍,得出了结论来。
她靠得很近,两人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她甚至能够清清楚楚看得到顾平笙狭长双眸上浓密的睫毛,给他的眼下投下了两小片的阴影。
苗青禾忽然出其不意地凑上前,在他睫毛的阴影处轻轻亲了一下。
顾平笙铺被子的动作顿时顿住了,突出而性感的喉结不动声色地上下转动了两下。
苗青禾又凑近了另一侧,在另一侧的阴影上也轻轻亲了一下。
顾平笙的眸色瞬间暗沉了几分。
他伸出手,一把搂住了苗青禾的腰肢,他坐到床上,苗青禾自然而然坐到了她的腿上。
“你干嘛?”苗青禾突然跌坐到他的怀中,当即抬起眼,眼底带了一丝狡黠的意味,压低声音问道。
顾平笙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苗青禾鲜艳柔软的唇瓣,喉结再次上下滑动了两下,缓缓靠近了她。
苗青禾察觉到他的意图,当即伸出手指轻轻抵住了他的唇。
顾平笙双眸灼灼地看着她,眼底带着一丝丝跳跃的火光,平静下又带着一丝丝的焦灼感觉。
“干嘛呢,不合规矩,赶紧给我铺床,要不你想晚上冷死我啊。”苗青禾从他的腿上站了起来,道,“我先把衣服挂起来。”
顾平笙火气都被她撩起来了,她这会儿叫他铺床?
他刚才铺得好好的,她干嘛呢?
顾平笙拽住了苗青禾的手腕,不让她走,又将她摁在了腿上,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一双眼睛长得实在太好看了,不说话的时候里头似乎蕴藏着星辰大海,千言万语。
“亲一下再铺。”顾平笙喉咙像是着火一般,说出的声音也异常的暗哑。
苗青禾忍着笑意,轻轻在他的唇角上也亲了一下,道:“亲了,现在可以铺了。”
顾平笙显然不想要这样儿蜻蜓点水的浅吻。
他意犹未尽,舔了舔苗青禾刚才轻轻触吻过的唇瓣,眼底的火光更旺盛了。
那样灼热又焦灼的视线落在苗青禾的脸上,专注中带了几分哀求的意味,声音压得更低了:“再亲几下。”
苗青禾这才忍不住轻笑出声了,道:“几下到底是几下啊?你得给我报个数,我才好行动是吧?”
她就是故意的。
顾平笙急的攥在她腰肢上的双手加重了几分力度,宽厚的大手忍不住在她的腰肢上轻轻摩挲了起来。
他的手仿佛带着热力,透过衣衫都能灼热她的皮肤。
苗青禾只觉得自已脸上也忍不住浮起了一抹热意来。
她轻轻凑近了顾平笙的唇,打算给他一个火辣辣的热吻。
然而,就在她的双唇刚好贴近顾平笙的唇瓣时,外头忽然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苗青禾当即站了起来,并且当即退后了三步,跟顾平笙拉开了距离。
顾平笙看着她这副避之不及的样子,真的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师兄,是我。”外头响起了孙嘉宁温婉的软语。
顾平笙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生硬地将自已体内的躁动压了下去,打开了房门。
他神色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矜贵疏离,好像刚才可怜兮兮地索吻的人不是他一般。
这脸变得还真快啊。
苗青禾心里暗暗咋舌。
“嘉宁,有事吗?”顾平笙语气冷淡,神色疏离地问道。
顾平笙失踪的事情只有顾家人和赵大夫知道,为了不影响顾家,就连孙嘉宁也是不知道的。
她只当顾平笙是去港城出差了一趟。
“这个房间平时是我归置打理的,师傅让我问问有没有什么缺的?我好拿来。”孙嘉宁微微一笑,透过顾平笙看向了苗青禾。
“这被子和枕头是前几天刚晒的,不过这大冷天的,也不知道暖和不暖和——还有生活用品那些,苗姐姐要是缺什么,现在跟我说,我给你购置。”孙嘉宁有些抱歉地笑着道。
“不麻烦了,我这就带她去王府井买。”顾平笙招了招手,又将苗青禾牵到了手上,道,“你忙去吧,她也就住一段时间,不用太劳师动众。”
孙嘉宁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紧紧交缠在一起的一双手,眼底涌起了一阵酸涩来,不过面上,仍然保持着笑意,道:“你要去王府井啊?我正好要到那边复诊一个病人,顺带将我捎过去吧,家里的司机送嘉华去学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