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想不到她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失误,她明明是朝着沈俊卿那个方向踹过去的,怎么会踹到沈司远啊。
囧。
舒悦本来就尴尬的脸色此时更是窘迫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总不能跟沈司远说自已踹错人了吧?
毕竟拿了人家的钱,她还是有职业道德的,暗戳戳使点坏就算了,这样明面将人家的事情搞砸了,沈俊卿也不能轻易饶了她啊。
舒悦急中生智,只好随便掰扯了一个借口:“那个,那个其实,其实我就是想跟你说——”
舒悦话还没有说完,沈俊卿就及时拿着酒回来。
这狗日的动作还挺快,也算是救了她一命了。
那等会这虾蟹就全弄进自已肚子里头算了,不整他了呗。
舒悦暗暗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跟沈司远客气了,将那碗蟹肉端了过来,就开始埋头吃饭。
见舒悦消停了,沈俊卿将拿过来的酒打开,然后亲自给沈俊卿倒上了,道:“来,七叔,我拿的是这里最好的酒了,他们说这个口感柔顺,比较顺滑,不呛喉,来试试。”
沈司远自已开口要的酒,现在酒水倒在杯子里头了,只好端起来跟他喝了起来。
喝酒这事儿,要么一滴不沾,要么就喝到过瘾,从来就没有说什么喝三五杯意思意思的。
沈俊卿三杯酒下肚之后,胆子也大了不少,开始使唤舒悦给他们倒酒了。
“舒悦,来,赶紧给七叔满上,七叔难得来一次,这次我们要不醉不归。”
“你不知道吧?七叔可是我们沈家战功赫赫的功勋传奇,之前族里甚至都想给七叔的族谱单开一页了,还是大伯爷觉得太高调了,这才拒绝了祠堂那边的建议。”
“你别光倒酒啊,你给七叔夹菜啊,你不是想回家吗?七叔一句话,比你在南城军区干十年都好使,这可是咱们沈家的金大腿啊,咱们两个可得抱紧了。”
沈俊卿多喝了几杯,嘴巴也就没有了把门,什么该说的,不该说,都往外蹦了。
沈司远的酒量自然是沈俊卿不能比的,不过两个人喝了四瓶白酒之后,沈司远的目光也开始有些迷离,本来深沉如墨的眼底,也开始慢慢染上了醉意。
不过他的酒品可比沈俊卿好多了。
沈俊卿喝了两杯就开始胡言乱语,像个话唠一样。
但是沈司远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最后,两人喝了六瓶,彻底醉倒了。
沈俊卿彻底人事不省了,沈司远目光怔怔地坐在原地呆愣了片刻,最后也趴在了桌子上。
舒悦见两人都醉倒过去了,这才将手中的酒瓶子直接在搁了桌面上。
“妈的,累死老娘了,特么的你还摆起架子来了,居然敢指使老娘倒酒?就你这个小趴菜,真的是又菜又爱玩!”
“喝啊,你特么不是能喝?你怎么不喝了啊。还拽的跟个二百五似的,将老娘当成倒酒小妹啊,就你?”
舒悦对着沈俊卿冷笑三声,然后直接动手掐了掐他的脸,紧接着,又是往他脸上扇耳光,又是揪住他耳朵不断拉扯,又是摁住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的,好一通作弄。
直到将沈俊卿这个渣男教训够了,舒悦这才喘着粗气坐了下来。
舒悦刚才被沈俊卿叫着又是倒酒又是夹菜的,她心里头老早憋着一肚子的气了。
一大盆大闸蟹,她才吃了两只!
这不纯纯的浪费吗?
她虽然说不上很重口腹之欲,但是这个大闸蟹是真的好吃啊!
她都顾不上吃的,一会儿给这个倒酒,一会给那个倒酒的。
给了她两百块钱这是要当两千块用了是不是?
她堂堂文工团的团花,居然被他当个倒酒小妹使唤?
要不是怕沈司远知道她离婚了,会惹出麻烦事来,甚至会一怒之下将她以风纪不整为理由开除军籍,她才懒得伺候呢!
看着眼前两个醉醺醺的男人,舒悦突然也有些头痛了。
这咋搞啊。
她一个弱女子,是扶不起两个大男人啊。
所以只能挑个得罪不起的了。
沈俊卿给她两百块是让她来吃饭的,要送他回家的话,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反正白梨也还在洗手间里头蹲着呢,他们两口子就在这里作伴吧,也省得说她厚此薄彼是不是?
舒悦冷哼了一声,这才将醉醺醺的沈司远扶了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本来紧闭双眸的沈司远,在她对着沈俊卿又拧又掐又扇耳光的时候,就已经睁开眼了。
不过见舒悦居然扶着自已起来了,沈司远也不好意思说他刚才就是想要闭目养神歇一下的,就这么点酒,距离让他醉倒的程度,还差很远。
他以前在军队,可是试过一口气喝十二瓶白酒的。
舒悦记得沈司远是有警卫员的,所以她以为将他带出来之后,直接交给警卫员,她就能回家洗澡躺尸跟周公约会了。
然而,他一路扶着沈司远出来后,直到出了门口,都没有见到那个拽拽的警卫员还有他的吉普车。
舒悦一下子就有些傻眼了。
“不是,你警卫员呢?他就这样干活的啊?真是该他在的时候他不在,不该他在的时候他就阴魂不散的!”
舒悦真的是气了个半死。
更让她头痛的是,她不知道沈司远住哪个招待所啊。
而且,这里距离军区也还有一段路,舒悦实在是不想扶着他走回去了。
权衡利弊,纠结之下,舒悦只又将沈司远扶进了酒楼,让前台给他开了个房间。
将他扔到房间,等明天酒醒了,他自已就知道回去了。
妈的,这房钱明天还得找沈俊卿报销才行。
舒悦一边在心里头吐槽着沈俊卿,一边费劲将沈司远扶到了开好的房间。
沈司远一米九的身高,而且一身结实又精壮的肌肉,舒悦虽然也有一米七,但是毕竟力气小,扶着他很是吃力。
好不容易来到床边,舒悦将沈司远放到了床上,沈司远一躺下,她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然后结结实实地摔到了他的身上去。
舒悦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张近距离的,放大的,切切实实地贴在自已脸颊边的俊脸,突然又鬼迷日眼,色迷心窍了。
这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啊——
这眉目,这眼,这鼻梁,这薄唇,这下颌,这喉结,这锁骨——
真特么是处处完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