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
然后?
还想要什么然后啊!?
青年被吓的哆嗦了下,悄咪咪的吞了吞口水。
“然,然后?”
“对啊,然后呢?你这么说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哎?
这话,她疑问的话,让青年彻底的傻掉了,下意识道:
“不是,暮小姐您不会是忘记了,是您自己提出来的协议,不满十八岁,少爷是不能回君家的,否则就是违约啊——”
“唔——”
算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的司阮,沉吟了下,认真道:
“所以,你怕暮炀因为先毁约一事,然后我再对他,或者君家做点儿什么,是这个意思吗?”
“呃,对,就是这个意思——”
青年木愣愣的点头,奇怪的反问。
“看您这表情,好像不太会?”
“不会。”
大佬肯定的摇头。
“麻烦,不想干。”
青年:“……”
一直沉默的少年:“……”
麻烦?
不想干?
所以,是因为报复君家太麻烦,所以就不想报复了?
还是收拾不听话的暮少爷太麻烦,所以也就不收拾了?
懵里懵逼,懵里懵圈的青年,一脸的黑人问号,当真是一点儿都整不懂这女人的脑回路!
毕竟在先前,她可是一点儿都不嫌麻烦的在暮家被毁后,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愣是潜伏许久,在君家主被人围堵之是落井下石的狠坑了家主一把。
甚至,等家主好不容易逃脱之时,又在酒店里,给予他致命一击,让其无力回天。
那个时候,她怎么就没嫌麻烦呢?
当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的青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
而这会儿,墙壁也被处理好了,整栋小区的电也恢复了过来,客厅里更是亮如白昼,亦把青年那傻里傻气的表情给暴露个清楚。
好一会儿——
视频通话中的少年,声音有些发紧的询问。
“那么,如果我回来接手君家,你会做何?”
“不做何。”
司阮奇怪的瞅着他,认真问。
“你觉得,像我这么懒的人,会跑去你那里阻止你回君家吗?再说了——”
……从来没见过自己懒,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
这位暮小姐,当真是一次次的刷新他的认知啊?
封淼嘴角直抽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而,话说一半,顿了一顿,似是在组织语言的大佬,歪着头,透过视频,看向对面的少年。
“契约这种东西,只是一种束缚,不管是强迫性的,还是平和性的,都在双方的共同遵守之下,这才叫契约,那么,如果一个人没有契约精神,那它就不是契约,而是枷锁了。”
“更何况,一个人若是铁了心的遵守约定,天踏地陷也是会遵守的,反之,若是不想遵守约定,哪怕无事也会生有,所以,关键的不是契约,而是个人。”
“那么,相对的,关于契约这种东西,若是想计较,那会有很多种方式,不管是公了还是私,同样的,若是不想计较,它便没有任何意义,就如同毁约一样,全看个人的。”
“毁约是你的自由,要不要计较也是我的自由,你不能因为你想毁约了,就来询问试探我的态度,从而决定要不要毁约——”
“甚至,回头的话,你在来一句,反正我问过你的意见了,你又不计较,干什么这个时候再来说事?这般行径很小人——”
“所以,不要问我,你若是想毁那便毁,回头,我若是想计较了再去计较,毕竟全是自愿,全看个人,你不能用你的思相来标榜我,而我也不愿意用我的思想来标榜你——”
“那么,自己的决定,便要承担事后风险,不要因为你现在还未成年,便可以随心所欲的钻律法的空子,且,律法的空子你可以钻,但在我这里,你是没有任何机会钻空子的,明白?”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嘴巴都有点儿干的大佬,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瞅着对面少年那不是太好气的脸色,眨了眨眼。
“没事了吧?那就挂了。”
说完,都不给少年再次说话的机会,便伸手戳断了电话,将手机还给对面那目瞪口呆的青年。
“呐,骗人是有风险的,先前不是说暮同学救了你,他的事情你才甘愿赴汤蹈火的?怎么这会儿就成少爷了?”
!!!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被大佬耿直犀利刺怼的青年,脸色青青白白,尴尬极了。
“我那什么——”
“不过,看在你替我烧茶的份儿,就不跟你计较了。”
瞅着急的脑壳上的汗都要冒出来,急头巴脑着解释的青年,坏心眼儿的大佬,慢吞吞的补充。
“但是呢,你要小心,我这个人虽然很懒,也不怎么喜欢计较,但是吧,如果回头你们一不小心惹我生气了,我可是会统一加起来秋后算账的,到时候——”
她意味深长的扬了扬下巴,指着对面那刚被粉刷好的墙壁,很是温和的威胁。
“什么敌我双方,可都没有的哟,毕竟,我才是我方,你们都是对方,既然是对方,随时都能变成敌方,对于敌方,以秋风扫落叶般的方式对待,完全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可对?”
“……”
青年张张嘴,似是还想再垂死挣扎补救一下,却被那明艳动人的女人,伸手点了点门口。
“很晚了,不送了,我要睡觉了。”
……
被赶出门,戳在外头的封淼,无力的伸手抓抓脑壳,委屈巴巴的握着手机,继续打电话。
“少爷~,暮小姐说,她十有八九会秋后算账的,所以,您能扛得住她秋风扫落叶般的对待吗?”
“……”
暮炀面无表情的听着对面男人的哭诉,冷漠的挂断电话,盯着外面的天色,然后移开目光,望着桌上面的簪子,唇角动动。
“可能,还扛得住?”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眼前却清晰的闪过,那女人握着扫把,只是随手一挥,就将好几个大汉给抡飞了不说,还拍进了墙壁里,留下那么深沉的印记,他的眉心便是一跳,握了握拳头,也随意的往窗棂上一击。
窗棂上只是留下了一个很轻浅的关节印,至于戳进墙壁里什么,远远做不到。
突然间,暮炀就觉得,他自己所谓的天生力气大,在别人眼里的怪胎,可在那人那儿,完完全全的就是小儿科。
难怪,她先前在瞥见他无意间破坏东西的时候,神情与态度皆是格外冷淡,仿佛一点儿都不意外一般。
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