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杀一儆百

一中队长,仰躺在桌子上,胳膊被人左右分开,牢牢地按在了桌子上。虽然他的双脚用力的踢腾了半天,但还是阻止不了老北风用刺刀撬开他的牙齿,将那个足有半斤重的糠窝窝按在了他的嘴上。

“吃啊,你到是吃啊,刚才不是吃的挺香的吗?你也看看我们平常是怎么吃的!”老北风冷笑着,将手里的糠窝窝用力地往一中队长嘴里按着,黑忽忽的糠窝窝在他大力下裂成了几半,一些碎末从一中队长的嘴角边簌簌落下,弄了他一脸和一脖领子。

松开被呛得不住咳嗽的一中队长,老北风回手又拿起一个糠窝窝,嘿嘿笑着走向了剩下的两个中队长。

“老北风,你敢动老子,老子起来后非弄死你不可!”二中队长也是个狠茬子,一见自己恐怕也没办法避免了,干脆硬了起来,朝着老北风干脆“祖宗、奶奶”地骂了起来。

听着二中队长的大骂,老北风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反而笑咪咪地走到二中队长面前,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在二中队长脸颊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语气和缓的听起来仿佛老朋友拉家常一般,“嘿嘿,你小子恐怕没机会了,你这么一说,我一定会先做了你的!”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把刺刀又举了起来。

锋利的刀刃在日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慢慢地kao近了二中队长的面前。刀尖已经碰触到了他地嘴唇。

“唔唔!”

到了这会,从老北风眼中闪烁的凶光,二中队长已经能看出,他确实对自己动了杀机,心里已经有点后悔刚才为了图一时痛快,说那些气话了。但这会嘴已经老北风用手捏住,想要求饶也来不及了。

周围围观的人们谁也没有替他说一句好话。

这个二中队长平常人缘极差。对下面的人们也十分苛刻,这会他被收拾。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求情呢。

冰凉的刺刀已经探入了嘴里,舌头都已经能够感受到那锋利刀锋划过的感觉,二中队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接着觉得自己小腹一松,一股热热地液体从两腿之间簌簌的流下,很快就顺着裤腿淌到了地上。

“娘地。看那怂包,尿裤了,哈哈!”

周围的士兵们哄堂大笑,有人甚至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蹲在了地上。

老北风可没有笑,他手中的刺刀开始缓缓反转,只要刀锋再一动,就可以把二中队长的舌头活生生地割下来。

二中队长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住手!”

一声断喝传来。让正要动手的老北风手下刺刀情不自禁得一停,刀锋在二中队长地舌尖停了下来,将舌头上割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老北风停下了之后,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吃了一惊。一声断喝,就能让自己乖乖地住手。这个男人实在是有点太可怕了。要知道当初自己想做什么事的时候,没有谁能阻止自己的。

回过头来,老北风朝发出声音的那个男人看去,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够阻止自己下手。

从打想割下二中队长舌头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不在冀东保安旅中当兵,拉着一帮子兄弟继续回东北,跟那帮鬼子们干仗去。所以他动手的时候已经没了顾忌,又恢复当初那个一口气砍下给养队十一个日军头颅地老北风的风采。

目光一落到来人的身上,老北风不由得点了点头。眼前站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面色黝黑的年轻人。猿臂蜂腰,相貌堂堂。一脸的正气。身后跟着一个包裹在火焰中一般地女人和俊美的少年,在他们身后跟着四名身着二十九军军法处服装的特战队员。

当目光落到旁边那个人身上时,老北风倒吸了口冷气。

冀东保安旅第二大队的大队长张砚田黑着张脸站在一旁,扶在腰间皮带上的右手都因为用力过大而有点发青。在他身后,他的那个警卫连全副武装的站在那里,手中的武器看样子子弹都上膛。

“不好,看来我们这次要有麻烦了!”老北风暗叫了不好,兵变,在哪支部队都绝对是大忌,没有一支部队的长官会允许有这么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存在。

“李中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砚田地声音听上去十分平静,但是人们都从他地眼中看到了怒火,目光死死的盯着一中队长。

一中队长一见自己地大队长来了,干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着。颠倒了黑白事实,就差把老北风说成杀人越货、欺男霸女的胡子了。

等他说完,张砚田都没给老北风说话辩解的机会,朝身后一挥手,喊道:“抓起来!”

警卫连蜂拥而上,将老北风按在了地上,他周围那些参与兵变的士兵们也被随后赶到的警卫营给缴了械,一个个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张砚田大步走到老北风面前,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了过去,恶狠狠地骂着,“你tmd的反了啊,当我的二大队是菜市场?来人,给我拖出去毙了!”

老北风抬起被抽得嘴角都带了鲜血的脸,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你以为老子稀罕你这狗屁汉jian部队啊,大不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你说什么?我毙了你!”张砚田气的差点跳起来,当过汉jian,是他和张庆余最忌讳被提起的经历。现在被老北风戳中了伤疤,怎么会不恼羞成怒。他一把拽出手枪。饿狠狠朝着老北风就举了起来。

手腕被人轻轻托住,接着秦阳那铿锵有力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张副旅长,你先不要发火,我想这件事情还是调查清楚了再说吧!”

秦阳在一旁已经看了半天了,他见老北风虽然一身的兵痞气,但却似乎没什么花花肠子。。再看周围参与的士兵们大都是老实本分的样子,所以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隐情。现在见张砚田发怒要枪毙了老北风。于是上前阻止了他。

秦阳发话,本来张砚田想不听,但是又怕得罪了他以后日子不好过,再说秦阳也说的有道理,如果没有任何罪名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老北风,很可能会寒了其他士兵的心。

思前想后,张砚田将手枪又收了回去。朝秦阳示意道,“秦参议,你来问吧!”

秦阳也没有谦让,他走到老北风面前,从自己腰间摘下手巾递给他,然后就看着他把嘴角地鲜血擦干净,这才开口道,“你好。我是二十九军军部的参议秦阳,我想知道你们这次兵变地原因,可以说一下吗?”

“秦阳?”老北风擦嘴的手停下来,他抬起头盯着秦阳,急切地问道,“莫非就是那个喜峰口大战鬼子兵的秦阳秦教官!”

“对。正是我!”秦阳微微点头,承认了。

老北风喜出望外,一把抓住了秦阳的胳膊,高兴的说道,“秦教官,你收下我吧,跟着你能打鬼子,比在这个破部队闲扯淡强多了!”

一句话引得周围那数百名士兵纷纷开了口,都要求跟着秦阳去干,一下子弄得秦阳十分尴尬:这不成了到这来抢队伍了!

不管张砚田那已经黑得发青的脸。秦阳也没有回答老北风的请求。而是继续问道,“老北风。你要想你这数百名弟兄活命地话,那就把经过讲出来,如果真有隐情我和大队长不会偏袒哪一方的!”说完,秦阳还扭过头来,征询了一下张砚田的意见。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张砚田能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秦教官,我相信你!”老北风很痛快的答应了,接着就说道,“当时的事情是这样的――!”

等老北风叙述完,人们全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张砚田。冀东保安旅地薪饷是不错的,原来日本人很舍得下本钱,所以即使现在跟日本人闹翻了,手里的钱支持队伍正常的运转一个月都没问题,现在出了这事,张砚田拖不了责任呢。

张砚田被臊了个大红脸,面子一下子挂不住了,回手照着三个中队长每人一马鞭子,“你们三个狗日的,都不让老子省心,滚回去,每个人紧闭三天!”

秦阳在一旁心中暗自冷笑,他还看不出张砚田在袒护三个中队长?

侵吞粮饷按照规定,是要被枪毙了,三天禁闭,实在是太轻了!实际上下面人侵吞粮饷,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只不过是受了好处罢了,甚至指使三个人这么做的没准就是他。

处置完三个中队长,张砚田脸上挂着十分同情大家疾苦地表情走到众人面前,朝人们说道:“对不起大家了,我因为事情多,经常不在大队,结果让这三个家伙胡作非为,弄得大家都没饭吃。我保证以后按月发饷,顿顿白面膜,熬大菜!”

三个中队长趁这机会,低着头想偷偷溜走,结果被秦阳一句话给喊住了。

不理会张砚田颇为不满的眼神,秦阳大踏步走到了三个中队长面前,高声问道;“城南阻击鬼子的时候,是谁驻守的4号阵地?”

“是我!”三中队长低声答道!

“那好!”秦阳一回身大喝一声,“冀东保安旅第二大队第三中队在驻守4号阵地时,临阵拖逃,让鬼子占领阵地,致使防线全线崩溃,情节几位恶略,经查属实,决定执行战时特别条例,执行死刑,立即执行!”

话音未落,两名特战队员大步上前,拎起三中队长向门外走去。

张砚田和张庆余都被震惊了,他们没有想到秦阳这么雷厉风行,竟然真要执行战场纪律。他们刚张开嘴还没等说话,门外已经响起了两声枪响。

“报告教官,死刑执行完毕,请查验!”特战队员从门外跑了进来,向秦阳汇报道。

这下子,不光是张庆余和张砚田,院子中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

这是鲜明的杀一儆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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