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站着不动,暴脾气倒是没上来,而且他怕把未来的弟弟给吓着。
“坐,不用紧张。”
楚宁的心思被说中的,其实他也不想的,就是面对他的时候,心里没底,就是害怕一不小心做错什么。
“小宁,司徒余生那里做得怎么样?”
他以为封虞臣会骂他,结果是他想错了,人家还关心他。
“挺好的。”说的有些拘束,不过也是事实。
他点头嗯了一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浅浅开口,“如果不想在盛世做的话,可以去我那里。”
“好。”
封虞臣的话本来就少得可怜,楚宁又畏畏缩缩的不讲什么。
一杯酒下肚,一丝冰凉和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着喉头,灯光下仿佛有些重影,脑海里一片混沌,楚宁拧眉,希望自己可以保持清醒。
“姐夫,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封虞臣似乎又开心不起来,脑海里是春晓扒着他车窗让他帮她的场景,隐隐觉得有种会出事的感觉。
“睡了。”封虞臣转身上了楼,好像每走一步,都觉得对不起楚宁,但又说不出口。虽然春晓城府深,但她求助了,他明明看到了听到了,可就是没伸出援手。
楚宁看着他上楼,随后突然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可也笑不出来。
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完最后一口也上了楼坐在客房了里。
入夜后微冷,偏偏窗户还开着,楚宁关上后重新躺在带有余温的被窝里,撇撇嘴,口腔里还是酒的醇香,不同于他下午喝的酒。
春晓迷迷糊糊的一整个晚上,除了手机响的那一下有照片传过来,再就剩下手中的几张红钞票和满身的血渍混合着泥泞的脏污。
摇摇欲坠的身体依着墙面,手一边扶一边走,勉勉强强的从地下室出来。
眼看着天快要亮,她要赶紧走了。包工头不知道司徒余生是他们的大老板,可她知道,要是被抓了,她的脸面可就真的丢光了。
路过一个土夫子开的旅舍,她都觉得奇怪,这荒郊野外的,居然有人住的地方。
本就疲惫不堪,再加上昨夜雨水的冲刷,今日的太阳格外耀眼刺目,泥泞的路上,留下深浅不一的鞋印。
旅舍外面撑着一把大伞,伞下有一套塑料的桌椅。
“一个礼拜多少钱?”
明显是问坐在那儿的人,可人家好像没听见一样,手机上斗地主的声音连连不断。
那人嘴里的棒棒糖突然咬碎,撇了撇嘴才说,“一天一百,一个礼拜七百。”
春晓赶紧低头找钱,林林散散的昨天她都没数。
一张一张数过去,确认了几遍,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不耐烦,站起来直接把所有的钱从她手上抽出来。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看着他手中的动作。
最后那个人抽出来两张给她,顺带着,还有一把钥匙。
这里不比江城的酒店可以刷卡,只有一把钥匙。
“谢谢。”
她已经没有理由嫌弃了,拿着东西赶紧按照钥匙上的门牌上楼。
看着长长的楼道,她不免多想,赶紧手忙脚乱的开了门进去,锁好门后确认了几次后才坐在床沿,半秒钟后平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