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的水像断了开关一样直冲下来。
那个助理被迫睁开眼睛,眼睛眨了眨,才看清楚床尾站的人,抿了抿快要干裂唇上的水珠,“怎么,还想打一架?”
“你觉得我会和你计较吗?”易臧才不稀罕一个小喽喽嘴里的话。
“那你吊着我的命,到底想做什么?”
这才是他想问的话,如果他的腿可以动的话立刻站起来揍易臧了。
可是他的腿严重受伤,连挪一下都难。
易臧见他的被褥微微动了一下,幅度不是很大,但易臧还是看见了,从一旁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没打报告的情况下,右手的手指捏着他的膝盖,“咔嚓”一声,折了一下。
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他痛得喊了出来,眼角硬生生地把泪水忍回去,“我只是一个跑腿的,为难我,可是失败者的杰作呢。”
“但是你就在我手里呢,这是事实。”
这一点他也不能置否,但是他身上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这是目前没有发现的一点,也是让易臧最为头疼的一个。
审讯,不是他的长项。
“但是我对你而言没用。”
他说的平淡,可句句都能碰触到易臧心中的爆点。
“那你可能不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这个,越没用,我就越得留着。”
易臧站起来,凳子往后推了一下。
他往病床的方向走了两步,俯下身看着一脸病态的人,轻蔑了一句:“好好养着。”
重新站好后整了下衣服匆匆从病房出来,给守着的保镖道:“盯好人。”
“还有,让医生‘好好看看’。”语调尤为一语双关,有着更深层的含义。
“是。”
送走了易臧,其中一个保镖去找了医生,还专门给医生说了易臧的意思,当然医生肯定也懂。
他的枕边还有额前的碎发都是湿漉漉的,还沾着水珠。
“能不能帮我把枕头翻个面?”
看着进来检查的保镖,忍着身体的军剧痛开口。
可保镖就像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地检查完出去,病房内重新安静了起来。
他的腿就算不动,也在隐隐发痛,迟迟不见医生的进来,如果一直这么将就着,他的腿必废无疑。
易臧回了重症监护,重新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心里无数次地祈祷,易北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还有三分钟就是医生查房,他每次到这个时间点就莫名地紧张。
医生带着医生护士,和其他的治疗师进去,他就匆匆站起来,直到医生出来,他才微微放松了一下,“医生,人怎么样?”
带头的主治医师开口,“生命体征平稳,至于什么时候醒,全靠意志。”
这句话他每天都有听,既有让他坚持下去的动力,又有让他崩溃的瞬间。
“好。”
医生离开后,易臧靠在白色的墙面上,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冲击着他的鼻腔感官。
另一边秦亘看着陆地的距离已经到尽头,剩下的就是走水路。
车队停在海岸线上,所有人齐刷刷的下车,尤其是盯着重点保护对象,许慎和许琛。
“秦少哥哥,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