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捡起纸，收回抽屉，什么也没说，低头写着东西。
一张又一张纸条递过来，付嫣然不予理会，认真听讲。
苏穆握着笔的手紧了紧，握笔处泛白，他咬唇，直到咬破感受到血的味道，他松开了唇。
笔尖在纸上，一笔一划写的很用力认真。
付嫣然付嫣然付嫣然......
他一遍又一遍，不急其烦地写着女孩的名字。
下午放学后，付嫣然照常去饭堂打饭，樊高韵刚好排在她身后。
高大的男生低头，在女孩耳边说着话。
“他这样对你，你还帮他打饭？”
付嫣然没有接话。
“他有跟你道歉？有像娄子民那样挺身而出？同样都是同桌，差距怎么这么大。”
“别说了。”
付嫣然冷着脸，语气淡漠。
“啧啧啧，”樊高韵摇头，突然间说，“我知道陈小牟是谁了。”
“嗯。”
“小学那个个子很矮的女孩？好像一年级的时候和你是同桌，记得你们当时玩的很好，怎么后面没有玩在一起？”
付嫣然冷哼：“你们不也不和她玩。”
“我不一样，我小学就不和你们这些幼稚鬼玩。”
樊高韵从小性子比较冷，小学的时候属于那种高冷的帅小伙，身后一群小跟班叫他樊哥，自然不会也不肖于和这种小女生玩。
付嫣然是他邻居，从小成绩就和他不相上下，大抵是高傲，他面对这种比自己成绩好的，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也就在彼此的家人面前会装一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在学校都是能不见就不见那种。
他怎么可能会认识陈小牟这种不是一个班、不优秀、又和付嫣然玩过的人？
“所以，陈小牟和你对苏穆的态度有什么关系吗？”
“你知道陈小牟现在到哪去了吗？”
“到哪去了？”
付嫣然转身，直视着樊高韵，眸光破碎，“她死了。”
樊高韵沉默了片刻，开口：“对不起。”
“你不是我们班的可以没有什么印象，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陈小牟，曾经被校园暴力过。”
付嫣然低下头，语气有点沉重：“是校园冷暴力的，她......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不太知道怎么和人交流。”
“刚开学的时候刚好我和她坐在一起，开始玩的很好；可后面因为慢慢了解了对方，才发现她的性格我不太喜欢，也因为已经不再是同桌，所以我们渐行渐远。”
樊高韵没有开口，付嫣然讲得很慢，“很多时候她来找我玩，我都用各种理由拒绝了，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好坏。”
排到了付嫣然，她打了两份饭，站在旁边等樊高韵。
樊高韵是个合格的倾听者，知道付嫣然没有说完，专门打包跟着她一起回教室。
“那其实只是我厌恶和她玩，随便找个借口打发，我现在还能清楚地回忆起对方趴在我桌子那双期待却十分小心翼翼的眸。”
“不和她玩的人很多，不单单是我，全班吧。”
樊高韵看到付嫣然勾唇，一抹讽刺的笑挂着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