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庄园大宅的这场离奇失踪案件,让人议论纷纷,神色莫名。
偌大的宅院少了人和财物,只有一些染血的衣裳和长刀,空空荡荡的,显得鬼气森森,慑人胆魄。
第二日午时,县里派下来的差役姗姗来迟的赶到这里勘察现场。
一众差役刚刚走到大门前,一股刺鼻的血腥屎臭味儿让人立马捂住了口鼻。
周围的百姓又纷纷前来围观。
差役们开始向围观的百姓打听情况,这才得知董家当中,竟无一人逃脱出来。
想到全部被人杀了,不知抛尸到了哪里的董家人,再加上这股臭不可闻的奇怪味儿,几个差役开始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头儿,这什么人干的?这也太狠了,一个活人都没剩下!”
一名身形消瘦,脸长如马面的差役,来到他们的头领面前,面色有些发苦,显然是刚刚吐完。
差头狠狠地瞪了这个没眼力的手下一眼:“老子哪里知道,让你去周围仔细查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你现下来问我?”
“诺!”马面差役讪讪的。
“你们两个,跟我来!”他招呼了两名高大魁梧,面相凶厉的同伴跟着一起去查,壮壮胆,不然,心里毛毛的。
三人开始四下搜寻起来,很快就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又发现了几件羌人衣服和一柄带血的长刀。
“头儿,您看,这好像是羌人的衣服吧?”
领头之人,接过来一看,发现这的确也是羌人衣服,长刀也是羌人惯用的武器。
“难道是两批人到来作案?羌人怎么会深入到这里?
杀了人尸体埋去了哪里?总不能拖回去当粮食了吧?”
“头儿,您说是不是当初定边侯所击败的羌人溃兵,他们现下找不到吃的了,流窜过来作案?”
“嗯?”围一起的几名差役也一脸疑惑的看向领头。
领头皱眉思索一阵,沉重地点点头:“恩!很有可能!”
周围的百姓听到此案与羌人有关,也纷纷开始恐慌起来,羌人有过吃人肉的传说。
而且,以往羌人出来也都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又流窜至此,那么他们岂不是很危险了?
“你立刻赶回县衙向县令汇报,让他派人去向段将军求援!”
“诺!”马面差役飞快的骑马离开了,向着县里的方向奔去。
发觉百姓的异常,民心不稳,领头之人还算有些见识,知道稳住民心要紧。
眼下秋收已经完成,收税赋在即,必须要稳住百姓的心神。
剩下的众人开始清理乌血粪便满地的院子,铲土掩埋掉。
屋内的一些完好家具,工具,也一一挪出来房间,过后当参加清理现场的百姓们的工钱。
一名仵作在仔细查看血迹,甚至沾了点到鼻下嗅探。
“队长,这些血不是人血,倒像是羊血、狗血!”
“嗯?”队长惊讶之下,眼睛都睁大了些:“确定吗?”
仵作点了点头:“确定!”
“那奇怪了咧!”队长然后看向一旁的矮壮差役:“你那里有什么收获?”
“头儿,经过搜寻,屋里只找到几枚散落的铜钱,其他的没有找到,应该是都被贼人搜刮走了!”
“知道了!这应该是一场普通的羌人劫财掠人案!一切等县令和段将军来了再说!”
“诺!”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之后,段颎带着五百白虎军才缓缓赶到现场。
“段将军,您看,这是羌人留下的。”
骑在马上的段颎只是看了一眼差头手中的证物就不再关注。
而是下马,慢慢踱步观察着院子内外,以及屋内如今彻底空空荡荡的场景。
狗毛都没有留下一根。
“天子这是从哪找来的人?这么阴险决绝,还不浪费一根柴。
不过....这小子行事,倒是合本将的胃口!”
看着眼前的这一座空荡荡的庄园,段颎心下暗暗震惊的同时,对程昱也很是认可。
随即段颎沉声道:“这伙羌人四处逃窜,极难对付,尔等赶紧带领向百姓收缴税赋。
老老实实交税纳赋的百姓,本将自会会领兵在此守护!”
“多谢将军!”
听说段颎亲自带兵守护这里,百姓们也就此安下心来。
段将军对于羌人来说是屠夫,对于汉人来说,那是守护神。
在西凉,有百姓不知道天子圣名,无百姓不知道段颎威名。
于是,百姓们纷纷回家量粮拿钱缴纳税赋,争当优先者。
至于董家粮仓里的粮食则全被段颎充为了军粮,土地也充为了公田,房屋则分给了无房少屋的十几户百姓。
本地的这位刘县令倒是乐的合不拢嘴,没了地头蛇,还多了许多公田,明年自己就可以上缴更多的赋税为自己的政绩添上一笔。
这边刚刚忙活完,隔壁县的县令也派人前来求援,说是一个当地豪强,家主夫妻被杀死死,其余的几十口人又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段颎二话不说,派手下副将立刻带军赶了过去,就这样,程昱在前面放火,他就跟在后面救火。
一时间凉州地区的豪强开始人人自危起来。
他们纷纷主动上报田产上缴赋税,只是请求凉州兵能在自己家多呆些日子。
段颎和麾下的士兵看着军营内堆积如山的粮食,都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多少年了,还是头一次过上这种富裕日子。
“那么些人口,不知道陛下弄去哪里?没想到,天子小小年纪居然如此腹黑,手辣。”
忍不住多次看向洛阳方向,段颎心中充满了敬畏。
与段颎和程昱相比,徐州的阳球和巴只行事更直接一些。
“在下曹氏家主宪,见过阳校尉,见过巴刺史。”
“吾等见过阳校尉,见过巴刺史。”
巴只笑了笑,客气问道:“诸位家主不必多礼,不知曹家主与诸位来此何为啊?”
看着以曹宪为首的二十几个家主,几乎是囊括了徐州半数以上的豪族之主…
“他们这是以为法不责众?想的挺好!”巴只心下不由冷笑,一旁的阳球则是默不作声。
“在下等人,俱已在家中苦等数日,却始终不见税官前来,担心会耽误了朝廷的税收,所以特意前来,主动上缴。”
说话间,曹宪自怀中取出一本账册,面上恭敬地呈上道:“请巴刺史和阳校尉过目!”
其余的家主也纷纷递上各自收成账册,刺史府的下人一一取过,放到了阳球身旁的案几之上。
巴只则是接过曹宪的账册翻阅起来。
“不错!看来今年的确是个大丰之年,曹家主上缴了居然高达一万石的粮食,比去年多了足足有三成,善啊!大善!”
“是啊,全赖陛下英明,整修水渠,又蒙上天眷顾,难得一个风调雨顺的年景,才会有此收成!”
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巴只的话里有话和眼带讥讽,曹宪端着一张谄媚的胖圆脸,口里还不断恭维着上天和天子。
二十几个家主也跟在他身后,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说着漂亮话。
巴只看着他们这一张张不要面皮的嘴脸,顿时将手中的账册摔在地上,高声喝道:
“来人呐!”
“诺”
随着巴只的一声高喝,后堂之中突然冲出两队士兵,一队虎贲营和龙骑营的混编军,一队地方上的郡尉士兵。
个个手持利刃,将二十几个豪强家主们团团围住。
“这个.....”
这些徐州豪族之主,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曹宪脸色发白,身体和嘴唇都哆嗦着,问道:“巴刺史,阳、阳校尉,这这这...这是为何啊?”
“哼~为何?”阳球从袖口中取出一份账单:“汝看看这张账单就知晓为何了。
曹家,今年入库粮食为五十万石,按照税率,应缴粮十万石。”
阳球刚刚念完这个数字,曹宪只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双腿发软无力支撑体重,瘫倒在地。
他自认藏的非常隐蔽,怎么阳球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阳球似乎知道他想什么,扫视一眼二十几人,冷冷一笑道:“整个大汉,秋收能够收多少粮食,尔等各家入库多少粮食,全在陛下的天眼里。”
在众人的惊吓中,他直直看向曹宪,轻飘飘地问道:“曹家主,本该缴纳十万石粮,你却只缴了一万石。
匿税可是大罪,汝竟还敢隐匿如此之多,料到汝之下场否?”
阳球眼睛一眯,嘴角斜斜地勾起,笑意冷酷:“抄没家产,发配边疆!重者斩首!”
“呃!!”
阳球的话,吓得曹宪一口气没能喘上来,眼前一黑,整个人顿时向后倒去。
“哼~胆小如鼠之辈,居然还敢如此贪婪!”
阳球乜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那坨肉堆,又看向其他家主。
这二十几个家主被阳球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
随后,阳球根据他们所上缴的赋税,挑出了几个出入不大之人,然后便放他们回家去了。
至于剩下的,则全被押入了大牢待审。
紧接下来几日,在司隶衙门中侍官的带领下,一队队龙骑军和虎贲军,在那些暗探的带领下,开始对这些匿税的豪族抄家。
与此同时,还有那些与他们勾结的徐州上下官员们,也纷纷遭到了抓捕,数量之多,差点让徐州的公务陷入瘫痪。
而且,巴只还亲自下令将这些人全部斩首。
整整两日,阳球和巴只在徐州杀的豪族和官员便不下百人,发配边疆这更是多达两千多人。
一时间,阳巴二屠夫的名号,算是响彻了整个徐州。
其实,这百余人,并未真杀,而是卖去了外星球。
杀人的场面乃是系统布下的一个震慑幻境。
希望以后的人不要心存侥幸!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