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个个石块从祭台上堆砌而起，变成了一具具手持各种兵器的石像。
操作系。
胧根本不给老者发动攻击的时间，直接使用疾跑加速，惊鸿掠起。
老头一挥手，石像排成一列，阻挡胧的身形，并甩动武器劈砍。
因为心中一直萦绕着很不自然的感觉，所以胧打算速战速决。
他以肩膀为盾，在靠近石像的途中，使用武道技法，以力冲撞。只听轰的一声，几具石像当即被撞碎，溅起一片碎石，排好的‘阵墙’也出现了空缺。
老者想要抽身后退，并操控石块回溯…奈何有加速效果在身，胧霎时就扑到了他的面前。
神拳！
胧一拳打出，正中老头胸口，骨裂声清晰入耳，身体凌空飞了出去，撞在不远处的柱子上。
身后几具如常人般大小的石像，袭击而至，用兵器刺中胧的背部，但兵器全部崩裂开来…毫无效果。
老头滑落在地，咳出血水，还没站起，甩掉石人纠缠的胧，就已冲到面前。
密集的拳头如雨点般打在老者身上。
使得后者毫无喘息的空隙…
轰轰轰！
脚下的石砖炸裂，老者匆忙招架并抵挡，但他的格斗技巧包括对念使用的经验，都不是很丰富，与胧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只能尽力用念来护住肉身，短短几秒钟，半个身子就已经陷入浅坑中，连同身边的石柱也浮现出裂纹。
又是一声巨响，粗壮挺立的石柱崩断，化成几块巨大的碎石砸落，胧收手跳开。
老者被巨石正面砸中，淹没在了石堆里。
由他念能力操控的几个石人，也顷刻瓦解。
胧眉头紧蹙…好弱啊，无论是念能力，还是经验技巧亦或肉身…也就比一般念能力者稍微厉害点的水平，为什么会让自己感觉到危险？
“应该已经死了吧…”
胧呢喃着，准备上前扒出老头的尸体。
在被他的拳头数以百计次的攻击时，老者自身的念力防御就已承受不住…被打到躯体变形，血流不止。直到最后，更犹如没了意识，念力消失…那种状态下，相继被几块巨大的石头命中，没有活的可能性。
多半成了肉泥…
但胧刚向前走了一步，就停下了动作。
便瞧将老者埋住的碎石，再次悬浮而起，组合成了一个数米高的巨人。
并且，在他身后，那几个已经解体的石人，也‘组装重生’。
“没死？”
胧瞳孔一缩。
怎么可能…
应该是必死的才对…他不会出现这种低级误判。
在石块飞起散开的瞬间，胧也望见了从坑中缓缓站起的对手，老者披头散发，俨然成了一个血人，身体多出凹陷折断的部位，相继发出古怪的动静，顷刻修复治愈。
都是致命伤！
“他的念更强了！”
胧察觉到了异常。
是虫子？
老者也被虫子寄生了？
可问题是，对方并没有失去自主思维…那一双望来的染血双眸中，很冷静。
充斥着一种对他发出审判的意志。
“再一次！”
胧眼中冒出寒气。
头顶上，巨大石像的手掌重击而下，威势惊人。
一巴掌使得整个祭台都崩裂开来…掀起震耳欲聋的碰撞声。
却没能打中目标，胧利用步法，身速飙升，呈之字形一息间靠近老者，并指如剑，稳准的刺中了目标眉心。
这一次，半截手指都插进了对方的脑门！
胧一脚将身体僵硬的老头踹飞，并伸手将仪式头颅掳走。
巨大石人和几个小石人，再次瓦解…
胧没有放松警惕…果不其然，远处摔落在地的人影，又一次站起来了…额头处的伤口消失不见。
咔嚓咔嚓…
四周传来声音，胧循声望去，发现更多的石块在老者念力的操控下，变成了傀儡…那数米高的巨人，出拳将几个完好的柱子打碎，掉落的石块开始拼接组装，短短十几秒钟，就又出现三个脑袋快要触及穹顶的巨人。
“气量增幅了几倍…念能力似乎也更强了…为什么能够复活？这绝对不是死后念…是能力，不是他本身的念能力…”胧的大脑飞快分析着眼前的状况，“是有人对他施加了某种念能力的效果？博兹瓦族人不光他一个念能力者…”
“还有一个是特质系的？”
“不对…”
“是造成的致命伤比较小，必须像寄生物一样，彻底破坏才可以？”
“每一次复活后，能力都会有质的飞跃…”
大量被操控的石人，再次向他围剿而来，胧没有过多时间思考，当即做了决定…再次杀向老者。
但这一次的袭击，难度更大了，一来是他发现这些石人动作更加流畅，仿佛真的变成了有血有肉的活人，二来就是…老者似乎顿悟了一些高深的念技巧，竟然能够做出反击和回避。
因为实力的提升，整个人的反应速度也完全跟上了自己…
但差距还是在的…胧为了不生变数，符文页还是选择的精密和主宰，只不过是之前用过的相关符文没办法点亮而已，但这两种系列，还有其他能增加伤害的符文，可供选择。
以战斗符文为主。
“死！”
几分钟后，胧将一个企图抵挡自己攻击的石人打炸，一只手探过飘起的土屑，抓住了想要位移的老者。
掐住他的脖子，顺势扭断。
不仅摘掉了对方的脑袋，更将其肉身破坏毁掉。
空旷的地下空间，再次恢复平静。
胧喘着粗气，死死盯着老者的尸骨…接着，让他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
一块残尸血肉，骤然膨胀，如同急速激生的孢子，变成一个肉瘤…胧立刻出手，指尖携带万钧之力，形似疯狂舞动的刀光，将蠕动生长，还有变化的血肉撕得粉碎。
但一回头，另外一块尸体，已经生长完毕，血肉筋骨，全部重生…复活了老者。
“杀不死？”
胧有些愕然。
此时，面前的博兹瓦族老者，迸发出的气量，已经完全不弱于他。
整片地下空间都在震颤，一块块碎石聚起，变成了被对方操控的玩偶，数量很难去数了…
而且，胧还观察到…这些石人的表皮在剥落，出现了五官和更为鲜明精细的肢体，每一个包裹着石人的念…都极为浑厚。
“撤！”
胧萌生出了退意。
身体在刹那间做出反应，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穿行过一众石人的空隙，直奔卡基所在的洞口。
但他刚行至一半，一把尖锐的长枪就贴着眼角刺来，逼得他只能后退，定晴一看，发现是一具石人手握枪矛拦住了自己！
这似乎是一位男性石人，脸部新生出的眼睛，像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涌入后脑。
胧稍有停顿，再次改变方向，奔往另一处。
但同样…才刚拉开一段距离，就被一只从高处落下的巨大手掌给阻拦，甚至差点正面砸中。
远处，站在洞口的卡基面无血色。
双腿打颤…
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跑，还是留下来…他亲眼目睹胧一遍遍的杀死博兹瓦族的老者，但对方又不断复活，而且每一次都变得更强。这片地下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胧的实力，短短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呼吸间就可跃过。
眼下却仿佛一只来回跳动的蚂蚱，不停被石人傀儡们一次次打断行动，并压缩着他能闪躲的空间，眼瞅着就要彻底被包围了。
终于，卡基握了一下拳头，转身跑了。
他事先‘贴片’在通道中的眼睛，看到了西索的位置…
他要赶紧找西索来，不然…队长可能就要死了！
……
片刻，一声轰鸣。
博兹瓦族的老者操控石人，将所有出入的洞口全部破坏并封死。
“你的伙伴舍弃了你…”
老者看向已经被傀儡们围住，犹如瓮中之鳖的胧，出声道。
胧把原本拿在手里的仪式头骨如垃圾一样扔掉，神色还算镇定。
“你能复活…是因为献祭吧，献祭的规则，由族人来代替伱的死亡。也就是说，只要外面那些博兹瓦族的人全都死掉，你就无法再复活了…而你每次复活后，实力倍增…是因为被仪式赋予了某种能力。”
胧深呼吸一口气，“虽然推断出了是仪式，但毕竟能洞悉到的规则和真相，只有一小部分，并不完整。”
周围的石人在老者的控制下，没有再进攻。
因为在他眼里，胧已经是一个必死之人。
“仪式的规则，是为目的而生的，一切规则都是为了目的服务…达成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你一个外人能够看出这些，已经很让我吃惊了。”老者淡淡道：“而这个仪式的目的，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存最后一名族人存活…不管发生了什么，就算还活着几百个族人，只要仪式结束，也只会剩下一个…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不会开启仪式。”
“起源虫，有两只，是子母虫，一只子虫，负责分裂进化，另一只…”
“另一只被你吃了，子虫和母虫具有不同的使命和效果…献祭与复活之间的关联，包括你实力进化的特性，也是母虫自身的价值所在，由它提供给你，不是寄生，是融合。在仪式进行期间，你能得到的保护，是绝对的！吃下母虫，就是被选定为最后一个能活下来的族人血脉。”
对方话没说完，胧冷冷道：“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立场和任务，我个人是站在你们这边的…但现在，我忽然觉得…杀掉你也没什么…”
“母虫不应该是给更年轻的人吗？等仪式结束…你能够延续血脉？这把岁数了，想生孩子，会很困难吧？”
胧语气讥讽。
“我是族长，我对族群的起源和历史了解得最为全面、深刻，这份传承，只有我能传递给后代，而不造成遗失…”老者闻言，回答的铿锵有力。
“承认想苟活下去，有那么困难？有这种私心，很正常…不用给自己找借口，我身边就有一个骗子…所以，你撒没撒谎，我看得出来…”
“只是，突然为那些死掉的博兹瓦族人感到不值。”
胧的两句话，像是揭开了老头的遮羞布，霎时让其大怒：“你还是先为自己考虑一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