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刘二福将羊毛清洗消毒后交给楚夫人。
楚夫人领着草原上的妇人们,在短短两个月里,将羊毛纺成了线,又用羊毛线织成了毛衣、毛裤、帽子、手套、袜子等。
虽然织的全是顺反针,有些较难的衔接处还用针线进行了缝补,但也已经足够保暖、足够好了。
“羊毛衣好软和呀……弟弟可真俊!”
安安穿着整套的羊毛织品,兴奋地在大家面前走来蹿去。
听到对自己的夸奖,来来笑眯眯的挺挺小胸膛,“嗯,软和,安安哥哥更俊。”
看着同样穿着、互拍马屁的两个小娃,围观人群不自觉脸上就带出了笑容。
“某些小娃娃,不怕发热,想多喝点姜茶的可以直说啊。”刘二福凉凉道。
此话一出,安安小朋友立马停止得意,双手交握确定温度,同时不忘探了探来来的小胖手。
“爹爹,我们不冷的,不信你摸摸。”
安安哒哒哒跑到刘二福跟前,强行将自己的小手塞进他温暖的掌心中。
来来也学着将手塞进另一只大手里。“来来好暖和哒。”
刘二福轻握两只软嫩的小手,装模作样的摸了好几下,“是挺暖的,但是再不穿外衣,姜茶也是免不了的。”
“爹爹你不讲道理。”安安将未被握着的那只小手背到身后,嘟嘴表示抗议。
来来仰头看了眼面带笑容、不改颜色的伯伯,也学着安安,将另一只手背到身后,完了还小“哼”一声,侧头扭过脑袋。
“还来劲了是吧。”说着,刘二福蹲身,一左一右将两个小娃同时抱进自己怀里,摇晃了好几下。
哈哈哈--, 两个小娃开心地大笑。
“哈哈,爹爹,你不讲武德。”
“哇哈哈,伯伯,君子动口不动手。”
刘二福无语凝噎。
“我们之中不论是谁,稳妥起见,受风久了就需喝姜茶的,别以为你们小就可以逃避。”久未见自家爹爹开口,年年站出来跟弟弟们讲道理。
知道避无可避,安安也不继续耍赖了,乖乖带弟弟穿起了外衣。
“两月已过,总算不负草原百姓的热情。”楚天感慨道。
前段时间,为了将羊毛清洗得足够干净,楚天亲力亲为,经常将手浸泡在石灰水里,不慎冻伤了双手,有些骨节部位到现在还没好利索。
“我都不舍离开了。”想到明天就要离开,景玮有些伤感。
“那你就别走了。”楚天跟刘二福异口同声道。
景玮大为受伤,“你们是不是早就想抛下我了?”
“自己知道就好,别说出来,怪尴尬的。”刘二福继续补刀。
“诶?我有腿,跟着跑谁不会?”景玮欠欠的,语调上扬。
“要点脸。”
“挺俊的。”
“谢谢!”
呃? 景玮无语,果然论脸皮,还得是刘二福遥遥领先。
看着景玮吃瘪,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
景玮不服输,左右看看,直接给离自己最近的小生来了个锁喉。
原是想着大的优势尽显,无法撼动,不若欺负欺负小的?
结果竟被对方一个过肩摔,砰的一声,直接摔趴下。
景玮也是要面子的,只见他立马寻了个好看又轻盈的动作,迅速站了起来,摸摸鼻子悻悻道:“咱这地挺干净啊,都没啥灰。”
“刚才是习惯应对,抱歉!”小生收回准备扶人的动作,比划着道歉。
怎么又给拉回去了,我不要面子的啊?“你看,我衣服都没沾上什么灰。”
“是的,这得多亏勤劳的崔嬷嬷,日日打扫地面。”看景玮急切想要转移话题,小生递出台阶,“泡茶的水没了,我们一起去打点过来?”
“走,接水去。”景玮迫不及待。
……
对于羊毛的新用法,草原上的人们既新奇,又高兴。
刘二福告诉他们,在气候温暖稳定的季节,可以每年给绵羊剪毛两次。
羊毛清洗干净后,弹仔细,再纺成毛线拿去售卖。
“羊毛衣轻便暖和,穿过的人都会赞不绝口,届时一传十,十传百,大家自是不用担心销路。”
“不,我们并不担心这个!此刻,我们只无比感谢诸位来到我们的家园,给我们带来了新的财富。”常年生活在草原部落里的智慧老人——哈丹巴苏德,满怀诚挚说道。
“我们在草原上的这些日子,也多谢您跟大家的照顾。”云老使力扶起老人,轻拍了拍他拄在拐杖上干枯的左手。
“不,我们得到的,远比付出的要多的多。”哈丹巴苏德心如明镜。
“今日一别,此生再难相见,还请珍重!”云老没有继续客套,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刘二福耗费近两月制作出来的纺线机和弹羊毛器具,对草原百姓的价值。
“请允许我再送送我们最好的朋友。”哈丹巴苏德恳求道。
云老退后两步,郑重行了一礼,“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您年纪也大了,止步吧!”
哈丹巴苏德没有强求,也不想耽误贵人们的行程。
再一次告别后,云老带着一行人潇洒地上了马车,疾驰而去。
就这样,五辆载着厚重物资的马车,在草原上渐行渐远。
可目视马车离开的人们依旧不愿散去。
他们知道,在那条马车走过的路上,之后会带来不同以往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