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李旮旯吃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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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李凳轴慢慢睁开了眼睛,女子细声问了一句。

“你怎么呢?”

“这还需要问吗,看他这样,饿的呗。”

车里一中年妇人掀开帘子说道。

李登轴这时的脑子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静静得看着红衣女子,太美了。见她瘦脸红唇,眼睛大而雪亮。好看,就是好看,这应该是那仙子下凡没错了。

“来,拿些饼过来。”

只见两仆人听了姑娘的话,从车后边取出两块饼来。

姑娘把饼拿在手上,蹲下身,递给陈忆。

“吃吧。”

凳轴这才缓过神来,发现一仆人正扶着自己斜坐在地上,身上盖了厚厚得仆袄。赶忙强撑着自己坐起,把袄子递给身后得仆人。

“这袄子你就留着穿吧。”

凳轴看着姑娘摇了摇头。

“没事的,他们有的穿,你就拿着吧。”

仆人把袄子又给凳轴盖在了身上。

“来,吃饼。”

凳轴又在摇头,姑娘有些生气,说话大声起来。

“叫你吃你就吃。”

“饼,好的,我不能吃。”

“为什么?饼不就是给人吃的吗?”

姑娘一脸不解。

“我,只能吃,剩下的。”

“谁说的,我今天就要看你把这块饼给吃了。”

姑娘硬要把饼塞给凳轴,凳轴立马缩作一团。姑娘没辙,把一块饼撕成两半,给了凳轴。

“这样总可以吃了吧。”

凳轴还是不敢吃,无奈之下,姑娘又把一半的饼咬了一口。

“给,吃吧。”

凳轴这才接过姑娘咬过的饼吃了起来,看到饼上红红的唇印,凳轴突然想把它留住,可又不好意思。下意识的把周边都给吃了,留下月牙似的一块,但还是细嚼慢咽的把它吃了进去。

“去拿些水来。”

仆人拿来水,给了凳轴。姑娘看着凳轴吃饼,也把一切都看在眼中,这时车那边一老妈子走了过来。

“姑娘,咱们该回去了。”

“我知道了,等他吃完我就走。”

“红衣,走了。”

马车上的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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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再说话了。

“娘,等一下嘛。”

“行了,走了。”

“哎吆,臭死了,姑娘,咱们快走吧。”

老妈子过来,拉着红衣就要走了,姑娘忙把手中的另一块饼丢给凳轴。

“记得吃。”

凳轴拿着饼,静静的看着红衣被拉上车,上车后的红衣还不忘在车窗上多看几眼凳轴。等走远看不见了,车内妇人又说话。

“红衣,别看了,就一臭小子,有什么看的。”

红衣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失落的看着窗外。其实她多想这个臭小子随着马车追上来,可是看到的都是寂寥无人的大道。

“好了,知道你心善,可天底下苦命而人儿多了去了,咱们也管不过来。”

“娘,这不一样。总感觉和他在哪儿见过,尤其是他那眼神,特别熟悉又说不出来。”

“你可打住,将来给你找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男娃子才能将养的好,你也不吃苦。”

“娘,你说什么呢。”

红衣瞬间羞红了脸。

再看凳轴,有了袄子穿,便比他日暖和多了。又吃了一个饼,也不觉得饿。而这时他却动起了心思,手里的这个饼藏哪比较好?

想来想去,没有地方可藏。但也不能就这么拿着,肯定会被家人搜刮了去喂狗也不给自己吃。

一个人啊,想多了自然就有办法。凳轴也想到了离家不远的一个土窑洞,麻溜一瘸一拐的跑了去。找些石板,把饼放里面,再用土给盖起来,上面再堆些柴火。

这才出去赶羊,一脸喜悦,可是他高兴过头了,忘记把身上的袄子藏了起来。

刚到院门口,就看到一家人大小个排好队在等着他,眼睛也不忘记多看几眼凳轴的新袄子。

羊刚归了圈,妇人就像打仗时的将军一样,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

“好你个狗东西,杂种,现在还知道卖惨当要饭的是吧?在家丢人碍眼就算了,现在还丢人丢到外面去了。你不觉得臊得慌,我们还闲臊得荒。”

别看妇人这么骂,手里得棍很听话得避开了袄子,直冲凳轴腿上抽去。没等几下,凳轴就被打的坐地不起。

妇人见状,抓着袄子便给脱了下来,拿在手上摸了摸,棍子也不要了,去屋里了。而排队也该轮到男人上了。

男人走到水缸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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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起泡在水缸里的粗麻神甩了甩,又拿起屋檐下的细绳子,把凳轴的手捆了来,双手吊在木椽上。

“你从哪惹的泼皮,你弟弟为了给你拉架,你看把你弟给打的,看你这皮是真的痒了。”

“嗡。”

就听那湿过水对折了的粗麻绳抽了过去,一下就是几道棱肿了起来。虽然打着不伤骨,但是疼啊。

远处听,先是抡绳子的声音,再是凳轴的惨叫声,然后再是凳轴微弱的哭喊声。

“爹,别打了,我错了。爹,求你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一家人出了恶气,把凳轴习惯性的丢到了羊圈。看着凳轴光着红肿的身子,怕给冻死,老男人往凳轴身上丢了一件自己早就不穿的旧衣服。

要是以前,男人丢衣服给凳轴,非得被那婆娘骂个半死。这次是个意外,妇人却没有,自始至终没有出房门。

“说说,人家这袄子做的,这针脚,这面料......”

屋子里女人叨叨个不停。

凳轴昏昏沉沉,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死了没有。就这样熬着,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一声鸡叫,就感觉自己泡在了热水汤里。四处冒着热气,那叫一个暖和。

幸福总是那么短暂,就在凳轴陶醉在热水中时,慢慢的冷起来,随后就是像掉进冰窟窿。

凳轴被冻醒,这才发现是母羊尿急,尿了自己一脸。被羊尿这么一冲,凳轴五官还挺端正,就是疤痕多了些。

凳轴并没有生气,就这么点小事,也不值得他和羊去置气。再者,自打母亲死了以后,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什么是脾气,什么是生气。

把脸在羊身上擦了擦,随即裹好自己身上的衣物。这次他没有和羊缩在一起,只是蹲在一个角落,想起了红衣。

但他又清楚的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就算给红衣这样的大小姐提鞋都不配,哪还再敢多想其他。

不过能想到红衣的面容,他便安心的乐了起来。

说到男女之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

日子苦是苦,但它也过的快啊。

眼看喜娃一天天长大,也是该给说个媳妇。可是有凳轴在前面挡着,还没成家,要是先给喜娃成家,难免落人口舌。

一家人又开始盘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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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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