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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生灵,哪一个不由我阎王老子管。难道你没听说过吗?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我没说要留到五更,你不都说了,我少了十一年的阳寿,这么算,还是提前来见你。”
“混账。”
阎王怒。
“带他下去。”
白爷对旁边的鬼差说道。
“慢,我倒要看看他想干嘛。”
小鬼被阎王这么一说,退了下去。
“说说吧,你想干嘛?”
阎王凳着两颗大眼珠子问道。
“我就在这给你打杂、跑腿。”
“想当鬼差?”
“不,不当鬼差。”
“为何?”
“不去捉人,死相难看,实在恐怖。”
“那你倒是说说留你这个废物有何用处?”
阎王放下他的粗嗓门,亲和的说道。
“我,我,我可以帮你添油点灯。”
阎王右手一摆,万里冥火四起。把凳轴吓得又哆嗦起来,映入眼帘的都是飘魂恶鬼。
“还要点灯吗?”
“不不不......不要了。”
“那你还能干嘛?”
“你不是鬼头嘛,你帮我安排个地,我给你放羊,捡柴火,挖草药。只要赶走其他鬼魂就好,干什么都行,什么都可以给你干。”
“大胆,什么鬼头,这可是幽冥地府阎王大驾。”
黑爷训斥道。
“阎王不就是其他鬼魂的头头吗,是不?”
凳轴看着黑无常问道,好像这地能讲理,凳轴也没有那么害怕。黑爷的脸被凳轴这么一问问的更黑了,抡起了手里的铁链。
“没事,你们打的没有他们打的疼。你这鬼头要是安排不了,那我就缩在你们这旮旯,你们每天抽我几下,消消火也行。”
黑无常听了这话,板着那黑脸缓缓放下手中的链子。
“为何如此讨厌人间?”
阎王问话。
“我也不想,我就觉得有衣穿,有肉吃,就挺好,可是偏偏不能如人愿。在急促的繁华尘世间,却活出了百般痛苦。他日若得心闲,便将不在沾惹这过眼的浮华。”
“这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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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透彻,但你却没有活得明白,却不知阳间短短几十载,为何而活。像你这么战战兢兢的活着,这也怕,那也怕,要想在人间心闲,痴心妄想。”
阎王爷嘴边掠过一丝不坏好意的轻笑。
“那你就安排我去放羊吧。”
凳轴赶快说道。
“这是冥间地府,何来生养?”
那书生模样的判官说道。
“那我去到大门口给你站班吧,总比那石像要好。”
“你也配?!”
阎王的声音便的阴厉起来。
“那也比放块石头要好。”
凳轴嘀咕。
“带他下去。”
凳轴还想解释祈求,不入轮回,可被鬼差轻松托了出去。
凳轴还边走边想,自己差在哪儿了,宁愿要块破石头也不愿要自己守着殿门。可他不知道得是,天上地下,能有此雕像的,仅此一人,应该说是仅此一鬼。仙妖人神鬼,除了在人间有塑像,皆是本体。
鬼差把凳轴拉出去,凳轴恢复了本来面目,一个劲的发抖,因为他慢慢就听到鬼魂的惨叫之声,越来越近。
来到鬼魂受刑的屋外,远比人间酷刑残酷百倍。只要是人能够想到的,都能在里面见到。人间想不到的,里面已然存在。抱火柱、倒挂生烤、鞭打夹具,这些再正常不过。用石磨碾压,用烙铁烫烙,这都是家常便饭。这些也只是九牛之一毛,穿骨锁心等等实在太多,手段及其残忍。
虽说是鬼魂,但从他们的惨叫声中便能得知他们的痛苦,看来地府对待不善鬼魂还是有些手段。
来到净身池,里面叫喊之声更大,只他们抓胸挠背,有些魂魄都被自己撕出了一些口子。
看到净身池水的厉害,凳轴也怕,迟迟不肯下去。
“磨蹭什么,阎王判了,那便是定数。就算九天之上的神仙来,也得给我下去。”
说着,那差人一屁股便把凳轴撞了下去。
凳轴刚入池中,果然疼痛难忍,一下失声,大叫起来。可是没过一个时辰,凳轴脚踩金光,身显龟背,不再疼痛。众鬼见状,缩作一团,任凭疼痛难忍,不敢作声。
小鬼见状,立马报了阎王。阎王摸了摸胡子,闭上了眼睛。
时间嘛,转眼即逝,凳轴也到了再世轮回的时候了。
而凳轴在这七七四十九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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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多了鬼魂来来往往,也就习惯了。除了缩在池子旮旯,也不怎么害怕了。
被鬼差拉到了奈何桥,只见一老婆子在卖汤。
凳轴看了,对鬼差说道:
“你们这判官也会哄人,还说地狱无须生养,这婆子不就在卖汤为生。”
那俩阴差听了,哈哈大笑。
“你难道在阳间不闻阴间之事?”
“我只知道饿了要吃饭,吃饱了要放羊、拾柴火、挖草药,谁会给我讲这等事。再者,人家都活得好好的,谁知道死了是什么样子。如果世间真有人说,那也是瞎编。”
“那你还是多喝点,喝饱了好去上路。”
“上路,我们去哪?”
“去个好去处。”
见众阴差牵着投胎鬼魂一一喝了碗汤便都离去了,婆子不停的念叨:
“了了了了,一死百了了......”
到了凳轴。
“婆婆,这是什么汤,好喝吗?用什么做的?”
“小伙子,喝吧,喝了就了了。”
凳轴端起碗,喝了一口。
“这也不好喝,没有味道。婆婆,您是不是忘记加盐了?”
“快喝吧,喝完就了了。过了这奈何桥,忘川河的对面,便是来生了。”
“来生,我才不去,打死都不去,我就在这待着。”
凳轴嘴上说着,看着众鬼魂都喝了。他也转念想了想,虽然这汤没有味道,不管了,就当喝水了,反正不要钱。
等凳轴喝完,便什么都记不得了。只知道被牵着走,走着走着,昏昏沉沉睡了去。
这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真是个好日子。
在南方的一个山脚,坐落着一户人家。几间瓦房,庭院宽敞。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老爷,老爷,夫人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一个女仆人从屋内跑了出来,说是女仆,实则是这家的长工。
“好,好,好。”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在院子里面踱步,看来这被叫老爷的人,应是老来得子。
“不好了,快来人啊,出血了,出血了......”
这时,屋内有个婆子的声音在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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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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