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天威帝,梅贵妃和苏子墨的气色,都缓和了一点儿。奶娘将刚出生的苏正轩给抱了下去,一间隐蔽的屋内,只剩下了苏子墨和梅贵妃。
梅贵妃看着自己一脸晦暗的儿子,禁不住的一阵心疼。昨天晚上,得知苏子墨被掳的消息,她可是慌乱之极,要知道,曾经她所有的希望,全然的都是挂在苏子墨的身上的。如果苏子墨出现了一点儿的问题,让她可怎么活下去啊?
不过,好在昨天晚上禁军全部的出动,将苏子墨给平安的找了回来,虽然受了点儿小伤,却也不是太严重。
“子墨,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梅贵妃拉开了苏子墨有意掩盖起来的衣袖,问了起来。
她不问便罢,这么一问,苏子墨便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直接的抱着脑袋,蹲到了一边儿的地上。
梅贵妃是过来人,她清晰的知道苏子墨胳膊上面的伤是怎么回事儿,那伤,定然是女人所抓,一个女人,抓一个男人,只会在欢好的时候才有这样的情况。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苏子墨一定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二人之间,也一定是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想想,自己的妻子为自己生孩子,九死一生,而这个男人,却和别的女人……
哎,梅贵妃一时都不能接受,这让床上躺着的独孤蝶依如何接受呢?
“子墨,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要是不说出来,母妃怎么帮你?”梅贵妃着急的质问起了苏子墨。
苏子墨这才抬头,忐忑而道:“母妃,昨天晚上,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被那刺客抓走,带到了一处林子里,天又下着大雨,我实在是看不清道路,也不知道被他带到了哪儿……”
“后来,他灌我喝下了一杯什么样的毒酒,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我醒来了以后,却发现自己呆在一间茅草屋内,身上不着寸缕,旁边还躺着一个女人……”
“母妃,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我这是被人算计了……”
“那女人是谁?”梅贵妃着急的追问了起来。
苏子墨抱着脑袋,直语而道:“孙家二房的小姐,孙灵秀……”
“她怎么会出现在那儿,你有没有问过是怎么一回事儿?”梅贵妃追问而道。
苏子墨忐忑之极:“我看到她的那一霎那,脑袋里面完全就是一片的空白啊,母妃。我怎么对得起阿依?我怎么就做出来了这等禽兽的事情,阿依刚刚生产完,若是让她知道了这件事情,她一定是会伤心的,母妃,我对不起阿依啊……”
苏子墨愧疚之极,这会儿的他,恨不得跪在独孤蝶依的面前磕头认错。可是,他好像也没有错啊,必竟,有些事情,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这是一个局,一个绝对的局,怕是有人想用这样的方式,来破坏你们的夫妻感情的。”梅贵妃到底是见多识广之人,她只听了片言只语,便明白了其中的厉害。
此时,正是帝位相争的关键时刻,有人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扰乱苏子墨与独孤蝶依之间的感情,而后,让华王府内乱,断了苏子墨的争帝之心。
这下手之人,简直是可怕之极啊。
“母妃,我与阿依感情一向很好,若是阿依知道了这件事情,该如何接受?她为我九死一生生子,受尽痛苦,而我,却和别的女人……母妃,这让我如何面对阿依啊……”
苏子墨愧疚之极,这会儿的他,恨不得抽上自己几个巴掌,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错了,错到了极致,若是知道有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不多带几个功夫高强的侍卫呢?
他,错了,
这样的错,该如何让独孤蝶依去原谅他呢?此时,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独孤蝶依。
那个女人,把她所有的希望和爱恋全部的放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却让她失望了。自己还是个男人吗?他怎么可以做出来这种事情。
后悔。极尽的后悔啊。
“母妃,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面对阿依?”苏子墨的眼泪,终于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梅贵妃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如何去说。
“你们夫妻情深,在我看来,此事,还是暂且压一下的为好。阿依刚生了孩子,身体极度的虚弱,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让她心情不好,影响了她身体的恢复,怕是……”梅贵妃担心之极。
同为女人,她会理解独孤蝶依的。
“这件事情,早晚有一天是要浮出水面的。必竟,孙家的人,也不是好对付的。必竟,是我毁了孙灵秀的清白,只怕孙夫人不会善罢干休啊。母妃,我大意了。我真的是大意了啊。”苏子墨的担忧,不无道理。
孙家的那两个女儿,对他的心思他是了解的,原本以为,断了孙灵香的念想,便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却不知,孙家的这个二小姐,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当她看到苏子墨醒来的那一霎那,便啼哭着要去寻死,说什么女儿家没有了清白,还怎么去活……
巧的是,当禁军的人找到苏子墨的时候,孙灵秀连身上的衣服还未穿好,她似乎是有意想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她与苏子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子墨是各种悔恨,他甚至来不及安慰孙灵秀一句,便披衣离开。路上,得知了独孤蝶依己经为他早产生下了一个儿子以后,他简直是悔恨到无法面对自己。
他清晰的记得,他临走之时,孙灵秀在他的身后说道:“华王爷,灵秀不想大福大贵,只想陪在王爷的身边,守候着王爷……哪怕是做妾,也愿意……”
做妾?又是做妾?
有了独孤蝶依以后,苏子墨甚至连别的女人都不愿意看上一眼。独孤蝶依就是他的前世今生,他的眼里,哪还容得下别的女人。
他不愿意。
不愿意娶除了独孤蝶依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
梅贵妃伸手,轻抚了一下自己儿子的肩头。她理解苏子墨此时的心情。只是,做为母亲,她无法安慰。
“子墨,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必竟,当时的情况复杂,这样,母妃先帮你试探一下阿依,看她是什么想法儿吧。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伤阿依的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