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叶冬阳接受母亲的命令,带着安若随便逛逛,安若兴致缺缺,倒不是没有好奇,是实在有些困了,昨晚失眠一晚上,今天一早赶飞机,经受了这么多事情的她,身体确实有些熬不住。
叶冬阳带安若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安若下意识的有些排斥,叶冬阳站在床边笑看自己:
“你自己决定,我只是觉得你太累了,如果你心里有什么别扭的感觉,我不会勉强你休息。”
安若笑笑,越过叶冬阳向着那张落地窗的贵妃椅走过去,毫不避讳的躺下,叶冬阳从衣帽间取出一条毯子,递给她,安若微笑接下,盖在自己的身上:
“谢谢。”
叶冬阳坐在床上,距离她有一米多的地方看着她:
“我很意外你会答应下周结婚的事情。”
“早晚的事情。”
“事实虽然如此,但你这样的选择会不会把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
安若侧过身看他一脸的认真: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有充足的时间来反悔自己做过的决定吗?”
“我只是希望在这件事情上你能够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虽然我并没有给你太多的时间来思考,但是你完全可以在答应过后反悔,我不会怪你,或许你会疑惑为什么我会一而再的提醒你,其实原因很简单,对于这段即将开始的婚姻,我很认真。”
看着叶冬阳不苟言笑,全然对待的样子,心里莫名的又开始有些闷闷的感觉,其实谁都不能告诉她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未来会如何只有走下去才会知道,一段婚姻刚刚结束,就再次踏进另一座坟墓,不管是谁,都很难接受,即使接受也会需要一定的勇气,安若的勇气来自对秦家的保护,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退缩。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身份是什么。”安若叉开了话题,她相信叶冬阳懂她的回答。
叶冬阳轻笑:
“你以为我是什么身份?皇亲国戚?”
“客厅里面挂的那副画像是你的……?”安若试探着问。
她刚才看到的时候便觉得有些眼熟,不过一时没有想起来,现在猛然想起了那人的身份,竟有些不可置信,两人都姓叶,应该不会有差,但是她还是不能太确定,想让叶冬阳来证实她所猜测的。
叶冬阳知道安若的意思,也没想瞒着,点点头:
“就是你以为的那样,他是我的太爷爷。”
安若惊讶的张了张嘴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真的没有想到眼前的叶冬阳竟能和开国英雄联系到一起,还是这么亲近的一种关系。
叶冬阳看着安若惊讶的样子,竟突然玩心大起,挑了一下眉毛:
“对了,我太姥爷姓朱。”
安若呆滞了一下,将叶冬阳的话在脑中转了一个圈,一下子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
“叶冬阳,在我的印象中你并不是一个喜欢乱开玩笑的人,但是这一次我很认真的问你,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
“你看我的样子哪里像开玩笑,退一步讲,骗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安若目不转睛的盯着叶冬阳,确定他没有和自己开玩笑之后,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瘫软在沙发上:
“原来真正的太子爷居然是一直低调行事的叶冬阳……”
叶冬阳失笑:
“别闹了安若,我一点也不喜欢你的这个称呼,他们再怎么风光都是他们的事情,和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从来没想过借着那种光环得到什么,所以你问我什么身份,我也只能说,我只是叶冬阳。”
“不不不……你不是叶冬阳,你是我钓到的一只大金龟。”
看着安若无奈且搞笑的样子,叶冬阳轻轻摇头:
“事情没你想象中那么美好,长辈们都是军人出身,做什么事情都讲究纪律和规矩,特别反感我们这一辈来借着他们留下来的势力作威作福,即便是我母亲这样的老顽童,也对这样的事情决不姑息。”
“这样很好。”安若因为深受其害,所以这一刻才知道这样的教育有多么的重要,高干子弟在京城圈里不再少数,可是能像叶冬阳这样低调到所有人不认识的,也真真的是唯一了。
叶冬阳起了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变黄的树叶: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怎么帮秦家,秦格这个人我虽然没有很深的接触,但是我相信他不会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来,还有你妈的事情,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真相,如果我做不到,还有你未来婆婆为你撑腰。”
安若微微笑了笑,便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对于叶冬阳的保证,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任何的怀疑。
安若到最后还是在叶冬阳的房间休息了一下午,在叶家的老宅吃过晚餐之后才告别夫人,让叶冬阳开车送自己回家:
“你现在还在这里住吗?”
叶冬阳专心的看着前方的路:
“没有,我母亲其实也很少回去那里,想我父亲的时候才会过去住几天,你也知道,她向来喜欢热闹。”
安若点点头:
“那你父亲呢?”
“五年前去世了,癌症。”
“对不起……”安若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话题会提起他的伤心事。
“没事,对于我们尽力却也无力挽回的事情我没有遗憾。”
安若嗯了一声,表示认同他的观点:“你和伯父关系很好吗?”
“还不错。”叶冬阳对于这个话题并没有什么太高的兴趣,简单的回答完便转移了话题:“婚礼应该不会和我们想象中的一样,我母亲那么爱热闹的一个人,这次好不容易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怕是要有的折腾。”
安若笑笑,她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夫人对这件事情的热衷程度,虽然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如果这是夫人坚持的,那么她也不会太反对。